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发生了点事。”
他将她环在怀里。
纪暖秀眉微挑。
“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跟我说说,别瞒着我,该不会是需要你亲自上前线吧?”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若当真要上前线,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的伤口肯定会再度开裂。
还有伤及肺腑的伤,并那么快好,不是他强忍着,就真的没事了。
她担心的是他这样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暂时还不需要,放心,我会把伤养好的。”厉寒承诺。
至于他把伤养好的标准和纪暖把伤养好的标准肯定是不同的。
“你呢?要擦澡吗?我帮你。”
他一路骑马赶过来,身上的确有些汗。
厉寒也没反对。
纪暖帮他擦拭身上的汗,避开他身上的伤。
直到二人从浴间出来,元宝还在睡。
纪暖也才知道,刚才外头的声响,尽是北离的人闯进了边城府。
她大惊失色。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安欣怎么不唤我?”
纪暖瞪大了眼。
她在边城府没住过多久,在军营里住着时,一天总有几个时间段,将士们在操练时,总是会有不一样的声响。
她在大营住的这些日子,也已经习惯了。
所以,以为边城府这样是正常的。
没想到,并不是。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赶回来的?”
“看到你们,我才能心安。”厉寒没有否认。
“那人呢?”
院子里什么都没看到。
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闯进这里,差一点,人在外头卞已经该斩的都斩杀殆尽。
唯有一人还押在地牢里。
手脚,脖子皆上了镣铐。
就算那庆人醒了过来,他也动弹不得。
纵使他再力大无穷,也不可能挣开五条大铁链。
这样的待遇,寻常囚犯,可没有。
留下这一个庆人也好,明日,厉寒会将此人带回大营,慢慢研究对付庆人的法子。
现在兀蒙利用庆人,在战场上,是大陈将士吃亏的主因。
厉寒因一时疏忽,现在身上的伤,也不好直接上战场。
他要找到针对庆人的弱点。
如此一来,纵是手下将士,也有法子对付庆人。
纪暖不信邪,到前头看了一眼。
的确没有看到一个人。
所有人都已经收拢,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地上的血迹,也有人在冲洗,若是再晚一点,她是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到。
纪暖总算是相信了。
回到房间,她神情凝重。
“你说,北离是不是在咱们身边安插了眼线,否则,我才回边城府,他们怎么就知道了,直接冲到边城府来,若是我不回来,他们是打算抓元宝吗?”
说到元宝,她神情立刻变了。
不行,她连想都不敢想,元宝是她的心头肉,谁都不能动他。
“别担心,这一回他们从何处来的,我会派人都堵上,他们不会再有机会。”厉寒也不放心让元宝继续留在边城府。
不在他身边,他不放心。
“明日,你带着元宝,一起搬到大营去。”大营再不方便,至少安全。
元宝乖巧懂事,不会随意吵闹。
“好。”纪暖只思考了一会,便应下了。
她放不下厉寒,更舍不得元宝,两个她最爱的男人都得在她身边。
“明日就去,你骑马奔波了一路,伤口也有些裂开了,快点躺下来好好歇一歇,我这里有宁安给我的药。”她翻了翻。
别的药没翻到。
一些补身的,强身健体的,给他吞下去好几个药丸。
谁让他一开始自己非要保住那颗最贵重的药丸。
若是他惜命一点,早一点把药丸服下,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好了大半。
他硬是不肯说出那枚药丸放在何处了。
纪暖有时真的想要撬开他的脑子,看看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他的身体难道就不重要吗?
他说要留给她和元宝,以备不时之须。
她可以厚着脸皮,等回京之后,再找宁周讨一颗以备不时之须。
“够了。”厉寒哭笑不得,他真的没有她想的那么脆弱,这一颗又一颗的补药,吃进他的肚子里,着实有些浪费了。
吃与不吃,他都会痊愈,康复,何必再浪费呢。
“每次看到你的伤口,我心都提起来了,你是个武将,不是个文官,若是个文官,那也就由着你慢慢养了。”
这儿是池门关,也不是京城。
“好,我吃,我吃。”厉寒依着她。
这一晚,睡得都不太蹋实。
翌日一早,厉寒已经醒了。
他逗弄着元宝,元宝陪着他玩儿,等纪暖起来,一家人才开始用早膳。
用完早膳,纪暖让安静和奶娘们收拾东西,安排一下,一起去大营里住。
她只带着元宝,奶娘,安静和安欣。
至于从国公府带出来的那些护卫们,暂时让他们先留在边城府,昨日受伤的那些,好好的把身体养好。
他们不是宫中将士,不宜进入,还要专人管理。
他们的东西都很好收拾,纪暖有些东西都带到军营中去,收的也就是一些没有打开的和元宝的。
收拾好东西,带上那个被捕获的庆人,一起回到军营。
到了军营后,纪暖才知道,明天那些北离人,被不是随便被处置了。
而是厉寒让人提前送到军营,一具具尸体,直接送回北离人的阵前。
兀蒙看到,差点被生生气死。
“一群废物,那么多人,尽连两个人都带不回来,还把自己的命都给送了,厉寒,你好样的,本王定要让你尝尝惹怒本王的滋味。”
兀蒙怒吼。
直接踢翻了跪在他面前报信的士兵。
“回大王,还少一名庆人。”
“他们留了一个活口?”
“是。”
“该死,现在连这些庆人也不服经用了,本王派了六名庆人一起上路,死了五个,就剩一个。”
他手上能用的庆人本就不多。
庆人团结,能与兀蒙合作,也是因为兀蒙许了极大的利益。
庆人在战场上的确很有用,杀人就跟砍菜似的,只是,厉寒手下的将士们十分有章法,他们不敢与庆人硬碰硬,便直接避开。
庆人力气大,有时灵活度不够,他们足以避过。
“不过,他们就算抓到了也没用,庆人的嘴,就是铁打的,没有人可以撬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