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待她喊出口,那人已经一个箭步跃上床,抬手就去捂她的嘴巴,同时低喊出声:“是我!”
恰巧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刮过,白光照亮了男人俊美面容,正是陆白无疑。
慕子安心脏吓得狂跳,倒是也忘了喊了。陆白慢慢松了手,她半晌才回过神来,好容易维持了一晚上的温淡面孔也染上了薄怒,在他身上捶打了好几下,低嗔:“你大半夜不睡觉摸到我房里干什么!”
还以为是半夜见了鬼。
陆白看着她因生气而越发生动的面孔,薄唇一勾,突然笑了。长臂一伸,揽上她的腰,带着她齐齐往床上倒去,跌进了自己怀里,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又热又痒,磁性的嗓音听起来很是愉悦:“自然是来看你的。”
“我?我有什么好看的。”慕子安还没消气,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不自在,一边没好气地答了一句,一边扭动着身子想要挣扎出去。
夏夜炎热,她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真丝睡裙,软玉温香贴在男人的怀里,越是扭动,胸前露出的风光就越是旖旎。
陆白眸色沉沉,越发幽暗,身体里渐渐蹿起了一股火,由里到外烧了起来。
自己也有几个月没碰过她了……
“安安,别乱动!”男人嗓音喑哑,透着浓烈的情/欲,一开口,慕子安就如被雷劈了一般愣住了,僵在他怀里不敢动弹。
陆白身上也不过是一套轻薄的睡衣,不用他说,慕子安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某处有悄然昂扬的趋势。
一层绯色从脖颈蔓上脸颊,她又气又恼,声音里仿佛都带了一丝哭腔:“你不要脸……”
陆白深吸了一口气,却越发收紧手臂,恨不得将她紧贴在自己身上,眼底闪过一抹戏谑,整个人都透着股诱人的邪肆意味:“只对你一个人不要脸……”
他微微俯首,靠近她的耳垂,突然张口含住,轻咬了两口,分明能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也在不住发颤,喉间更有细不可闻的细碎呻/吟不受控制地溢出。
他低低的笑,声音在暴雨即来的夜里越发含糊不清:“还是这么敏感。”
慕子安躲也躲不开,只能努力护住小腹,警告他:“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都什么时候了,这男人居然还满脑子想着那些事!
更要命的是,她的身体似乎也快经不住他的撩拨了……
“不是已经过四个月了?”陆白垂眸看了一眼女人微凸的小腹,眸底那一抹墨色越发翻涌不休,原本扣在她后腰的大手已经从睡裙下摆探了进去,微微粗粝的触感激起了一阵细小的战栗。
“陆白你——”慕子安越来越慌,然而手腕不知何时已经被他单手制住按在了头顶,她整个人就像是他身下待宰的羔羊,有心想逃却又怕动作太大伤到孩子,也只得咬紧下唇,任凭他的大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不知何时,她已经不着寸缕地躺在了床上,而男人就跨坐在她腿间,居高临下地望过来,眼神里却有一闪而过的眷恋和温柔。
大掌在她小腹处停留了片刻,下一秒,他俯下/身在她小腹上轻吻,嗓音呢喃,却带着满满的愉悦。
“我们又要有孩子了,安安,你真是我的宝贝。”
慕子安一怔,看着男人此刻动情模样,心头不由一软。
无视也好呛声也好,不管她怎么躲怎么逃,也都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手心了。
心里又是懊恼又是怅然:哪怕竖起再坚硬的防线,一遇上他还是要土崩瓦解,节节退散。
能说这就是天意么?
陆白到底也没忘了慕子安还怀着孩子,不敢折腾得太过火。饶是如此,待他心满意足退出来时,慕子安脸上也显了疲态,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
他抱着她去浴室洗漱,动作比之前更要小心温柔。
换上了干净的睡裙,慕子安恍恍惚惚才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瞪了一眼躺在她身侧的男人:“你怎么进来的?”
她睡前还特意反锁了房门的。
陆白薄唇一勾,得意地挑了挑眉:“这是我家,还有我进不去的房间?”
早就算准了慕子安这个一不高兴就锁门的习惯,家里所有房间的钥匙他都重新备了一套。
慕子安脸色很不好,一骨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闷声道:“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回家去。”
“这就是你家,你还想回哪里去?”明知她是赌气,陆白也不生气,反而又贴了上来,将她往自己怀里带,握着她的手一起放在肚子上,话里带了一丝好言相求的意味:“你怀阳阳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如今还不给我个补偿的机会么?”
