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当即拿出银针封住他的穴位。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黎晚的手指微动,手中银针飞快射入黑衣人身上的几处大穴,令他无法动弹分毫。
黑衣人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老实了。
"你、你们......"
黑衣人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下面的侍卫,脸色变得惨白,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计谋居然全部被识破。
黎晚手中匕首在他的脸颊处滑动,一股灼热的触感让黑衣人忍不住颤抖,额头冒汗,紧张的看向黎晚。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实话,她一定会杀了他。
"姑娘饶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黎晚收起匕首,冷冷的睨着他。
"说吧,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咬着唇瓣,眼睛左右瞟动,就是不敢直视黎晚的目光。
"是青阳郡主派我来给王爷下蛊的。"
"她还说什么了?"
黎晚的语调陡然拔高,脸色也骤然变得铁青。
"没、没了,郡主的事情我不敢多言,更何况我只是奉命行事......"
黑衣人话音未落,就见那把匕首已经插进他的胸膛。
他不由自主地瞪大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的伤痕,鲜血正汩汩的往外涌出。
这个女人居然真的想要他的命。
"说!"
黎晚冷声说完,匕首又深入了一分。
黑衣人痛苦的哀嚎起来,"姑奶奶,我真的只负责给王爷下蛊,至于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还没有说完,又是一声凄厉的叫声,瞳孔渐渐涣散,气息微弱,已经没有了气息。
黎晚的匕首拔出来,黑衣人已经倒地身亡了。
她的手沾满了鲜血,眼中充斥着冰冷与杀戮,这一刻,她仿佛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恶魔一般,恐怖而骇人。
她不怕这种邪术,只怕殷长辞受到蛊惑,所以必须要阻止这种危害。
黎晚深吸一口气,把尸体扔下去交给侍卫处理:“知道怎么处理吧。”
此刻侍卫们的表情和方才已经截然不同,原本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嘲讽,这下全部换成了敬畏和惶恐,就好像是看着恶鬼一样,恨不得远远的离开。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大概看清了形势,王爷身边的这个贴身丫鬟不简单。
尸体被拖走了,很快就处理干净了,黎晚重新回到殷长弃身边坐下。
殷长弃依旧安静的吃着东西,仿佛刚才那血腥的一幕不存在。
换做上辈子,黎晚可能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歹毒的邪术,以为那只是一些阴险卑劣的手段。
可是经历了上辈子的一切之后,她对这样的手段早已见怪不怪,不再感到震惊,只剩下深深的愤怒与不耻。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黎晚看着殷长弃,沉声询问,她想知道他对此的态度。
殷长弃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这才抬起头,目光幽深的看着黎晚,缓缓说道:"既然有人要害我,我为何不将计就计?"
“忘了说,人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黎晚的眉梢轻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方才的那一幕。
“处理了?”
“嗯。”
殷长弃忍俊不禁,只能感叹她下手太快了,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刀下留人。
“不管怎样,还是要谨慎为好,保不齐她会做出什么来。”
黎晚的语气很笃定,仿佛早已猜到会有人找到这里一般。
“她?”
“姜怀初。”
殷长弃倒是有几分惊讶,毕竟这个时候他还尚且不知姜怀初擅蛊一事。
"你知道她要害我?"
"她若是不想害你,我是不会对她出手的。"
黎晚淡漠的说着,眼底却浮起一抹寒霜。
“你又是如何预知的,我记得你初入北渊,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会知道她是敌是友?"
“猜的。”
殷长弃微愣,看向黎晚的眼神带着探究,但是他也没有多问。
他知道她不愿多说,便不问了。
他相信,她迟早都会告诉自己。
她真的能够独挡一面,甚至能够护佑他平安渡过难关。
次日一早,就传来皇帝病重垂危的消息,黎晚知道,是秦殇绝给皇帝下的慢性毒药发作了。
皇宫内外,人心惶惶。
皇帝的身体表面上看是康健的,可是实际上已经油尽灯枯,只是强撑罢了。
现如今,整个国家都乱成了一团糟。
朝堂上,各种意见都有,纷争不断,风云变幻,黎晚虽然不曾亲临战场,却已经听闻了许多。
朝中局势越发混乱,殷长弃在暗中操纵着这场夺嫡之战。
太子担心他造反,因为殷长弃是北渊唯一的异姓王爷,手握兵权,殷家的势力也逐步渗透进朝中,这对于太子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
在太子看来,殷长弃颇有城府,懂得韬光养晦,隐藏锋芒,只有到最后关头,才会暴露出它的獠牙。
而他现在的所有举措,都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旦夺得皇位,必然会借助外力推翻太子。
殷长弃去上朝了,黎晚只能待在府中等消息。
青竹不知什么时候出的府,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黎晚听到动静,转过身,就见青竹满脸泪水,哭得稀里哗啦的。
"呜呜......紫鸢我该怎么办啊......"
青竹扑到黎晚怀里,抱住黎晚,放声痛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别哭,别哭,有什么事好好说。"
黎晚温柔地拍打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抚。
这段时间她和青竹相处的还算不错,彼此之间也有些了解。
“紫鸢…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青竹哽咽着,眼圈泛红,小心翼翼地看向黎晚,希望她能答应。
"什么事?”
青竹支支吾吾:“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送给我娘。”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簪子塞进黎晚手里。
“我娘听信一个道士的话,就要把我赶出家门,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我想托你把它交给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