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林小菲也走了出来。
她和陆君君并排站在一起，一脸趾高气昂。
“君君可是我哥的女朋友，未来林风集团的少奶奶。”
我才想起来林小菲似乎是林风集团董事长的女儿。
那林小菲的哥哥便是林风集团的少东家，现在陆君君的未婚夫。
我心里一凉，她们铁定不会让我称心如意。
我转身便要走。
陆君君却忽然喊道：“陆苒，是你把张梦害成那样的吧。”
我脸色微变。
见她继续说道：“不要觉得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想报复我们吧，我想下一次该轮到我和小菲了，不过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林小菲搭腔道：“就你那破项目还想发展下去？我和君君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不仅如此，我们还要跟其他公司说你这项目又破又烂，你别想拉到任何投资！”
我心中怒火已然腾起。
她们仗着自己的背景，便能易如反掌地打压我。
陆君君耀武扬威道：“哈哈，我还要让我老公去给AI珠宝投钱，吃官司又怎么样，我有钱请金牌律师！怎么样都不会输！”
我心头一沉。
因为AI珠宝和心意的核心技术在本质上并无差别。
如果AI珠宝率先被投资成功，那么便可以直接申请专利。
如此一来，心意就别想再有任何发展的余地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先给心意拉到愿意投资的赞助人。
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万分焦急，每天都奔走在各个公司之间。
可他们已提前被打了招呼，也不敢公然和林风集团唱反调。
林风集团实力雄厚，在市里地位数一数二，影响力颇大。
打死我也没想到，陆君君会和林风集团的继承人走到一起！
心情愈发苦闷，我只能小酌几杯以此解愁。
我孤身一人，毫无底气可言。
而陆君君便如同大女主一般，在什么方面最后都会压过我一头。
我酒量不好，有些微醉，忽然电话声响起。
是陈烨。他声音磁性，呼吸声带着些许魅惑。
“小苒，我听说你的项目受挫，都是君君干的，我很愿意帮你解决困难，不过你得……”
他忽然停下，只是低低地笑着，于是我追问。
“我得怎么做？”
陈烨直言道：“你心里比明镜都清楚。”
陈烨想我和他在一起。
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夜色深沉，似乎要把我的心也吞没。
我回想起我们从前相处的日子，想起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以及我的理想。
所有东西都在我心中扭成了一个结。
但我太想这个项目成功了，我不想再卑微如尘埃。
我忽然大胆地问陈烨：“你是想和我上床？还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
电话那头，陈烨沉默了，半晌才回答。
“我不太清楚，但我们可以试一试。”
试一试？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我眼中含泪，强颜欢笑
面对陈烨有些闪躲的态度，我打心底里觉得悲哀。
我轻叹一口气：“我们可以试试，不过你得马上给我拉到投资。”
10
第二天，我便和陈烨一起参加了商业晚宴。
我身穿高档礼服，脖间的项链闪耀如星。
陆君君见到我，惊讶万分：“你怎么会来这？不会被哪个老总包了吧！”
陈烨挡在我前面，蹙眉道：“不要这么没礼貌，君君。”
一旁的林小菲见我和陈烨挨得这么近，一脸不可置信，嫉妒的怒火也逐渐浮现。
学生时代她便对陈烨有好感，这也是她和陆君君走得很近的一个原因。
陆君君强行挤出笑容，拉住我的胳膊：“小苒，我们去那边吧，陈烨哥和小菲……”
舞曲响起，陈烨一把搂住我的腰肢，将我带到舞池之中。
音乐柔情似水，我和陈烨一起跳起了华尔兹。
身体相贴，眼波温润相融。
周围掌声四起，旁人眼中我们俨然成了十分相配的一对。
而陆君君和林小菲站在人群中，目光中满是恨意。
他们应该怎么都想不到，如今我和陈烨的关系竟好到了这种地步。
陈烨在我耳边轻声道：“以前总让你受欺负，今后你不会再有任何委屈了。”
他的眼神如火般热烈，烧得我脸发烫。
陈烨又用命令的口吻道：“房间我开好了，就在这个酒店，房号9801。”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也知道如果我赴约，会发生什么。
陈烨终究还是提前离场了，只扔下了一句“我等你”。
他还是怕和我一起走被人议论，他这种人，最看重自己的脸面。
