“但是您放心，无论我们这个项目发展到什么地步，您在我们这肯定是拥有优先合作权的，不存在林总说的那种还要和别人抢，他就是开个玩笑。”
李军擦着汗，将场面话给说的漂漂亮亮的。
实际上，他们二人心中都清楚，他们合作的可能完全是微乎其微。
还别人抢着投资，他们能获得别人的一点支持，撑过这个难关，都已经是李军设想的最好的结果了。
他微笑着转移话题道：“蒋总，我刚才就有疑问了。”
“咱们今天这不就是普通的业内融资会吗？我记得往年举办的时候，每场根本不会来几个大企业啊……”
李军的目光看着场内已经落座，正在彼此间虚伪的交谈的各位大佬，发出疑问道：“怎么感觉今天业内的企业都快来全了呢……”
“呵呵……”
蒋辛苦笑一声，他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亲自来？这样的小投资会，正常情况下我们派个助理，就是给主办方苏家一个面子了。”
他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直接道：“我们这些人来，都是要打探消息。”
“京城投资商那边突然说，投标要增加一个企业，我们这些人是明里暗里调查，都查不到对方的底细，这才想着来融资会，大家交流一下消息，看能不能将这个新插.进来的企业给找出来。”
林阳一愣。
他下意识的问道：“投标要增加一个人？不可能吧？”
这和他与周天启商量的不符啊……
只是说三方合作，怎么就能给传成说是要参加竞争了？
蒋辛直接吹胡子瞪眼睛。
“怎么不可能？你看那个……”
他直接伸手给林阳指人：“坐在最后一排，大家都和他打招呼那个……”
“他是官方的人！就连他们都来这里想要打探消息了，你还不相信我？”
“相信，相信……”
李军看他要恼，急忙连声安抚。
反正什么投标的也和他们没关系，相不相信的，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他推着林阳道：“那蒋总，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一会还要上台，我们先提前准备一下。”
李军扯着林阳走到座位区径直落座。
其他人来坐下之后，相邻的左右同仁们肯定会第一时间的上来寒暄两句，问问彼此近况。
毕竟都是同一个行业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背地里如何尔虞我诈的竞争，表面上一定都是过得去的。
但是，平安公司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他们两个落座了之后，就犹如在这一片座位上，布置了一个真空带。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主动上来交谈不说，还有人主动的往旁边搬了搬椅子，撇清关系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而在前后，李军和林阳还能听见隐隐的抱怨。
“我真是不理解，都这个情况了，他们还来这里干什么？”
“肯定是也想要寻求合作呗……也是能扛啊，倒现在都还不死心。”
“问题是他不死心影响的是我们哎，一看见他们就觉得晦气，感觉和平安的人坐在同一个空间里，我都会受到影响……”
“并且一会演讲还要浪费我们的时间，真的是！能不能增加一个投票机制，让我们举手表决将他们赶走啊，反正也不会有人投资，这样还能节约彼此的时间不是吗？”
耳边听着这些人的窃窃私语。
李军只感觉自己的脸上都烧起来了。
这些人甚至都没有刻意避讳的压低声音。
只能说这些似真似假的抱怨，说出来有一半的目的，就是为了说给他们听。
他有些坐立难安，局促的拉着林阳的手臂道：“林总，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换什么……”
林阳直接道：“在这个环境下，我们无论到哪里，都是会面临一样的情景的。”
说到这里，林阳甚至直接转了头。
和那些在背后说坏话的八卦男女，一下对视上了眼神。
那些人都没想到林阳会有这个操作，急忙住嘴，用十分忐忑的眼神和他对视，心中嘀咕：妈呀，这位看着不是很好惹的样子，一会不会直接冲过来吧。
然而人，林阳却只是对他们笑了笑，甚至还有心情，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后边立马传来新一阵的讨论声。
“妈的，这是个傻子吧……”
“还和我们笑？一看就是个没有胆量的包子，不敢当面理论。”
这是男人。
而在场的女人，都发出差不多的惊叹。
“妈呀，平安的新总裁，是有几分姿色在身上的。”
“没错，长成这个样子，如果平安破产了，说不定我也愿意花钱招他进公司，当个吉祥物。”
群众们的讨论并不会影响融资会的进程。
到了上午十点，主持人准时上台宣布会议开始。
想要招资的企业，按照顺序对自己的新设计上台介绍。
林阳之前随机的序号较为靠前，不过等了半个小时，他们就站到了展台上。
刚一站定，李军正在那里调着幻灯片。
就听见底下传来一片嘘声。
定睛看过去，万宣带着他那一片的人，一边嘴里喊着嘘，一边手上动作不停的给他们比着向下的大拇指。
有他带头，其他人马上也开始了。
有人混乱的鼓掌，起哄的意图十分明显。
也有几个人直接扯着脖子大喊。
“滚下去！”
“我们不会投资你们的产品！”
“快要破产的公司！没有人想要和你们合作！快滚！”
场子一下就混乱了起来。
万宣开了个头之后，就不再参加后续的捣乱行为。
他的手在吴清的腰上来回的留恋着，眼神却十分轻蔑的看着台上的林阳和李军。
似乎想要看，他们面对这样的情况，又该如何继续演讲。
而李军，在这样的情况下，肉眼可见的也慌张起来。
头上的汗一层盖过一层。
他茫然无助的看向林阳。
就见林阳手里拿着麦克风，看着底下混乱的场面。
停顿片刻之后，突然低沉的大喝一声。
这一声没头没尾。直接盖住了底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