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的妃子最想见的便是明帝。
哪怕只是见一面，陪皇帝用个膳，对她们来说都是莫大的尊荣。
但对凌遥来说最怕的就是见到明帝。
她最初入宫那会，凭着这副姣好的容貌，年纪又轻，嫩的跟朵花似的年纪很是受宠。
明帝经常召她侍寝。
但没人知道那段时光是凌遥这辈子最黑暗的时光。
她用了十年的时间，都没能完全从那段黑暗的日子里走出来。
“不会的，父皇最近没心思管我。”
“边疆打仗呢，父皇忙着这事，就算不忙，也会去仪贵妃和兰妃那的，见大公主她们也不会见我。”
“我现在对父皇来说没用了，是一颗暂时弃掉的棋子，想扔就扔咯。”
沈曦面上一点波澜都没有，说起明帝就像说一个无关的人一样。
关于十一公主的事，凌遥听了许多。
她平时也没什么事做，就喜欢到处走走，但并不会去人多的地方。
人少的地方，那些个宫女太监私下里说话胆子就更大了，没什么忌讳。
传言说什么的都有。
多数是说沈曦得宠，以前是个傻子突然不傻之后变得伶俐聪明，很会笼络人心。
后来还有和亲的事，说什么十一公主生的最好看，理应去和亲。
凌遥是个聪明人。
她一直都觉得这位传说中的十一公主未必是真的得宠。
若是真的被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可能舍得她受委屈去和亲，又怎么可能六年不管不问。
不过自古无情是帝王，在帝王这祈求真心无异于痴心妄想，能得点宠爱已经很难得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以为沈曦只是个被娇宠惯了，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现在才发现这小丫头心思重，聪明是真聪明，只是这心思沉的未免不太像小孩子。
她很理智，拥有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睛。
同时…也是个苦命人。
两人走了很长的路才到灵犀阁。
经过明月居的时候，凌遥还去拿了自己种的红薯，让丫头装了满满一袋子给沈曦拎着。
沈曦羡慕坏了，“师娘，你自己种的红薯？”
“嗯。”
“我一个人住明月居，身边就阿昭一个丫头，也用不了多少地方，多余的就用来种东西了。”
“我那还有萝卜、白菜，对了还有自己腌制的咸菜，你若喜欢吃，回头我也让阿昭给你送一些。”
阿昭是凌遥的陪嫁丫鬟，比凌遥还小了四岁，当年跟凌遥进宫的时候才十一岁，比现在的沈曦大不了多少。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主仆俩一直住在这明月居中相依为命。
日子谈不上多富贵，甚至冬天也没多少炭火，难免有些难熬。
但这点小灾小难对凌遥来说算不了什么。
“好呀。”
沈曦点了点头，“那师娘缺什么了，从我这拿就是了。”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灵犀阁。
清竹早就回来了，迟迟不见沈曦难免着急，这会急的都想去找沈逸了，结果便在门口遇到了沈曦。
“公主，您可回来了，急死奴婢了。”
清竹着急的迎上去，看到凌遥的时候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