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只是姐姐最近太忙了没来看你。”
“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曦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耐心的哄着。
“姐姐是因为太子哥哥的事吗？”
“我听说太子哥哥病了，很厉害很厉害。”
“我想去看太子哥哥，可母妃不许我去，母妃还说……”
沈子钰看了看四周无人，趴在沈曦耳边悄悄道：“母妃还说太子哥哥如果有事就最好了，对我是最好的。”
“可我不想太子哥哥有事，我希望太子哥哥平平安安的。”
沈曦眼神一暗。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谋划这些？
她到底有没有脑子？
云家那么多人就没一个像她这样蠢的，难道脑子全长别人身上去了？
“太子哥哥会平平安安的。”
沈曦揉了揉沈子钰的脑袋，“我们钰儿也要平平安安的长大对不对？”
沈曦安慰好沈子钰后，便去了凌遥那。
凌遥在宫中熬了多年，如今已经成了婕妤，位分不高不低，一直没见过明帝。
之所以能熬成婕妤，还要依赖于皇后随口一提。
不过明帝对宫里想不起名字的旧人压根没什么兴趣，便随便册封了下，也懒得理会。
宫里年年进新人，那些个如花似玉，嫩的能掐出水来的新人，他都宠幸不过来，怎么可能去宠个旧人。
别说凌遥这样的透明人，便是云昭仪这种生育了子嗣，颇有地位的，也几乎不怎么侍寝了。
凌遥依然住在那个偏僻的宫殿里，身边伺候的丫头不多，胜在安静。
有皇后暗中照拂，东西也不缺，比起以前的日子过的舒心了许多。
大概是因为没什么烦心事的缘故，几年过去凌遥的容貌变化不大，看上去依旧年轻貌美。
“师娘。”
沈曦去的时候。
凌遥正在院子里浇花。
她起身刚转过头来，小姑娘已经扑到了她身边。
凌遥丢下手中的东西，伸手抱住已经长的比她都高的姑娘，轻声安抚着，“别急别急，有事慢慢说。”
沈逸重伤昏迷，至今未醒。
她知道沈曦这几日一定不好过。
而且关于程兰珏无法生育的事，也已经传到了她这……
凌遥拉着沈曦进屋，开口道：“太子的事你别急，我也给你师傅去了消息。”
“你师傅还没回信，但他无论在哪，只要接到我的消息，一定会赶回来的。”
“就算真的来不及，也会派人快马加鞭送药回来，别担心。”
凌遥感念皇后对她的照拂，又顾及着沈曦的心情。
因此，传来沈逸中毒的消息后，她也给裴不为送了信。
沈曦点点头，“谢谢师娘。”
“傻孩子，跟师娘说什么谢呢。”
“在师娘跟前，你就是师娘的女儿，师娘看着你长大的，哪里舍得你难过。”
“瞧你这憔悴的模样，也不知道爱惜着自个的身子些，就算遇到天大的事，也得先把自己照顾好了。”
“嗯。”
“我知道，师娘别担心我。”
“对了师娘，我这次来是想问你要不要出宫，毕竟……”
凌遥之前一直没出宫是有需要顾及的人。
但如今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也可以离开了。
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婕妤，假死离开比较容易。
沈曦之所以这么着急送凌遥出宫，是本着能送走一个是一个的想法。
她和凌遥的关系细查起来根本不经查，那时候凌遥就真的走不成了。
凌遥诧异的看着沈曦，“之前不是说等你师傅回来再商议此事，怎么这么急，是…是皇上要对你下手了？”
“目前还不会，但应该要不了多久了，钰儿他们走不了，外祖父也走不了，暂时能走的只有师娘你。”
“所以我想先送师娘出去。”
“师娘，这么多年了你也该跟师傅团聚了，剩下的那些……”
沈曦犹豫片刻继续道：“该做的你都做了，你没对不起任何人，后半辈子你应该为自己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牵挂和软肋。
这些年束缚凌遥的正是那些割舍不掉的牵挂和软肋。
沈曦也有许多牵挂。
因此她想走更难。
“可是十一你……”
凌遥很担心沈曦。
沈曦摇头，“师娘，别担心我，能走一个是一个，你们如果都能离开这是非之地，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
看着沈曦坚定的眼神，凌遥心里有些难过。
她知道沈曦这一路走来有多难。
作为皇家公主，听上去好听，皇帝的女儿身份尊贵，可其实哪个公主不是棋子？
想要摆脱棋子的命运，就要跟皇权做斗争。
只是古往今来能赢过皇权，全身而退的又有几个……
沈曦这么多年来精心布局，手中有无数的财产，还有独立的情报以及隐卫组织已经很不容易了。
“师娘，我还要求你一件事……”
沈曦从凌遥那出来以后，又去了一趟凤仪宫和皇后说了几句话，这才着急的出宫。
不过刚出皇后的寝宫没多久，便遇到了去给太后请安的十二皇子。
十二皇子如今住在宫外，皇子府内。
因为太后的缘故，十二皇子倒是比其他皇子进宫的次数要多许多，几乎日日来给太后请安。
两人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皆是一愣。
沈曦问了那天跟在沈逸身边的隐卫，证明十二皇子确实故意撞上了沈逸的马。
然后其他人围了过去。
这的确是一场有预谋的围攻。
所以那日沈曦也没算冤枉十二皇子。
这个结果其实她是预料到的。
十二皇子生来就是被培养着要争这个位子的，他不得不往前走。
但没办法，他要与沈逸争，要伤害沈逸，便是她的敌人。
两人都没说话，也没动。
十二皇子脸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十二哥。”
须臾，沈曦开口，“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干涉你。”
“只是……”
“我不希望太子哥哥十哥他们受到伤害，伤害他们的人，只能是我的敌人。”
虽然…她也很难受。
闻此，十二皇子冷笑一声，“你只顾着他们，他们就是你的哥哥，我就不是了对不对？”
“我伤害他们，你就要与我为敌？”
“那他们伤害我呢，那就是理所应当，是我坏，是我罪有应得，是我该死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