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拖妹子后腿,何盼恩还是坚强的描述完了事件经过。
这事其实很简单,摆明了就是无妄之灾,加上围观群众口头一致,找事的男人喜提局子三日游,外加额外赔偿她们一百五十块钱。
何盼兰刚才装晕也是想多讹点钱,不过看男人实在没啥钱还是放弃了,这人吹嘘堂哥在警局工作也是无稽之谈,一百五已经不少了,再逼下去真急眼就不好了。
警局出来也没心情摆摊了,姐妹俩把摊子一收,何盼兰也适时透露出搬到县城的事。
她现在也不太想对五姐撒谎,没有明说是租的还是买的,虽然带着娃全家搬过来长居也只有买的可能。
不过何盼恩识趣的没有细问。
“你啥时候搬过来的?早些跟我说我还能过去帮你整理整理,你一个人累坏了吧?”
“没事,我这不是看你摆摊辛苦嘛,五姐,你刚才的表现我都看到了,表现很不错呀,咱们对待那种无赖就得强硬,不过下回要是再有这种事情,你也不能学我惹怒对方,还是得赶紧报警……”
何盼恩听着妹子絮絮叨叨的念叨,心里慰贴的点点头。
“摆摊虽然卖的贵,可活干起来也不轻松,咱们辛辛苦苦挣的钱当然不可能给他,就算他上来抢我也不会退缩……大不了被打一顿。”
其实要是自己的钱被抢还好,主要是这钱都是亲妹子的,盼兰好心收留她干活还给那么多工钱,这点事都做不好真没脸面对她了。
何盼兰汗颜,“……倒也没必要这么强硬,必要的时候自身安危优先,钱都是身外之物,被抢走了还能再挣。”
看对方没吭声,她想了想,认真的开口。
“五姐,咱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是亲生姐妹,这点不是双方谁嫁人就能抵消的,所以你也不用把我看做老板,以后我可能会在县城开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到时候也把店面全权交给你打理。”
何盼恩一惊,随后又是熟悉的惶恐,“这……这怎么可以?我根本不会打理店面……”
“不会可以慢慢摸索,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到时候你就是店里的店长,工资和提成都会大幅度上升,如果可以,这家店也能成为我们共同的店。”
何盼恩听出了她的意思,大脑都有些混沌。
她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盼兰还是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小丫头,直到长大嫁人后两人关系才逐渐变淡,没想到盼兰能变得这么优秀,连带着自己也一块跟着享福沾光……
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她真的能胜任吗?店长需要干啥活呢,何盼恩长这么大也就去过一回国营饭店,里面的服务态度可差了,现在私营餐馆变多,肯定不能再这么对顾客了……
脑袋中的想法太多,以至于开口有些结巴。“盼兰,我……”
“先别急着回答,店面的事儿还没找好呢,你可以花点时间仔细考虑考虑。”
何盼兰顿了顿,还是怕对方牵扯到娘家那群人中,即便五姐近段时间没有对娘家表现出一丝眷恋。
“五姐,我只当你一个人是我的亲姐,其他姊妹我现在已经没太多感情,以后可能也不会有啥交流……当然,我只是把我的想法我诉你,并不是强迫你和我一样。”
她对姐妹爹妈无感是因为她不是原装的,是站在上帝视角看这一切的,如果要求何盼恩也一块抛弃爹妈姐妹未免也太冷血不近人情。
何盼兰说这番话也是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想法,以后其他人找上门来,五姐别被甜言蜜语哄的做出错误判断就成。
好在何盼恩已经不是之前的小可怜了,这段时间整体成长了许多。“盼兰,我明白的。”
谈话之余,何盼兰也拉着五姐认了个门,何盼恩看着别致的小院子满眼惊叹,不过坐了一会儿总惦记着回家干活,待也没待住,何盼兰硬是让她留着吃了顿饭才走。
吃过晚饭她透过余晖看见四周的墙沿,花了点小钱弄了几十个玻璃罐头瓶拿回家,一个个敲碎,挑了点大块的留下。
隔天徒步到水泥厂买了一小包水泥回来,花了一整天时间把边边角角都镶嵌上了,每块之间间隔不超过一厘米,算是精细的手工活了,不过弄好之后安心了不少。
累的腰酸背痛之际,盗窃案又有了新进展。
按照几家留下的线索,基本可以断定贼是一个一米七多的男人,推测没有团伙作案的痕迹,这让找到的可能性增高了一点点。
比起大人们的情绪波动,孩子们没那么多烦恼。
忍冬和春来刚搬来还有些认生,这几天已经可以在门口堆沙土玩了,反正兄妹俩个正好做个伴,也不用担心孤独。
对于这个刚搬进巷子的新邻居大部分孩子还是很好奇的,上前搭个话就熟络了,尤其忍冬和春来穿的干净漂亮,根本不像乡下来的,比城里还像城里人。
男孩羡慕忍冬的玩具,女孩眼馋春来的漂亮裙子,一点也不排斥这两个新伙伴。
交上朋友后,孩子们每天放了学都待在何盼兰家门口玩,嘻嘻闹闹的很热闹。
一直到晚饭各回各家,忍冬才擦了擦脸颊的汗,拉着妹妹起身回屋,眼睛胡乱撇的时候看到了隔壁院里的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
对方瘦瘦的,正在费力的回去锄头挖菜地,那锄头比她人还长,一下没拿稳就砸在了脚上。
忍冬吓了一跳,赶紧跑了过去把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小草赶紧甩开他的手,抱着锄头缩到一边摇摇头,丝毫不顾自己的脚已经被砸出触目惊心的血痕。
“你……你脚受伤了,你家里人呢?他们为啥让你一个人干活?”
忍冬已经九岁了,但到底是个孩子,也没看出对方的情绪不对,毕竟村里也有孩子天天帮忙家里干活,他只是奇怪对方一声不吭不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