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乡长,介意听我讲故事吗?”
何文远突然问道。
“可以!”张重应道。
“这一切都要从何琴的父亲开始说起。”
何文远的思绪也飘到了远方。
原来何文远跟何琴的父亲何源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两人的关系特别的铁。
在何琴上大学那年,何琴的父母想要去学校看她。
可却遇见了车祸,父母两人双双殒命。
在县城医院,何源弥留之际,拉着何文远的手,把何琴托付给何文远之后,便撒手人寰。
哪怕何文远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正在外省上大学的何琴。
可等何琴赶回来的时候,还是没能见到何源夫妇的最后一面。
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何琴泣不成声。
或许是因为好兄弟的临终托孤,又或者是因为何文远的内心被何琴的哭声击碎了!
从那以后,何文远就把何琴当成了他自己的女儿。
不但负担起了何琴的学费,还有生活费。
不过自从何源夫妇去世之后,何琴就再也没有回过村里。
按何琴自己的话来说,她在村里已经没有了牵挂!
何文远又不算是她的亲生父亲,自然没有权利要求她这么做。
而且何文远自己也有子女,有家庭!
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习惯。
“何主任,按照你这样所说。你也算是一名有责任感有担当的男人了。可为什么最后却……”
月有阴晴圆缺!
这世界上那么多人,总不可能每一个家庭都那么的美满。
他很同情何琴的遭遇,也很佩服何文远身上的担当。
“是啊,本来一切都很正常!我虽然负担起了她的学费跟生活费。但是却从未管过她。我也没有权利去管她!”
“直到何琴上大三那年的开学……”
何文远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年秋季开学,何文远按照往年一样给何文琴上学费!
可何文远在学校宿舍没看到何琴。
他在那陌生的城市找了一天,最后还是通过何琴的同学才知道她去了酒吧。
然后他就在酒吧里看到了穿着暴露的何琴,正在跟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贴身热舞!
那尺度看得何文远羞愧难当!
何文远这些年一直只给何琴提供经济上的支持,可却没怎么关心她的生活。
他怎么也没想到,以前是乖乖女的何琴竟然会变成了那副模样。
或许是因为出于对挚友的愧疚,又或者是出于内心的自责。
何文远冲过去就把何琴从酒吧里给拉了出来。
“何叔,你怎么来了啊?一起玩啊!”
何琴一身酒气,眼神迷离的看着何文远。
“玩什么?我送你回宿舍!”
何文远拉着何琴的手就要往外走。
“我不走!!”
何琴挣开他的手,说道。
“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一个大学生的样子?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爸妈要是看到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们得有多痛心?”
何文远骂道。
“我爸妈?你怎么会有脸提我爸妈的?我爸妈让你照顾我,你呢?”
“你除了给我学费,然后每个月按时给我打钱之外。你还做了什么?”
“我生病的时候,你在哪?”
“我被人甩了,失恋的时候,你在哪?”
“我心情不好,只能盖上被子,为了不让舍友发现只能捂着嘴巴痛哭的时候,你又在哪?”
何琴愤怒的咆哮道,仿佛要把积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不满全都爆发出来。
“何琴,对不起。我确实是忽略了你!”
“但是啊,何琴!人生在世很多路都是要自己去走的!哪怕是你的爸妈,也没办法陪你一直走到最后!”
“现在的你已经21岁了,也算是个成年人了!这些道理你是要明白的!”
何文远语重心长的说道。
“说完了吗?说完要回酒吧跳舞,我要跟那个黄毛上床,你少管!”
“就是我现在的选择!我会为自己的选择买单的!”
何琴说完转身就要回到酒吧。
“何琴,你选择的作为你的长辈,我不能看着你在错误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你现在每选择的一步,最后都是得由你自己买单的。”
何文远又怎么可能看着她一错再错?
“放手!”
何琴想要甩开何文远的手,可是得到回应的却只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你爸既然把你交给我,那么我就有了管你的权利!”
“你要是对我不满意,等下次冬至,你在你爸妈坟前再告我的状。”
“但是现在你必须跟我回宿舍!”
何文远说着然后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眼光,就把何琴给强行带走了。
可因为何琴穿着打扮根本就不像是一名学生,加上身上又没有学生证。
大学保安死活都不让她回去!
然后何文远就带着何琴在大学旁边的一个宾馆住下。
原本只是为了省钱,何文远开了一个双人床房。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半夜何琴竟然爬上了他的床。
然后……
“从那之后,我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一有空就会去她的大学找她。”
“一年后,何琴大学就毕业了,然后她选择回到县城工作。”
“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我们也变得更疯狂了!”
何文远将他与何琴的往事一一说了出来。
屋子里的三人听到这么毁三观的事,也都不禁目瞪口呆。
如果那时候的何文远三十多岁,那么张重还能理解。
毕竟年轻气盛!
可按照时间来推算,那会的何文远都已经年过四十多了!
雄性激素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不会像三十多岁的时候一样,被下方所支配!
这时候的男人只要想控制,那还是能控制得住的。
很明显,当时的何文远自己也想。
“何主任啊,你对你的兄弟还真好啊!”
“他让你照顾他的女儿,然后你就给照顾到床上去了?”
“难道这就是大家常说的‘体贴入微’吗?”
张重忍不住嘲笑,还在体贴入微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我确实对不起何源!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就只能等我百年之后,然后再跟他道歉了。”
“你的故事讲完了,现在也应该说说那十五万的事情了。”
张重用手敲了敲桌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