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知道是真的,黎初更害怕了。
“安泽,你要做什么,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做傻事?”少年的笑意带着一抹残忍,“我怎么会做傻事呢!”
他从来没有这么坚定地想要把梁家的当家权力拿到自己的手中,这样即便是因为忌惮自己,梁汀苒也不会轻易的招惹晚晚姐。
他看向黎初:“妈,你亏待了晚晚姐,但是你是我的母亲,我对你做不了什么,但是你不是说你最爱的就是我吗,那我就子替母偿。”
梁安泽在黎初惊恐的眼神中,迅速的拿过了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
“什么子替母偿,安泽,你不要做傻事,你不是觉得我做错了吗,我去道歉,我去给晚晚道歉,以后我再也不管这些事情了,你放下刀好不好?”
黎初脸上全是眼泪,什么都不顾不上了,祈求自己的儿子放下刀。
佣人们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都不敢躲在厨房了,纷纷上前想要阻止小少爷,要知道老爷对这个小儿子简直是宠到心里了。
“小少爷,你这是干什么,快放下刀啊。”
梁安泽不闻不问,拿着手中的刀就抵上了自己的大动脉,刀尖锋利,几乎瞬间就有了血印。
黎初彻底吓得瘫倒在地,佣人们也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梁安泽看着他们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晦涩,他当然不会寻死,只是他太了解母亲的性子了。
若是不给她一个大记性,她还是会做出伤害晚晚姐的事情。
明明晚晚姐和他同样都是母亲的孩子,为什么得到的却是天差地别,甚至是他的母亲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这会让她觉得晚晚姐受的亏欠都是因为自己。
黎初真的被儿子这一出搞得魂飞魄散,她小心地想要靠近儿子:“安泽,你把刀放下好不好,你放下,妈妈全都按照你说的做。”
“你别过来!”梁安泽把刀又往自己的胳膊上按了按。
黎初瞬间僵硬在原地。
“好好好,妈妈不过去,你别冲动。”
有佣人已经偷偷地去联系医生了,就怕一个不小心,小少爷就割断了自己的大动脉。
梁安泽看见他们的动作,也没有阻止他们,反正他都计算好了。
而楼上的梁汀苒听到动静,下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当即烦躁道:“梁安泽,你在干嘛!”
黎初生怕她激怒自己的儿子,立马道:“汀苒,你别刺激到弟弟!”
“什么弟弟,我只有哥哥,哪里来的弟弟,梁安泽,你幼不幼稚,搞这么一套,你要是想死早点割断多好。”
梁汀苒最恨得就是梁安泽,在他出生后,自己的哥哥被送到国外长期不回来,自己也被父亲厌恶。
“汀苒,你说什么呢!”黎初厉声呵斥,在关乎到儿子生命的时候,黎初终究是顾不上别的了。
而梁安泽看到梁汀苒的时候眼中闪过浓浓的厌恶与不屑,转念一想,他瞬间就想到一个好办法。
少年对着自己的母亲苦笑:
“妈,你看到了吗,你为了人家好,人家根本就不拿我当弟弟,甚至是恨不得我去死,这个世界上在,除了你和爸爸,只有晚晚姐才和我有血缘关系。”
“妈妈,我受不了了,我想要晚晚姐和我像别的人家的姐弟一般亲近。”
“我就是想要你记住,姐姐受到的苦,我也会苦,姐姐痛,我也会痛。”
说完,他就在黎初万般惊恐的眼神中拿着刀划破了自己的胳膊。
操,好痛!
梁安泽面上装着心如刀灰,心里却痛的怒骂自己之前特意搜的“不痛苦的自.......杀方法。”
“安泽!”
“少爷!”
黎初和佣人们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音色中都带着害怕。
梁汀苒也被这一幕骇到,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
黎初当即就紧紧的捂住自己儿子的胳膊:“安泽,你这是要妈妈的命啊。”
看着那血喷溅,黎初的心里像是刀割一般。
梁安泽也疼的要命,但是面上还是看向黎初:“妈妈,以后你不要在亏待晚晚姐姐了,要不然我这一身可真的要还不起了。”
黎初嗫嚅着一张嘴:“不亏待,不亏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呜呜呜呜!”
看着这样的母亲,梁安泽心中也不好受,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心虚与愧疚。
佣人原本就叫了救护车,梁安泽也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黎初六神无主,整个人都哆嗦着。
那可是大动脉啊,儿子怎么敢的啊。
跟着上了救护车,黎初就要给自己丈夫打电话,但是人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