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内，怎么了？”
沈林晚连忙追问道。
“以下我的猜测啊，不一定是真的。”
“秦县与周书记两人是一根线上的，而且到昨天为止，他确实也是一直支持周国栋的。可今早他突然改变主意。那么很容易就联想到应该是有人跟他打了招呼！”
“而且这应该就在常务会之前！”
张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秦国远在关县基本已经是一人之下了，那么能让他改变主意的，就只有可能是跟上一级的人。”
沈林晚说道。
“这些都只是猜测，或许事情的真相，就只有秦县一个人知道了！”张重说道。
“行，不管是不是真的吧。至少也是给我解了很大的惑！”
“我还有事要去忙了。那今天就这样吧！”
沈林晚说道。
“好，那我挂了！”柳晓刚刚要挂掉电话，然后就听见沈林晚在说道：
“对了，今天说的这些事……”
“规矩我们懂，在文件未下达之前，一切都存在变数。”张重提醒道。
“嗯，那行！”
柳晓挂掉沈林晚的电话，她抬头的时候，就看着张重正在看着她。
“晓晓，你是不是……”
“别看我，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柳晓连忙说道。
“那外公他会不会是跟人打了招呼？”
周末的时候才刚刚见过外公，而外公也是退休的老干部。
张重能有这样的猜测也是合理的。
“外公上次问你，你不是都已经回绝了吗？”
“那么外公应该就不会干涉的，你要知道，人情这东西是用一次少一次的！”
柳晓解释道。
“那就奇怪了！”
张重跟市里的人唯一有接触的就是市里宣传部的林部长。
林部长或许赏识自己，可单是一个林部长恐怕还不能让秦国远改变决定！
“反正这对你我来说都是好事！”
“想不通，就别想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柳晓说完，然后就继续看张重给她的文件。
两人又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个多小时，确定了文件没有问题之后。
张重这才离开！
……
昨天因为黄雅莉的到来，导致了杨奇要到乡里投资建厂的事情被搁置了。
后来周国栋说的是“再等等！”
杨奇一时间拿捏不准这个话术，于是就侧面的问了余敬。
余敬哪能猜透周国栋话里的玄机，只能来问周国栋的态度了。
余敬敲门进了周国栋的办公室。
此时的周国栋正在处理文件，余敬安静的坐在了椅子上。
“余敬，你找我有什么事？”
周国栋头也没抬的问道。
“那个，杨奇杨总刚才给我打电话了。问还有没有机会在乡里建厂！”
余敬说明了来意。
“我昨天不是就已经回绝他了吗？”
“他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你也不明白？”
周国栋脸上表情不悦。
在体制内，大部分人都不会把话说的太绝对。
像“再等等”之类的话术，基本就相当于是拒绝了！
杨奇没在体制内待过不懂，也不怪他！
可为啥余敬也听不明白？
“周书记，我明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周书记，你才是白洋乡的书记啊，你在白洋乡那可是万人之上。”
“柳乡长，她只是个乡长！咱们要是因为她不同意，就不建了。那这传出去，你的脸还往哪搁？”
余敬在一旁拱火道。
其实他的想法也很简单！
只要杨奇能够在乡里建厂，那么这对他来说就是政绩。
而且要是这个项目落地，难道杨奇会忘了他这个牵线人吗？
到时候这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
“你懂什么！”
周国栋将手里的笔放在了桌子上，抬头瞪了余敬一眼，骂道：
“你以为我是因为怕了柳晓，才不让工厂落地吗？”
“一个是接近五千万的投资，一个是两三百万的小工厂！用你的猪脑想想，也能明白哪一个更值得吧？”
“而且这还是前提的投资，等项目都正常运转之后，那么后续肯定会追加投资的。这给白洋乡所带来的好处是无止境的。”
“周书记，道理我懂，但是，这两者并不冲突吧？”
“为啥鱼跟熊掌就不能兼得呢？”
余敬还是不死心。
“你现在就去查查，国内哪一个旅游景点周围会有化肥厂的？”
“杨奇他的工厂要是正常的，那还好说。可偏偏是一个有严重污染的化肥厂！”
“要是我们真同意让他在乡里建厂，你猜黄总会不会撤资？”
周国栋说道。
“所以，这事！”
“这事别想了！我不会同意的。”
周国栋拒绝了。
旅游项目一旦落地，对他同样也大有增益！
或许这也是他进步的垫脚石，他是绝对不容许别人破坏的。
“行，我知道了。”
余敬点了点头，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还有事？”周国栋接着问道。
“嘿嘿，周书记，我记得你说过，今天县里就会召开常务会讨论咱们乡常务副乡长的人事任免问题。”
“不知道有结果了吗？”余敬接着问道。
“县里还没有消息传来！”
周国栋头也不抬的说道。
“没消息出来，会不会有什么变数？你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余敬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那天晚上他醉酒打了张琴，他是是把要升常务的消息提前透露给张琴，这才稳住了她。
可要是这出了什么差错的话，那么那个婆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昨天我就跟你说过，秦县已经说过，这事稳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打电话问，你自己怎么不打电话去问？”
周国栋破口骂道。
“对不起，周书记，是我太鲁莽了！”
“周书记，秦县既然敢打包票，那自然就没问题了！”
余敬连忙道歉道。
“县委每个人都很忙的，那边既然没有消息，就说明这事没有波澜！”
“乖乖的等消息吧，一个星期左右，任命文件就会下来的！”
县里没消息过来，周国栋也没有多想，只觉得这事应该是稳了。
而且他也不可能为了余敬去打电话去问秦国远。
这显得他不够稳重。
没有领导会喜欢一个不稳重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