陆君君哈哈大笑：“你可真贱，就这幅样子还想勾引陈烨哥？他都丢下你走了！”
如此尖酸刻薄的话，此刻在我心中也只如浮云飘过。
我想起自己即将面对的事，紧张地攥紧了裙摆。
走出宴会大厅，我孤零零地走在酒店的廊道上。
心中仿佛沉了千斤重的石头。
陈烨曾经那么讨厌我，和陆家人一起那样对我，如今却还要……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也是人。
最后一丝理智阻挡了我前进的脚步。
我停了下来。我要逃走。
可电梯和楼梯的左右两边都已经站好了陈烨的助理和保镖。
他一定设想到我会临阵脱逃的可能，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我不要去！你们这样我就报警了！”
我手忙脚乱地按着号码，下一秒手机便被保镖打到了地上。
他们强行架起我：“苒小姐，您不要挣扎，乖乖上去就好。”
心中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我冷汗涔涔，可连一根救命稻草都抓不到。
一声坚定而清亮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
“放开她！”
我闻声转头，来的人穿着一身洁白笔挺的西装。
男人面容清隽又英朗，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我又惊又喜：“林城是你吗！”
林城勾起嘴角，我才见到他身边也站了一排的保镖，此时正和陈烨的保镖对峙着。
趁着这个时机，林城拉着我，不由分说地便跑了出去。
他似乎对这块地方很熟悉，还知道怎么抄小道。
穿过人烟稀少的后花园，夜晚新鲜的空气就着微风扑面而来。
我们终于从酒店逃了出去。
两个身着晚礼服的人，在马路两侧的小道走着。
我忽然很想哭，眼泪止不住地便落下来。
我已很多时日都没有哭，原来我还可以选择脆弱。
林城只是和我一起走着，没有多问什么。
我们到了一个静谧的小公园，晚间的风抚干我的泪痕，星星和月亮似乎就挂在树梢，这一刻我觉得离光很近。
我紧绷的心慢慢放松。
林城问到我的理想。
我告诉他我所进行的项目，以及自己想要创业成功的抱负，我对他说起我对心意的期望，以及心意所包含的种种理念和思想。
林城特别认真地和我交谈，同时也及时指出了一些不足之处。
聊天渐渐深入，一晃几个小时匆匆而过。
我忽然想起什么，于是问林城：“你对这方面好专业啊！看你应该也参加了晚宴，你一定不简单吧！”
林城笑容如水般淡然：“我并不专业，不如你明天到林风集团一趟，会有更厉害的人去接待你的。”
12
第二天我便带着所有资料，和团队里的两位同学一起再次到林风集团造访。
这次我们受到的待遇简直史无前例。
专业的分析师坐下来和我们详谈项目投资的事宜。
可当探讨得如火如荼之际，会议室的门却被粗暴地打开了。
陆君君闯进来，直接抬手便想抽我一巴掌。
还好我眼疾手快，直接一偏身子，她只打到了空气。
她指着我的鼻子，劈头盖脸地咒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才勾引完陈烨哥，今天还敢到这边来！”
林小菲也怒气冲冲地进来，对我破口大骂：“陆苒！别让我们再看见你！像你这种人不配踏入林风集团的大门！快给我滚！”
其他同事也进来劝她俩适可而止。
陆君君丝毫不听，依旧跋扈至极：“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林风集团以后的少奶奶！谁敢再说话就开除谁！”
一个看似高层人物的男人在陆君君的身后，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哦，你就是陆苒啊，你敢欺负到君君头上，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陆君君一下便亲密地挽住他的胳膊，夹着嗓子嚷道。
“老公，快赶她走！她就是骗钱的，谁都不准给她投资。”
原来他就是林风集团未来的继承人。
只是他西装革履，态度嚣张，周围的人却似乎没把他太当回事。
我听闻林家生意场上的那些人，举止投足间都是气度不凡的。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和这些挂不上一丁点儿的关系。
于是我疑心道：“你真的是林家大少爷？”
他气得青筋暴起：“你是真瞎还是装不明白！老子就是林家大少爷林琰，我家里钱多得你祖宗八代连零头都赚不到！”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再度打开，林城走进来，拎着林琰的衣领便把他扔到了一边。
