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都挺好的,结婚半年后,他做生意被人骗,承包咱们镇的堤坝翻修加固工程又从挖掘机上摔下来,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王东风才介绍他去酒店上班。”
“不知他从哪里听说什么一见尼姑,逢赌必输,睡了白虎,三年命苦,就再没碰过我,还忌讳我怨恨我,认为厄运和意外是我带来的,搅黄他飞黄腾达的机会。”
本以为要流的泪都已流干,讲到夫妻隐秘时,周霞仍有一滴泪珠从眼眶悄然滑落,于精致的脸庞留下道浅浅泪痕。
“这是迷信!”
陈风安慰她,“就是激素分泌异常,和脱发衰老一样普通。倒是物以稀为贵,都不用刮毛,碰到了才叫运气好。”
“懂的还怪多的…”脱是一回事,脱光被人直勾勾盯着又是一回事,周霞的呼吸变得紊乱,“那你还在等什么?”
与面对何熙汶的犹豫不同,和周霞擦出点火花只是本性使然,没有想要厮守的念头来干扰、来敲打。再说,不闹肚子后,裤裆里也二月二,自然,今晚要来场双赢,满足自己也慰藉他人,“你先转过去。”
情欲上头,醉意被驱赶许多。周霞眼泛迷离,倒也能清醒地依言而行。
只见,光洁的脊背在灯光下泛起荡人心神的丝滑,还渗出些酒后红晕。线条是那么曼妙且优雅,尤其翘臀,高挺,挺拔傲然;小巧,巧夺天工;圆润,润物无声…陈风暗暗咽下口水,从身后抱住迷人娇躯。
尽管有心理准备,尽管是主动自愿,周霞仍颤了颤,“不怕倒霉吗?”
“不怕!我是唯物主义者。”
陈风把脑袋埋在她肩颈交汇的细腻上,深深吸了口气,爱抚时,特别照顾周霞最自卑的地方,令周霞感动于他的温柔。
“很小,是不是很不讨喜?”
周霞已彻底情动,说话也颤颤断断,整个身子的重心都支在陈风怀里,闭上眼,伴着粗重鼻息和身后的男人交颈厮磨。
“别妄自菲薄,它很精致。”
暧昧话儿撩得周霞嘤咛出一串娇笑,全然放开矜持,一如催促幽王点燃烽火的褒姒,仿佛吹响全军突击的号角,“那就点燃我、填满我,让我忘却烦恼,满脑子只有你和汗水,无暇去在乎那些烂人、那些破事…”
“确定不会后悔吗?”
“你是不是不行呀?”
“又敢小瞧我?”陈风猛然横抱,伴着娇声惊呼近似粗暴地将周霞扔上洁白的被褥,狠狠扑上去,“不过,激将法对我好使。”
说罢。
吻下来,豁出去。
直到整个房间被弥漫的荷尔蒙填满,直到交缠于忘情扭摆…
陈风主导着节奏,也用周霞迫切需要的蛮横主导着她的感受。珠落芭蕉疾风夜,声声鹃啼骤雨连,周霞在一波接一波被抛上浪尖的颤栗中融化身心,今夜后,她将无法离开这个男人,脑子里也只容得下这个男人。
…
点烟。
歇息。
周霞伏在陈风胸膛,酥麻得连指头都懒得动一动,更遑论抽烟?只想带着久违的满足,在情郎怀中惬意酣睡。
“到位?”
“我都快散架了。”周霞有些患得患失,“陈风,你以后还会这样对我吗?”
“怎么这样问?”
“我的意思是…”周霞想到了沈云,“算了,我先睡了,可不许把我弄醒。”
看了眼满意睡去的周霞,不知为何,陈风的心忽然就静不起来,这几天发生过的片段如走马灯在脑海里晃荡。
每件事都以他为中心,也与另一个人密切关联。
何熙汶。
建议他坐小火车的是何熙汶,偶遇沈云又祸起沈云,再为他牵线求助赵博,进而崭露头角,最终成为未来县长的门生。
今晚,害他闹肚子,给他买药的,也是何熙汶,哪想成全了周霞。只不知,下次再见面时,何老师又会是怎样的态度?
女人是善变的。不然,怎会说女人心,海底针。
可一旦对你上了心,小小针眼却能容下一片海。
还有,他怀疑,貌似何熙汶早早就认识他,他自己却不知道。午前提及,对方的有意回避更印证了他的猜想。
宿命论吗?
伟大的唯物主义战士,对信仰动摇了。再看眼已沉沉睡去的周霞,不禁自嘲,这时候还想着别的女人,渣啊!
