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都替这下人求饶,又有这么多人在场,太后自然不会拂了十皇子面子。
于是对着铃桃道:“哼,哀家本该要你的命!可你命不该绝!也罢,哀家就饶你一命!”
“多谢太后!多谢太后!”
“来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是!”
很快,几个侍卫便拖着她走了出去,庭院之外,顿时传来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夏梦舒渐渐握紧了拳头。
这件事,绝对是夏清欢搞的鬼!
发生了这等事,晚宴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太后命众人散去,自己则转身入了房,去查看十皇子的情况了。
回去的路上,百里亭百无聊赖地看着她,虽然没说话,但那上扬的唇角看得某人心里头直发毛。
“世子爷有话不妨直说,这般看着臣妾,会让臣妾以为世子爷想要图谋不轨。”
“夫妻之间,又何谈图谋?”
夏清欢一抿唇,一把护住自己的前胸,往后挪了挪屁股,道:“那那那,世子爷应当是正人君子,臣妾不想做的事,世子爷也不会勉强。”
“那可未必。”百里亭说着就朝她伸出手去。
只是某人眼里迸发出来的精明,却将他生生逼退。
当然,他原本就是想逗逗她,可她这模样,万一他真的碰到了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还算世子爷识趣。”夏清欢洋洋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百里亭莞尔:“就你这样的小野猫,怎会放过那个丫鬟。”
终于问出来了。
夏清欢耸了耸肩,似是不在意地答道:“太后本就不喜欢我,我能感觉出来。况且这件事牵涉到我,哪怕我能脱身,也会让她心里头不舒坦,若是我假意放了那丫鬟,又说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或许她能稍微对我有所改观。”
“一个人的看法,岂能轻易改变?”
“我自然知道,所以必须从小事做起。我不傻,也知道拉拢太后的重要性。”
百里亭挑眉,倒是没想到这看似单纯的女人,心思比谁都重。
也是,后宫之中尔虞我诈,岂是他一个大男人能够参与的。更何况夏清欢也免不了跟皇宫里的人接触,有个靠山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夫人这般聪明,为夫倒是小瞧你了。”
夏清欢嗤笑:“得,我看世子爷还是小瞧我吧,万一我将来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世子爷也不会联想道我头上来。”
话音刚落,马车便停了下来。
夏清欢好心情地挑开帘子出去,自然没有留意到身后男人渐渐沉下的眉目。
而此时在将军府,奄奄一息的铃桃趴在木板床上,不醒人事。
夏梦舒虽然不心疼铃桃,但是怎么说也陪了自己那么多年,加上她还不明真相,所以干脆就请了大夫过来,替她诊治。
“如何?”夏梦舒问。
“回二小姐,伤及了筋骨,这三十大板可不轻啊。”
“那人还能活么?”
“能活,只是什么时候能醒,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大夫说着便开了一副药,这才匆匆离去。
皮开肉绽的后背已被缠上了纱布,但依旧有殷红的鲜血不住往外冒。
夏梦舒一皱眉,最后还是吩咐人看着,自己则走出门去。
没想刚踏出门槛,就见自己的哥哥夏鸿逸迎面走来,便福了福礼道:“梦舒见过哥哥。”
夏鸿逸一把扶住她,问:“方才听人说,清欢出了事?”
“哥哥,不是二妹妹出了事,而是铃桃!”夏梦舒就不明白了,这个夏清欢有什么好的,自己哥哥竟然对她有不一样的情愫。
虽说他从未明说,但他的表现也太明显了些,丝毫不知道遮掩。
“什么,铃桃?”语气里带着些许困惑,倒是整个面部表情似是松了一口气。
夏梦舒冷哼一声,按捺下心中的不满,说道:“铃桃平日里极为机警,出了这种事,必定是人栽赃陷害。”
“哦?是么?”
“自然。”她看了他一眼,又道,“至于为何哥哥会认为是二妹妹受伤,必然是有人在嚼口舌,哥哥不必担忧。”
夏鸿逸闻言,适才点了点头:“原是如此,那你可要让人好生照顾她。”
“妹妹明白。”夏梦舒说着正要放他走,脑筋一动,又喊住了他,“对了哥哥,我有一件东西要转交给二妹妹,只是铃桃出了事,实在不方便走开。”
“是什么?”夏鸿逸眼睛一亮,毕竟他从边关回来以后,总觉得和清欢生疏了不少。
虽然也明白她已嫁做人妇,但他内心却怎么也提不起劲儿来,只要能好好和她说上几句,他也心满意足了。
“春意。带少爷去我房内,把那件老太君赏赐的柳叶纹饰大袖衫拿出来。”夏梦舒说着又对夏鸿逸解释道,“最近一忙,我就把一些琐事给忘了,这件衣裳是太奶奶给的,我和二妹妹一人一件,哥哥若是有闲暇,就替妹妹去一趟世子府吧。”
“好,你忙你的。”夏鸿逸并未多言,很快便跟着春意去了。
夏梦舒冷冷一笑,既然自家哥哥如此疼爱夏清欢,那便让他去见见,自己也算是办了件好事,但至于他会做些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日一大早,夏清欢刚起身,芍药便匆匆进来,说道:“夫人,将军府来人了。”
一听到“将军府”三个字,她立即清醒了过来,下意识便以为是安氏出了事。
当她洗漱完快速赶往正厅的时候,才发现竟是久违的哥哥夏鸿逸。
“清欢,好久不见。”夏鸿逸身着一袭青衣,脸上挂着儒雅的笑容。
若非知道他曾带兵打仗,很少有人能将他这样极具书生气的外表和英姿飒爽骑马挥刀的英雄联系起来。
“清欢见过哥哥。”夏清欢行了一礼,“来人,上茶。”
夏鸿逸笑着坐下,环顾了一圈四周,才问:“世子他人呢?”
“世子爷是个大忙人,这会儿应是不在府中。”
“好。”他也不客气,举起杯子小酌了一口,忍不住叹道:“这铁观音的味道,竟比将军府中的还好上一些。”
“世子平日里喜欢品茗,又喜欢饮酒,所以家中的珍藏也有不少,我拿点出来待客,他不会说什么。”夏清欢说着低下头去。
那模样看来,像极了沉浸在新婚中的小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