林琰见状，立刻一副吃瘪的模样：“哥……我刚刚就是乱说的，你别……”
林城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给了保安一个眼神，林琰便直接被拖了出去。
林城面容淡漠，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君君和林小菲。
“你们是自己走呢？还是需要保安把你们带走。”
她们脸色大变，直接落荒而逃。
林城轻咳一声，坐到了最中央的座位。
分析师和业内精英纷纷起身：“林总，您来了。”
林城笑得亲切：“你们继续讨论便是，就当我是来旁听的。”
我瞠目结舌，我的同学们也都惊呆了。
但会议须继续。
我努力冷静，组织好语言后，接着向众人阐述着创业的思路。
直至会议结束，我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问：“林城，你……”
林城知道我想问什么，坦然道：“林琰和林小菲，是我父亲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我的心瞬间如明镜。
林城，才是林家大少爷，林风集团真正的接班人。
晚上我和林城共进晚餐，说起了校园往事。
他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留恋。
“高中的时候我父亲带回了情妇和私生子，活活气死了我妈，从那之后我的日子便开始艰难……”
我和林城经历相似，所以才和他成了唯一的朋友。
我们相互疗愈，是学生时代彼此的光。
林城轻轻摇晃着酒杯，灯光流转在他的眼中，好看非常。
他笑容坚定：“现在我长大了，该拿回来的，必须靠自己拿回来。”
林城的视线转向窗外，好像在眺望未来一般。
他大概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陆君君和林家的私生子有婚约，而林家正牌的大少爷和我却是挚友。
我心中忽然腾起快感。
只是没想到，一场舆论风波即将爆发。
校园论坛上一封匿名帖说，本校大四女学生为拉投资，使劲手段勾引业界名流。
那发帖人还放出一张我和林城一起吃晚饭的照片，仿佛证据确凿。
虽然不太清晰，但能仍看出是我。
后来发贴人又打上了一个大标题。
“学校的耻辱，这种捞女就该人人喊打！”
12
帖子在校园内的热度急剧上升。
甚至连微博的同城新闻上都能看到。
已经有人把我的名字在评论区公然给打了出来，也有人把事件男主角的身份给猜了出来。
因为搞这些项目创业的人在学校寥寥无几，所以我也很快被确认了是事件女主角。
所有人都对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我总不能像骗小孩一般跟他们解释，因为和业界大佬是高中挚友，所以他才帮我。
这天刚吃完饭出食堂，我便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我知道这个人是我们学校表演专业的，叫做付瑶，人很好看，曾经主持过几场校园晚会。
可如今她的眼神却如同失了光泽，看起来有些奇怪。
她见我发现了自己，开口便问：“林琰是不是把你包养了？”
我顿时失语，片刻心平静气下来：“你是看了校园贴吧，那是有人造谣的，我和林琰从未相识，他也快结婚了。”
付瑶显而易见地激动起来，她猛烈地摇着我的肩膀：“结婚？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我被她晃得有些头晕，却觉得现在的她看起来有些无力。
我想她和林琰之间可能有什么纠葛。
我善意地拉住她的手，道：“林琰的未婚妻是陆家的大小姐陆君君，毕竟要门当户对嘛。”
付瑶大口喘着气，如同遭受了极大的打击。
她又忽然瘫坐在路上，嚎啕大哭起来。
可如今的我，实在是没办法管这么多了。
谣言还在持续发酵中。
如果不快点终止它，一定会影响到心意的发展。
能干这种龌龊事的人，当然就只有陆君君了。
可我有她的把柄在手，事到如今就得用这些去解决陆君君了。
我拿出取出星星手链上的袖珍摄像头。
陆君君曾经栽赃我辱骂我的片段都被完整地保存着，如果我将这些放出，那么她的人设便会轰然倒塌。
陆家人这么疼惜这个宝贝女儿，一定会尽全力维护她。
到时候一定会给我很多的好处，让我封住嘴巴。
可我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只联系陈烨一个人。
陆爸和陆妈，无论怎么样都把我给养大了。
我并不想当那么狠心的白眼狼。
陈烨是他们的干儿子，虽是我的青梅竹马，在我心中也已经一文不值了。
他不值得任何真心，想到他的所作所为我便作呕。
陈烨得知我想和他见一面，直接便答应了下来。
我把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他的办公室。
