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厂长态度有些激动,所以他很快转变了一种方式。
语重心长地对着徐厂长说道:“老徐,有些道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懂得。这件事既然上头引起了重视,那处理结果就必须要让他们满意才行。我们换一种说法,就算那群动手的生慌子被抓住了,那能够判他们几年?而你那几个动了手的员工是不是也得拘了?他们要是被拘了,那还能回来工作吗?”
“我不认为这完全是他们的错,很抱歉我接受不了。”
他没想到明事理的徐厂长会说出这样的话,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帮亲不帮理。
“老徐好话我都已经说尽了,至于怎么想怎么做,那还得你自己拿主意,我今天就先告辞了。”
于是拍了拍徐厂长的肩膀,站起身拍打了一番自己裤腿上的灰尘后迈着大步离开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徐厂长满面愁容,他知道有些事情他虽然身为华新厂的一把手但他却做不得主,自己很难保住员工度过这一关了。
走出华新厂的陈局长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
“那个华新厂的情况有些变化,我给老徐做了很久的工作,可他就跟倔驴一样说不通。”
“对对对,是我的能力不足,下次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哼!”
为了满足自己与亲戚朋友们的虚荣心,为了百尺竿头能够更进一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已经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其实在这件事上他并没有与李枭有任何接触,甚至是两人即便互相知道对方多年,可能从头至尾都没有一起说过十句话。
“小陈啊,你们城北华新厂这个事儿必须要严肃处理。维护内部稳定,才可能推动外部发展呀!”
至于这事儿的处理到底公不公平,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要是放在两年前,这样的处理结果可是个能上热搜,引起各方关注的新闻热点。可在乱世,这一切都太过寻常不值一提了。
只不过他与李枭相熟,多年的桌下交易中拿过不少人家的好处罢了。
华新厂停工一天,那直接经济损失都得接近百万,这意味着在座的诸位同样会有不少钱难以装进口袋,一两个职工去留与他们何干?只有钱才是真的。
在他端起茶杯打算润润嗓子,用眼神从众人身上扫过时,他突然感到一丝陌生。
在资本的洪流中,他独自一人想要逆流而上,明显是无力回天了。
“老徐,你爱厂爱职工,我们都能够理解。但是,这件事儿你换一个角度去想。你觉得这应该吗?停工一天,我们面临的损失你比谁都要更清楚,靠的就是多年以来累积的信誉。这个名声是一点一滴全厂职工努力得来的结果,获得很难,可是毁去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