翌日。
清晨。
周霞在异样的冲击中悠悠醒来,竟是从身后搂住她的陈风不讲武德偷偷上早操,正做着腰部运动,没好气地啐骂一声流氓,却无法抗拒,也全身心投入进去。
…
“快点快点,要迟到了。”
“你也晓得会迟到?以后不许再这样,用正常点的方式叫醒我不好吗?”
“足以说明你的吸引力。”
“呸!出去,我先刷牙。”
陈风去退房,周霞则借着消防楼梯的掩护去停车场取车,又把车开到附近没那么显眼的路段等陈风步行过来。不是偷很有趣,毕竟身在公门,小心总是上策。
新的一天,总会有新变化。
周霞备受滋润,开朗不少,虽然不多,也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两人的关系自然更亲密了,不再有之前刻意提醒边界感的别扭。
甚至,周霞还决定,以后就常住潘莲家,免得回县城见到令她伤心的人。
把周霞送到青关镇党委政府大院,陈风没下车,他也有不愿意见的人呐。
昨晚喝了那么多酒,又与陈风纵情疯狂,本就没休息好,早上还被这家伙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就给她买了杯豆浆和一笼包子,周霞担心,上班忍不住要打盹。
哪想到,坐下开工没多久,便有同事带话,张兴和找她过去。
路过镇长办公室,她稍稍迟疑,终究还是没去主动问候刘伟。
“张书记,你找我?”
“小周来啦,快坐!”
这次,张兴和老老实实待在办公桌后,“之前,咱们闹了点小误会。世上哪有解不开的结,是吧?你就别往心里去,千万别有情绪,工作上还是要积极些。”
“我明白了,谢谢张书记的关心,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去吧!”
张兴和找她来的目的,就为说和,不再要挟她、为难她。两人都心知肚明,因为陈风把赵博搬出来,表明态度,鱼死网破也不让他张兴和好过,便只能认怂。
不过,既然关系早已恶化,断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
更何况,对周霞而言,已不是第一次面对魔爪獠牙。
张兴和又何尝不耿耿于怀?赵博落选,调离永昌还好说,可工业园服软,地方财政将得到极大改善,赵博几乎获得了压倒性的胜算,还是别摸老虎屁股为妙。
“哼!先让你得意几天,别被我逮着机会,到时,操不死你个小婊砸!”
这句怨毒也释放出一个信号,县长就任才是永昌官场权斗白热化的开端。
…
陈风给何熙汶发了条短信,下意识担心会石沉大海,好在,对方很快就回了过来,「有课,再说。」
紧张顿时松弛缓解。看来,何熙汶并没因昨晚被独自留在酒店而再次改变态度,变得再次刻意疏远。
便开着帕萨特回了潘莲家,潘莲见他还车,大方说,“拿去开呗,我平时用得少,放着也是闲着。”
陈风哪好意思,心想着是不是该买辆车?正好要去关内休假,自驾更方便,还能走走停停,更适合欣赏沿途风景、体验民族风情。
“潘姐,今天有空吗?”
“为了照顾浩辰,我都好些年没上班了,在朋友开的养鸡场投了股份,分红倒是足够平时开销。浩辰住校后,反倒有些闲得慌。”
“陪我到市区买车去,我想买辆越野车。”
“也对,我这车关内的路根本上不去,修条隧道就好了。走吧,顺道看看浩辰在学校还适应不?”
两人下了楼,陈风准备先给沈云打个电话,再去接她散散心,正巧,碰上过来开店门的彭浪夫妇。
热情一聊,彭浪来了兴趣,“多少预算?”
“坦克300吧,新款降价了,二十来万。”
“不愧是舅舅开矿的啊!”
“连浪哥也取笑我?打算明后天去关内走走,总得弄个动力强劲的。”
彭浪说,“哪能让新车去那种路上遭罪?我都替你心疼。等我跟你嫂子请个假,陪你去租个车。”
“啊?真有那么烂的路?”
“听我的就对!弄辆皮实耐造的铁甲兵。”
于是,陈风只好对潘连歉意地耸耸肩,和彭浪去搭开往凉风垭的客车。
整个永昌县都没有租车行,因为没市场。所谓租车,是找跑关内客运的私人老板租,一天两个来回才六百,还没除油钱,当然愿意一天八百租出去,挣得轻松又划算。
“这玩意儿就算掉沟里,都能救你一命。”
“浪哥,你可别是乌鸦嘴啊!”
回到青关镇,两人调笑着,从改装得堪比装甲车的老吉普下来。一辆江铃皮卡早就停在饭店门前,走下名警察,对两人高声冷喝,“这谁的车?私改违法,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