在那种地方，他再怎么想骚扰我，众目睽睽之下，应该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事实相反，看来我还是对陈烨了解得太少。
还没等我把视频给他看，他便如禽兽一般抱住了我。
我用力推开他：“不要碰我！”
可他又装作没有听见，再次上前。
原来他为了做这种事不被别人看见，给办公室装了隔音墙和单项玻璃。
我羊入虎口，叫天叫不应。
他把我强行按在沙发上，炽热地双手捧着我的脸庞。
如同审判的声音响起：“小苒，你是逃不掉的。”
我瞪着他，骂道：“你真他妈恶心！”
我想到自己的目的，又争分夺秒道：“你要不要看看我带来的东西！你还不知道陆君君是什么样的人吧，一旦我放出陆君君干这些龌龊事的证据，她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陈烨的力道缓了一些，竟大声笑起来。
“你太天真了，陆君君几斤几两我可清楚得很，她在国外留学时候干得那些破事，可不都是我替她出面解决的，几年前她害你，我也替她收拾残局了呢！”
这些话似乎要把我的耳膜都炸开。
我不可置信道：“什么！你知道她害我，你还帮她，你！……”
陈烨的眼神深不可测，语气暧昧道：“只有你离开陆家，我才能如此自由地和你呆在一起啊。”
他表情又柔和起来，轻轻拨开了我额前的碎发。
“做陆家的女儿有什么意思？我们陈家也有的是钱，我又是陆家的干儿子，何况陆君君都回来了，跟着我才能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我用力地踹他，让他滚。
可我的力气和他相差太大，他一点儿都没有要放开我的意思。
透过窗子，我看见陆君君在楼下，正要进公司大楼。
我拼命地叫喊：“陆君君就要来了，难道你要让她知道她尊敬的陈烨哥其实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吗！”
陈烨眼神如同利剑般冰凉：“陆君君算什么？最好所有人都看到，也不用我多作什么解释了！”
楼下，林琰正搂着陆君君的肩膀，林小菲也跟在他们旁边。
忽然有个身影直接冲了过去。
是付瑶。
她满脸泪痕，看起来已经崩溃了。
而林琰满脸怒气，依旧搂着陆君君，没有任何要和她谈谈的耐心。
付瑶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瓶子。
里面的液体下一秒就被泼了出去。
她要泼的人是陆君君，可陆君君一把拽过旁边的林小菲挡在了自己前面。
林小菲发出如同杀猪般的惨叫，惊得路人围观，连楼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捂着自己的脸，痛得满地打滚。
我知道，她被付瑶泼了硫酸。
13
付瑶被带回了警察局。
她承认自己所做过的事情。
原来她和林琰曾经谈过恋爱，林琰许下天花乱坠的承诺，付瑶天真地信了。
然而接踵而至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打胎。
就算最后被医生告知这辈子无法生育了，林琰也没有要负责的意思。
林琰身边忽然就出现了其他女人，付瑶痛苦至极，同时走向极端。
这件事在那几天闹得很大。
我们学校和林风集团也成了事件的标志。
而匿名贴散布的谣言，也通过这件事自然而然地澄清了。
现在大家都觉得，付瑶才是匿名贴里的女主角。
同学们纷纷向我道歉，我在校园里的风评慢慢变好。
可我却依旧揣着心事。
因为我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和陈烨当时透过窗户，看得一清二楚。
可陈烨花了大价钱买通了各路新闻媒体，说付瑶精神失常，已经失去了辨人的能力，所以才误伤了林小菲。
陆家的地位和脸面绝不能因为这种事而毁于一旦。
新闻的通告上也说，是付瑶精神病发作，才泼错了人。
林小菲现在还躺在ICU里，整张脸百分之九十八的烧伤面积。
今后将面临各种感染和日复一日的治疗。
我想起她曾经伙同陆君君对我做出的种种恶行，我觉得这是林小菲该有的报应。
只是林小菲二十几岁的如花年纪，却毁了容。
站在同龄人的立场，我无法觉得不惋惜。
付瑶在泼完硫酸后还掏出了匕首，狠狠扎在了林琰搂着陆君君的那条胳膊。
深至骨头，鲜血汩汩流出。
可就算如此，陆君君也没有一点点愧疚的意思。
事后她便忙着去给AI珠宝拉投资。
她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也怕被陆爸陆妈发现，所以尽可能地先把自己的人设立住。
陆君君在接手张梦的烂摊子后，便一边花大价钱请各个知名律师和设计师们对簿公堂，又一边死缠烂打地找林风集团拉投资。
我心中愤懑，对林城说起当时的真相。
