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柳姚点了点头。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江龙的叔叔?”
柳姚姓柳,按照一般来说,她的父亲应该不姓江。
当然这也不排除入赘,然后跟母姓的现象。
为了以防万一,张重还是问了一句。
“哦,江龙叔叔啊,我知道!他就住在我们旁边呢。”
柳姚说道。
“你们旁边?可这周围……”
“就是我们旁边那栋大房子里啊!你们刚刚来的时候应该有看到吧?”
柳姚问道。
“你确定江叔叔住在那个大房子里吗?”
“当然确定了。他每天还经常跟我一起玩,还会给我棒棒糖吃呢。”
“我们村子里每个人都嫌弃我,只有江龙哥哥愿意跟我一起玩,把我当成朋友。”
柳姚回答道。
果然排挤、搞小团体,这在哪里都会出现。
以柳姚这种家庭情况,被小伙伴排挤,张重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至于江龙。
张重想过扶贫金可能有问题,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明目张胆!
一个需要扶贫金救助的贫困户,竟然能盖的起一栋两三百平米的小洋楼!
这说出去谁信?
就在这个时候,林溪芮也从屋外进来了。
“张哥,鸡我已经喂完了!”
林溪芮回答道。
“辛苦姐姐了!不过水还没开呢。”
柳姚说道。
“没事,我们聊聊天也行。不着急!”
林溪芮笑着说道。
“对,我们的口也没那么渴!”
张重说道。
“好啊,你们要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张重问道。
“我爸爸叫柳长河!柳跟我是同一个柳,长短的长,黄河的河!”
柳姚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张重记得那份名单里面似乎没有柳长河这个名字。
他抬头给林溪芮使了一个眼色。
林溪芮领悟到了张重的意思,他拿起手机不动声色的查阅远洋村特困户的名单。
过了没一会,林溪芮对他摇了摇头。
张重刚刚要说话,然后就看见柳姚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喊了一句:
“我来了!”
???
张重一脸懵逼。
“哥哥,姐姐。我爸醒了,我先过去看看!”
柳姚说了一句,然后就走出了厨房。
“你刚才听到声音了吗?”
张重看着林溪芮问道。
“没有啊!”
林溪芮同样也是一脸茫然。
虽然说小孩子的听力比成年人要好,但是自己跟林溪芮那两人也没有听力退化到这种地步吧?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
“柴火灶用过吗?”张重问道。
“嗯,我们家以前就是用柴火灶的!”
林溪芮点了点头。
“那你在这边看火。我过去见见柳姚的父亲!”
“好!”
张重走出厨房,然后就走到了对面的那间卧室去了。
卧室的门是开着的。
说起来也奇怪。
刚才柳姚说她的父亲柳长河已经卧病在床两三年了。
一般像这种常年卧病在床的,房间里多少都会有一点味!
可张重却没有闻到异味。
这说明柳姚肯定经常给她的父亲擦拭身子,而且还经常给他换衣服,换被褥。
而且房间要经常保持通风。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屋子里不会出现什么异味!
这样照顾瘫痪的人,别说是一个小孩子了。
哪怕是成年人也不见得有这样的耐心!
每天做饭,做家务,还要照顾父亲。
几年如一日!
柳姚她承受了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重量。
卧室里面的床是正好对着门口的。
张重才刚刚到门口,然后就被卧病在床的男人注意到了。
“你是?”
柳长河开口问道。
“爸爸,这位哥哥是来找人的。然后来我们家讨水喝呢。”
“他们还帮我喂鸡呢,他跟另外一个姐姐都是好人!”
柳姚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
“来者是客,姚姚那你就替爸爸好好招待一下客人。”
“对不起啊,因为我瘫痪了。所以没办法起身!你多见谅。”
老者的谈吐都十分的温尔儒雅。
哪怕多年卧病在床,但是他的身上依稀还能看出一股书卷之气!
“没事,方便我进来吗?”
主人没有允许之前,不能进入别人的家里或者房间里。
这也是属于张重的教养!
“可以,只要你不嫌弃屋子简陋就行!”
柳长河微微笑着。
“斯是陋室,惟尔德馨!”
张重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便进入了屋子。
“哈哈!什么德馨啊,我现在就是一个无人问津的无名小卒罢了。”
柳长河哈哈的笑着。
柳长河住的这个卧室也是十分简陋。
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盏灯!
甚至连一把椅子都没有。
张重走进屋子,很快书桌上摆放的几本小学课本吸引到了张重的注意。
那课本是小学四年级的。
但是课本看上去已经有些老旧了。
柳长河的声音打断了张重的思绪。
“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张重,弓长张,厚重的重!”
“今天冒昧打扰了!”
张重一脸歉意的说道。
“不碍事,我们家常年不来客人!”
“你跟你的朋友到访,倒是让这间破旧的屋子多添了几分的人气!”
柳长河笑了笑道。
“哎呀,我忘记看火了,等下着火,就糟了!”
“爸爸,你先陪张哥哥聊天,我先回厨房了!”
柳姚说完,然后就风风火火的跑出了屋子。
“姚姚她就是这样冒冒失失的,你别见怪!”
柳长河说了一句。
“不会,我觉得姚姚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
“我们刚才在厨房跟她聊天,听说她又要照顾您,还要做家务!”
“这么懂事的孩子已经不多见了。”
张重摇了摇头。
“是我拖累他了。”
“前几年工作受了工伤,瘫痪了!她妈妈也跑了!”
“她的爷爷奶奶又去世的比较早,所以她就默默的承担起了这个家的重担!”
“其实年前有一户人家说要收养她,但是她怕我没人照顾,硬是没有答应。”
柳长河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问一句不该问的哈,你要是不方便回答可以不答。”
张重看着他问道。
“没事,你尽管问吧。我们现在这个家子已经过成这样了。还要什么脸面呢!”
柳长河自嘲的笑了笑。
“她现在是不是自学?”
张重指了指书桌上的那些课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