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欢他们二人一唱一和唱着双簧,打心底地佩服起他们的演技来。
于是也用肩膀抵了抵百里亭,不满地说道:“公务缠身?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要是你心里头真的有我,早就跟我说了,岂会瞒着我去做那些危险事!”说着又对着云罄道,“你瞧瞧他,这手上的伤都没好,又到处奔波劳累,你说我能不气吗?”
这一下子人群里立即炸开了锅。
本来被骂惨的夏清欢,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非但没有跟野男人私会,反而是因为哀怨自己相公不好好照顾自己跑来告状。
倒是那个将军府的嫡小姐,不分青红皂白就觉得是自己庶妹的错,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夏梦舒没想到舆论风向顿时变了,又看百里亭揽着夏清欢要走,眼眶微涩。
“表兄?我们将军府可没见过这位表兄。”就在大伙儿以为尘埃落定之际,柳氏突然从楼梯走了上来,凉飕飕地扫了在场的人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世子爷还是好生看看自家夫人,莫要被某些人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才是。”
“娘。”夏梦舒唤了一声,立即小步走了过去。
柳氏拍了拍她的手,接着说道:“有的人啊,嘴上说着什么表兄表妹,暗地里做的什么龌蹉事还说不准呢!”
“哦?将军夫人的意思是,本世子的话是骗人的咯?”百里亭眉眼一挑,反问。
“世子爷身在皇家,自然不会骗人,只不过将军府一个小小的庶女,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就不一定咯。”
话语里带着些许挑衅。
夏清欢一下子便听了出来,笑道:“母亲的话还真是颇有几分道理,只不过我这远方表兄可是这京中有名的人物,只要随便问问就能知道他的为人。更何况这种有悖伦常之事,谁敢光明正大在外头炫耀,怕是嫌自己活太久了?”
“你!”柳氏没想她竟敢在外头跟自己叫板,心中一口郁结之气上不来下不去,竟一时舌头打结,说不出后话来!
夏梦舒此时心中觉着柳氏鲁莽,却也没办法当众放任柳氏不管,于是上前两步对着百里亭和夏清欢行了礼,方才开口说道:“此人,我们在将军府的确没见过的,兴许真是哪个偏远的表兄亲戚,只不过被梦舒疏忽了,若是如此,那梦舒便向这位表兄道歉。”
“哈哈,不得了不得了,这份生疏劲是多想撇清关系啊?好歹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你这模样,就像是急着把我往外面撵!”云罄大笑两声,突地将折扇一敲,俏皮地眨了眨桃花眼:“莫不是瞧着我这个做表兄的看起来不像有钱人,就不想认了?”
“噗——”夏清欢听着云罄这般浑说,忍不住地嗤笑,倒是百里亭眉眼一深,用力将夏清欢的肩头往自己身上靠了靠。
“哎,还是世子爷和世子妃好,好歹认我表兄,本来想着要去将军府见见将军和老夫人,如今看来还是不必了。”
夏梦舒一惊,可无论怎么看他的神情都是滴水不漏,倒也一时辨不清真假,而周围的议论声更是变本加厉,也不压着忍着,那声音就尽数传进了柳氏耳朵。
柳氏素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心中早就多了一层火气,刚想回过身子教训番这等嘴碎之人,却对上了现场众人看好戏一般的神色,顿时气得直咬牙,又抛不下将军府夫人的派头,最后只能气急败坏地抓着身侧的夏梦舒,大步地往外走。
“哎,看来人真的是不能太穷,一穷吧,这亲戚见着了都是躲着你走的!”云罄高声说着。
他话音一落,那两人走得更快了,活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一般。
云罄笑着轻敲折扇,又回过头来逗夏清欢:“世子妃,这酒可还没喝完,要不,咱们继续?”
夏清欢可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一出摆明了是不想给百里亭好看。
还不等她开口,就听百里亭不冷不不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既然表兄既然这么爱喝酒,那妹夫便做东,请表兄喝这一回如何?”
“也好,有人做东岂有不赴约的道理?”云罄爽朗地笑出声,调侃的眼神在百里亭身上转过一圈,痛快地找小二要了一个雅间。
于是三人一行,很快便在雅间落了座。
夏清欢心里顿时有些不安,毕竟她怎么也没想过这两个男人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喝酒,而且还拉着自己一起。
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虽然她跟云罄之间并没什么,顶多也就某些利益关系,可不知为何,总觉得百里亭看他的眼神有敌意,更令人头疼的是,云罄竟然悠哉悠哉地将那眼神接下,还毫不客气地回了一个。
什么叫电光石火,如坐针毡的夏清欢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两三杯下肚后,云罄将折扇放在了一边,笑道:“没有想到,宁世子这等人物,居然也会是个醋坛子!”
百里亭轻笑出声,饮了一杯方才说道:“我与夫人新婚燕尔,恰是如胶似漆的时刻,只是不知表兄从何而来,素日里,也没见夫人提过几次。”
“既然是远房,往来自然是不比近亲的。今日也是恰巧碰见罢了,宁世子可不要误会。”
“我自是不会误会。毕竟我相信夫人。”百里亭说着一把拉过夏清欢的手十指相扣,炫耀般地放上了桌子。
“哈哈哈。”夏清欢面色一僵,有些尴尬地干笑两声,咬牙瞪了百里亭一眼。
百里亭反而唇角一勾,笑道:“以后表兄来了,可要提早支会一声,否则有所耽误怠慢了,传扬出去,不好。”
“还是宁世子想的周全,将来若是想见清欢,我便提早支会。”云罄举起酒杯半遮着脸,俏皮地对着夏清欢抛了个媚眼。
夏清欢浑身一寒,顿时觉着某人的手又紧了几分,只能对云罄挤出苦笑:“表兄实在是太见外了,你若是想来世子府做客,我们自然欢迎。”
“是么,可我为什么总觉着你夫君不大高兴?”
“他……”
“表兄来了夫人高兴,夫人高兴我自然也高兴。”
不等夏清欢回答,百里亭直接接上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