林城轻拍我的肩膀，示意让我放宽心。
“我已经先他们一步把楼下的监控调走了。”
我心有不解：“林小菲也算是你的妹妹，你不想帮她吗？”
林城淡然道：“她不是我的妹妹，她能有今天，我觉得是她应得的。”
林小菲作为私生女，在外头横行霸道，在家里一定也从未给过林城好脸色。
所以我可以理解林城的不原谅。
我也可以理解，林城作为商人，因为林风集团和陆家的一些产业利益有所挂钩，所以他才不对外公布监控。
林城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身黑西装添了几分成熟。
他眼神坚定，已和当初青涩的少年全然不同。
林城爽朗地笑道：“盯着我看做什么？觉得我不是正人君子吗？”
我敛起了目光，摇了摇头。
林城解释道：“就这么把证据放出去，只能让她身败名裂，我觉得有些便宜陆君君了。”
我有些惊讶，于是问：“所以要怎么做？”
林城目光如炬：“让她进牢里吧。”
14
陆君君太想赢了。
她认为AI珠宝和心意之间存在着激烈的竞争。
专业的风投师和她阐明了“心意”各方面所存在的优势。
“心意”不会有什么打官司的风险，而且存在着一样顶尖的核心技术。
陆君君不断地追问，如同一头贪婪的野兽一般。
风投师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种商业机密外露可是犯法的。”
可陆君君仍是不死心，找上了我团队的同学，开始收买他们。
我已事先都和他们打过招呼，他们的意志都十分坚定。
然而陆君君见收买我队友无果，又肆无忌惮地开始散步我的谣言。
看来我还是高估了她下作的程度。
她说我是陆家的养女，却恩将仇报，只知道一味地伤害养父母。
她还说我勾引陈烨，是一个百分百的拜金女。
我在她的描述下，俨然成了一个品行低劣的白眼狼。
我真想面对面扇她几巴掌。
可是我在这个阶段还是得再忍让几分。
我给她打去了电话，放低身段：“求你别再散布那些谣言了。”
她语气得意，却依旧装糊涂：“我哪有发布谣言啊！不过你要求我，光说说可不行。”
陆君君让我请她吃饭，地点就定在我的办公室。
办公室是我早就租下的，为了方便谈合作，和一些大公司都比较近。
陆君君依旧摆着架子，对我所点的菜品一番评头论足，最后用难吃两个字总结。
我给她满上酒，她一杯又一杯。
许是借着酒劲，她开始说起自己从未表露的心声。
“陆苒，我恨你，我讨厌你，可我也嫉妒你。”
我一脸疑惑，表示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咬牙切齿道：“我嫉妒你，爸妈十几年的爱都给了你，你霸占了我的身份和生活，我回来后，陈烨哥竟然为了你那样对我！我才是真正的陆家大小姐啊！为什么！为什么！”
“本来我以为自己要嫁给林家继承人了，没想到林琰那个狗东西竟然也骗我！”她冷笑着，“这个世上只有自己帮自己，才是最靠谱的！”
看她这幅样子，我只想笑。
如今都什么时代了，她还想借着高枝去实现自己人生的高光。
她根本不懂什么是自立自强！
我假装喝醉了，倒头就睡。
如我所料，趁我酒醉之际，陆君君开始翻箱倒柜，找文件拍照。
她拉起我的手用指纹解锁了我的手机，把手机里有用的东西都发送给了自己。
然而这一切，已经被我桌上相框的袖珍摄像头全部记录下来。
两天后，我联合林风集团把陆君君告上了法院。
她偷盗商业机密，已经涉及刑事犯罪。
因为有录像形成的完整证据链，陆君君对此哑口无言。
——陆家大小姐偷盗商业机密，面临刑事处罚。
这条新闻在一下午便发酵得人尽皆知。
林城赞道：“接下来就该让我再添把火了。”
他将当时硫酸事件的监控又转交给公安部。
录像中，陆君君一把拽过林小菲当作了自己的挡箭牌。
视频一经公布，更是激起了极大的民愤。
众人骂陆君君道德败坏，空有一副好家世，背地里只知道做些腌臜事。
陆氏企业的股票持续下跌。
陈烨想要力挽狂澜，面对这种局势，已然于事无补。
继而林城的公关团队又开始丰满我的形象。
我在陆家别墅被栽赃陷害的视频也被公之于众。
陆君君形象尽毁，再怎么样都无法翻身了。
民众给她冠上标签：绿茶婊、法外狂徒……
陆君君即将面临牢狱之灾，而我的经历却博取了群众的同情心。
“心意”不断地被推广，上架到市场上为各个用户所好评。
这样的一种宣传方式，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我和林城曾有过那样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而如今前路灿烂。
月光皎洁，星星明亮。
我和他一起站在高楼的观景台上眺望城市的风景。
如同期待充满希冀的明天一般。
此刻我心坦然，他亦然。
林城笑着与我碰杯。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