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微微叹了口气。
这女子的确一片痴心。
只是感情这种事，需得两个人心甘情愿。
比如太子与秦瑶。
再比如十皇子和柳千月……
“不必了。”
顾十四摇头，只说了三个字。
“顾将军，我，我不要名分的，我只求能经常看你一眼就行了。”
“顾将军，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和你身边这位姑娘一样，真的很真心很真心。”
王莹莹突然指了指沈曦。
沈曦愣了下，脸颊突然有些热。
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顾十四了？
顾十四脸色一冷，拉着沈曦便要走。
然而，王莹莹却不肯放弃，着急的追了上去，快哭了。
“顾将军，我真的什么也不要，求求你收留我好不好？”
“为什么这位姑娘能留在你身边？”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却惹了顾十四的怒火。
“住嘴！”
顾十四难得对陌生女子发火，身上满是冷意。
王莹莹被吓住了，手中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那一刻，她甚至以为自己要被杀了。
顾十四不允许任何人拿沈曦说事，即便随口问一句也不行。
沈曦笑看了顾十四一眼，轻声道：“没事的。”
而后，她弯腰帮王莹莹捡起那套衣服还给了她，神色淡淡道：“姑娘，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可是感情需要两情相悦的，希望你以后能遇到那个你喜欢的，也喜欢你的人。”
“他不会辜负你，会好好陪着你，眼里只有你一个。”
“你的喜欢应该留给喜欢你的人。”
沈曦没经历过感情。
但她是看着秦瑶和沈逸一步步历经万难走到一起的。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吧。
王莹莹愣愣的看着她。
沈曦偏过头去，伸出了手。
顾十四急忙牵住了她的手，似乎生怕她跑了，又或者怕她生气。
“走吧。”
沈曦轻声开口。
两人转身离开。
王莹莹看着两人的背影，沉默片刻又追了上去。
顾十四已经很不耐烦了。
如果不是沈曦在这，他怕真的不会跟王莹莹多说一句。
“姑娘谢谢你。”
“你一定很爱很爱顾将军。”
王莹莹突然对沈曦开口，“我看的出来，顾将军也很紧张姑娘，希望早些喝到你们的喜酒。”
沈曦一怔，“啊？”
顾十四也愣了。
“你看得出来？”
沈曦眉眼一弯。
王莹莹点头，“嗯，姑娘看顾将军的眼神写满了喜欢，而顾将军看姑娘的眼神……”
沈曦好奇道：“他看我什么眼神？”
“又喜欢，又忐忑，又…自卑？”
王莹莹性格直爽，说话也没个顾忌。
沈曦和顾十四二人又是一愣。
王莹莹却已经抱着衣服跑了。
大概她也觉得自己话太多了。
自卑？
沈曦在思考王莹莹的话。
顾十四更是忍不住的想，公主看他的时候眼神里真的写满了喜欢吗？
他怎么配呢……
顾十四从不敢有这样的奢想。
他甚至觉得自己喜欢公主都是对公主的一种亵渎。
他面对沈曦时，眼里的自卑是掩饰不住的。
是那种既喜欢又珍视，却始终自卑的样子。
“走吧。”
沉默片刻，沈曦开了口，拉着顾十四的手向前走去。
顾十四垂眸，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心思复杂。
两人既未婚配，也没婚约。
这样实在不合适。
在外人看来，两人怕是要被扣上无媒苟合，甚至淫乱的罪名了。
沈曦堂堂公主，身份尊贵，却并不在乎这些。
也不知何时开始，公主与他之间越来越亲密。
亲他，还光明正大的要他牵着。
他曾经也很怕辱了公主的名声，可又不想让公主不开心。
更何况，他心里也是喜欢的。
可这样一来，他难免越发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顾十四带沈曦在城中转了转，给她介绍着城中的路线。
他突然想起…公主其实不怎么认路。
果然，回来的时候，沈曦就已经完全不认得去的时候的路了，方向都记错了。
顾十四：“……”
“下雪了！”
白色的六瓣雪花一瓣又一瓣的从天上飘落。
沈曦猛地抬头，伸出了手，眸中溢满了惊喜，“顾十四，真的下雪了，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呢。”
“我们看到初雪啦。”
边疆的雪来的快而急，很快大雪飞扬，漫天飞舞，好看极了。
沈曦玩的开心，不想回去。
顾十四只能在外面陪着她，又怕她着凉。
不过看她又跑又跳的，一时间也应该不会冷。
出来的这些日子，沈曦虽然吃了许多苦，但摔摔打打的身体反倒是结实了许多。
只不过跑的太急，还是差点摔了。
好在顾十四一直看着她，每次她差点摔了，都能及时扶一把。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沈曦斗篷上都是雪。
顾十四身上头上也都是。
“顾十四。”
沈曦突然抬头，眉眼弯起，看着顾十四头上的白雪，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白首不相离。
“嗯？”
顾十四低头看着她。
眼神专注明亮。
那双眼睛里无论何时都只有他的小公主一个。
“你喜欢我吗？”
顾十四呼吸一滞，瞬间愣住。
沈曦挑眉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纷飞的雪被寒风挟裹着迎面而来，落在小公主漂亮的斗篷上。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他也想到了那句话。
虽然内心深处的自卑，依然牢牢的刻在心头始终无法抹去，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大胆了一次，“喜欢。”
沈曦眼睛一亮。
话都说了，顾十四鼓起勇气又加了一句，“喜欢公主。”
“只喜欢公主。”
从公主捡到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他都喜欢公主。
只是那时候的喜欢更多的感激依赖离不开。
现在的喜欢更深了一层。
总之，他对女孩子所有的喜欢都只给了小公主一个人。
“那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一句话瞬间问住了顾十四。
雪花飞扬。
两人站在街上，头上渐渐被飞扬的雪花覆盖。
沈曦神色认真的看着顾十四，等着他的答案。
顾十四犹豫了许久，微微低了头，不敢看小公主的眼睛。
“公主，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