慕子安身子一僵,片刻后慢慢软了下来,任由他将自己抱紧。
是啊,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孩子的爸爸,而且慕子宁那件事也已经查明,她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就连他怀疑孩子的身世,不也是她在气头上,故意引导的么?
慕子安越想越头疼,身体里还透着一阵阵倦意,越发困乏,迷迷糊糊的,就这么被他拥在怀里睡着了。
窗外风雨大作,雨点噼啪打在玻璃上,沉闷的雷声不时响起。
陆白却觉得这一夜睡得无比安宁。
他晚上在书房办公,可一想到慕子安对自己的冷淡,眼前的那些数据和文件就成了一排一排的小蚂蚁似的,咬得他心里又麻又痒,哪里还看得进去。
不知道在地上转了多少圈,才终于下定决心,冷着脸给楚修打电话,请教他如何讨好女人。
被楚修在电话那头嘲笑了好一会儿,才乐不可支地给他出了主意:“我的陆大影帝,高冷这个词儿您留给外人就行了,对女人,那就是越不要脸越好,越缠人越好。你天天摆着个冰山脸,我要是慕子安,我也想离家出走了。”
不待陆白反驳,他又神神秘秘地压低嗓音,嘿嘿笑了两声:“没有什么矛盾是在床上解决不了的,一次不行,就两次……”
陆白黑着脸直接挂断了电话。
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听着窗外蠢蠢欲动的雷雨,鬼使神差的,他竟然真的拿了备份钥匙,偷偷摸进了客卧去。
不得不承认,楚修不愧是万花丛中过的老手,这个建议,十分可行。
……
第二天一早,陆熙庭起了床就去敲客卧的门:“妈咪!”
房门打开,他看着门口的陆白,嘴巴张得老大:“你怎么在这里?!”
陆白居高临下地看着小鬼头,哼了一声,不知怎地就生出了几分和儿子比较的心思来:“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妈咪明明说她不想和你睡的。”陆熙庭瘪瘪嘴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来。
“她是我老婆,当然和我睡。”陆白揉了一把陆熙庭的鸟窝头,拎着他往外走,“你妈咪还没醒,别吵她。”
一大一小的争执声在走廊上渐行渐远,房间里,慕子安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一把散乱的长发,捶了两下后腰,慢慢下了床。
眉心微蹙,小声嘀咕着骂了陆白两句。
昨晚到底还是让他得了逞,这么一闹,也不知道孩子……她低头看向小腹,脸腾地烧了起来,又红又烫。
不要脸的混蛋,竟然还好意思说这是什么“胎教”。
这是哪门子的胎教!
……
吃过早饭,陆熙庭被送去上学,陆白却没跟着去公司,也留在了家里,陪着慕子安坐在客厅看电视。
她有些担忧,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工地事故已经处理好了?你要是忙就去公司吧,我自己在家里也没什么事。”
见她主动关心自己,陆白心情更好了,贴着她窝在沙发里,漫不经心的道:“放心吧,已经没事了。”旋即声音一沉,磁性悦耳:“现在陪你才是最重要的事。”
工程是滨海集团承建的,楚修可是游走在黑白两道的狠角色,之前故意迟迟不发作,只是想看看有哪些胆大不要命的出头鸟罢了。
不管是地产业还是娱乐圈,想要浑水摸鱼,趁机捞点好处的,这一次反倒都被狠狠敲打了一番。
慕子安没答话,按了几下遥控板,突然看到陆白出现在画面里,立刻停住。
“近日,在欧洲享誉盛名的华裔大提琴演奏家Erica小姐即将在国内举办巡回演出。Erica小姐曾在英国皇家乐团担任大提琴首席,是伯克利音乐学院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在英国女王的生日宴上表演过独奏,有‘东方的音乐精灵’之称……本次国内巡回演出由星空传媒一手承办,据称Erica小姐有回国发展的意向……”
这是一条娱乐新闻播报,画面上赫然是Erica回国举办的发布会的场面。
她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几岁,身材高挑,举止优雅,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几分慵懒意味的盘发,仿佛希腊女神般高贵动人。
而陆白就站在她身侧,昂贵的手工西装勾勒出男人高大俊美的身形,如雕塑般深邃的五官,气势清冷。
两个人站在一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和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