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郁蹙眉，声音又冷了一分：“孤问你，要孤立雀姬为妃，是不是你的期许！”
清江低头沉默不语，但是眼中的泪水却已经打转。这怎么可能是她的期许，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期许，可是……清江想想若是子郁不答应雀族的条件，雀族必生有异心，一个强大的种族的异心，对于整个魔界来说是极大的破坏力。
但是若是子郁立雀姬为妃，那么整个情况就会逆转过来，雀族会将全部的力量奉献出来，魔界的政治会极为稳定，而子郁，定然不会宠幸雀姬，纵然是不得已必须宠幸雀姬，那他爱的还是她。可是这样，自己还真的会觉得满足吗？
她的幸福重要，还是子郁的魔界重要？
想着想着，清江便落下了眼泪，子郁看着她被泪珠打湿了一片的衣襟，眉心一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一双眼圈红红盛满泪水的清眸便刺痛了他的心。
他也想心狠一下不去管她，可是看见她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还是忍不下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吻上她的眼眸，轻柔地吻去她的泪珠：“怎么现在那么爱哭了？”
清江抿抿嘴不说话，只是眼中的泪珠掉得越发的快了，子郁将她的泪擦去，把她的头轻轻按到自己肩膀上，沉沉地道：“狐儿，孤知道你在担忧什么，自以为是，孤岂是你以为的宵小之辈？你自以为是在为孤思虑周全，其实你不知，孤最想要的，就是让你余生安乐。”
清江吸气，她双手扯着他的衣襟，带着哭腔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以前从来是不会去想这些的，可是我有时候就在想，我究竟能给你什么，同样的问题依莞和雀姬也问过我。我曾经是极为自信的，可是子敖……”
自己陪伴了子敖这么长的时光，到最后也是免不了一个被抛弃的下场，她是被伤怕了，若是子郁答应了雀族的条件，她估计会疯掉。
子郁安抚地抚着她的背，道：“你在害怕什么？无论子敖如何，那是他自己不知道把握，你对孤如此没信心？亦或是，你对自己如此没信心？你还记得你是清江吗。”
清江一怔，是啊，她是清江啊，是天界以清冷淡漠传名的清江上君啊，她曾用自己的一身灵力以一敌百站到过处理叛乱的战场前，她也曾为了天界安宁独自前去北域坚守了一百年。
她的确没有势力和靠山，可是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事关天界的安危，既然在天界都可以如此，那么在魔界又何尝不可，只要她愿意，她在战场上发挥的作用甚至比一个雀族都大。
清江虽然想通了，但是还是有一些窘迫，毕竟刚刚她差点把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人，也难怪子郁会生气，她闷闷地道：“我知道了。”
子郁挑眉，“哦”了一声，略带调侃地道：“又笑又哭，不累么？”清江咬了他一下，忿忿地道：“我是在为陛下着想，为整个魔界着想，都要大无畏地牺牲自身的幸福了，陛下却还吼我呢。刚才那哭，大半也是陛下吓得。”
子郁轻抚她后背的动作一滞，将她的身子摆正，看着她的双眸，沉沉地道：“你当孤愿意对你冷脸？你心中难受，孤就好过？若是下次再敢胡思乱想，孤就将你关进黑屋子里去，饿上三天。”
清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握住他的手，道：“上穷碧落下黄泉，再也不会松开你的手了。”
子郁满意地哼了一声，将她拥在怀中开始闭目养神，清江倚在他怀中，瞥了他一眼，偷偷从一边拿了一本戏折子津津有味地看起来，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专注于戏折子的时候，子郁却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勾起了温柔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