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人也有庆人的缺点，逐个击破。”
纪暖听得出来，他们还是有些底气的。
过了一段时日，听说兀蒙那边没有再与庆人联络，倒是他已经集结了一股势力，俨然与兀木赤形成了对立。
纪暖对此是帮不上忙的。
纪暖新铺开了两间，又忙风华的事，每天也是一刻不停歇。
她想做的事情还是有许多的。
京城最近倒是忙碌起来，进京的学子越来越多，马上就是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许多人，就凭借这一次，翻身。
十年寒窗，只此一次。
来验证自己这十年到底是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厉朝的书院有几日假，风华倒是没有假。
风华这边并没有女学子去考科考。
大陈自创立以为，极少有女子参加科考。
也默认是没有女子参加科考的。
纪暖认为这也是不公平的，但要马上改变也不太可能，无论什么事，都需要循序渐进。
哪怕是要大破大立，也需要一个时间。
若是风华内有人想要参加科考，她为会其谋划。
只是，目前为止，并没有人试图参加科考。
从童生开始——，整个过程是漫长的，其少有女子能从第一步开始。
纪暖问过厉初，厉初也是摇了摇头。
她说，以后若是像娘一样，她就很满足了。
就怕不能像娘一样。
纪暖也不勉强她。
今日一早，厉朝跟着纪暖和厉初一起去风华，还把元宝也带上，与两个奶娘，安静，安欣等人，需要两辆马车。
厉寒今日不在城内。
他有公事要出城一趟。
晚膳也未必会回府用膳。
国公府准备了两驾马车，所幸离得不远。
近来京城人越来越多，他们也很少外出，大半时间都在两点一线往来。
他们才到书院，宁安随后也到了。
纪暖才想起来，今日有宁安的授课。
宁安回京之后，紧接着就是他们的大婚，把这事给忘了，现在一切都已经安定，宁安上回就提及可以回来按时讲学。
她的课程本就是安排在今日。
不过，纪暖并没有请那位老大夫回去，宁安已经成婚，以李博容想要将宁安吞吃入腹的样子，只怕，要不了多久，宁安肚子就要传出喜讯了。
疼妻入骨的摄政王，也断然舍不得自己的王妃挺着大肚子也来授课的。
她也免去了再请人的麻烦。
“瞧我，一时间都忘了你今日也要来书院，不然还能一块来。”纪暖拍拍自己的额头。
“纪姐姐整日忙的事情太多，忘了一件两件的也是情理中的事，纪姐姐，你可莫要累着了，我给你开几副方子，调理一下身体，你最近挺忙的。”
宁安时不时的就会到国公府去串门。
两家离得这么近，宁安一点陌生感也没有。
最近她碰到纪暖的次数的确是少了些，她时常不在府里。
一会去书院了，一会去铺子里了，一会去哪里了——
总之，她一直都挺忙的。
宁安是个愿意静下来的人，无事时会回宁家，去宁家医馆，实在无事，就在王府里看医案。
李博容是见不得她闲的，她一闲下来，他就要把她带在身边
实在没有法子，宁安一直在给自己找事做。
她只要手头上有事，才可以拒绝一直跟在他身边。
他整日有要事要处理，怎么能天天把妻子带在身边，她可以跟随，可是，他与人议事时，那些人想看她，又不敢看的样子，她实在是于心不忍心。
人家忍得多痛苦啊。
她找理由推脱，也算是救人一命吧。
“好，你开吧，我调理调理。”纪暖也没有拒绝。
厉初去了学堂。
宁安也去准备了。
纪暖带着厉朝，处理书院的事。
有些事厉朝在旁，也起不了作用，他就去陪着元宝。
他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小弟弟，他长得这么好。
他正在院墙边上摘花儿去逗弟弟。
这时，那个曾经出现的妇人，又出现了。
厉朝眯着眼看着眼前一身成色极好衫裙的妇人，看起来还有几分姿色，不过，在厉朝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娘是最好看的。
妇人遮不住眼底的一抹精明。
上回，这个妇人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眼里神情让人害怕。
厉朝一点也不喜欢被这样的人靠近。
他看得出来，她是在盯着他，且，试图靠近他。
她甚至叫出他的名字。
“小朝，小朝——。”妇人眼里有藏不住的惊喜。
厉朝实情冷淡的，上回，妇人身边还跟着另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妇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厉朝冷冷的道，“这是风华书院，无关人不许入内，请你立刻出去。”
妇人面色一僵。
“小朝，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娘——。”
“不是。”妇人话还没有说完，厉朝立刻喝断，“我娘是风华书院的山长，是辅国公夫人，你还尽妄图攀咬，妄图认他人为子。”
那妇人被厉朝的话给伤着了。
“我是你的亲娘，我走时，你年纪很小，可应该还记得的，你娘叫李艳儿，我就是李艳儿，我是你亲娘啊。”
什么李艳儿不李艳儿的，他娘是纪暖。
“我娘姓纪，你走吧，再不走，我就要让人来赶你走了。”
厉朝年纪终归还是小了些，这样的场面是头一回见。
他的亲爹已经过世了，在他很小的时候。
他早就不记得爹的样子，也不记得亲娘的样子。
可他知道，他的亲娘的确是姓李的。
爹死之后没多久，娘就消失了，听说跟别人跑了，他年纪小，根本就不知道跟别人跑了是什么意思。
她完全抛下他们兄妹。
那时的厉父厉母十分痛恨这个大儿媳，只当她死了。
后来再说起，也不说她是跟人跑了，而是早就死在外头了。
厉朝也一直以为，他的亲生父母，早就不幸的死在外头了。
现在找上门来的，也定不是他的亲生父母。
李艳儿激动的抓着厉朝的手。
“小朝，我真的是你娘啊，娘当初离开也是没有法子，你爹短命，早早去了，留下我带着两个孩子，你祖父祖母又不好相处，对我不好，我也是为了活下去才走的。”
李艳儿的眼角挤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