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翻了个白眼,“哪有那么多侥幸,你再挟持一个男人试试?”
下一秒何盼兰就拿着锯刀背面把旁边憔悴的石连军挟持住了,看着寂静下来的场面,很是无奈。
“你看,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
【……】
有个嫂子打破了僵局,“周嫂子,你就别找小何麻烦了,今天就是说破天咱们也得谢谢人家!既然金大锤被抓了,咱们也赶紧回去睡觉吧,马上天都要露白边了,明天还得早起做饭呢。”
今天折腾的够久了,再不回去睡觉天都要亮了,他们第二天也急着赶去公安局询问金大锤的情况。“小何,也就是家里没啥钱了,要不然大伙都得买点东西感谢感谢你。”
何盼兰都想直接脱口而出为人民服务应该的,忍了忍也没演的太离奇,免得以后有没分寸的人真过来借钱或占便宜。
“这没啥,帮助他人也是帮助自己。”
人陆续离开,周萍香也和石连军绿着脸回家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把小草坠在最后面。
没等小姑娘进门就把院门哐的一声关上,留下小小的身影缩在门口。
何盼兰关院门的手顿住,耳边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你刚才就应该澄清之前说谎的事,要是以后被公安同 志捅穿了咋整?他们这会的感激只是一时的,以后露馅就不是这态度了。】
“你不是说警察说出来的可能性很低吗?”
【……很低也不是没可能。】
“就算被揭穿也没事,我今天也没肯定他们的话,那天说的也算善意的谎言,到时候含糊解释一波,顺势承认我早就怀疑金大锤是贼,今晚只是设下的一个局……还能营销一下聪慧勇敢人设。”
“不说那么多了,看看气运表。”
系统无可奈何的打开气运表,还真上升了一点点,要不是图画旁边还标有数据,何盼兰都看不出来这一点波动。
要不怎么说主角是亲生的呢,洪明就算没有自己这个奉献的炮灰也过的不错,之前那么多倒霉事也捱过去了。
不过她的气运虽然赶不上男主的高,也不差了,比展文秀这个女主还要高出一个指甲盖,看着只是一个指甲盖,要追赶上可不容易。
回过神,她走出了院子。
看着衣着单薄,在初夏的夜晚冻得发抖的孩子,也蹲了下来。“你叫啥名?要不从我们家院子进去?”
孩子焦躁的扣着手,不和她对视,“我叫小草,奶把房门也锁了……我进不去的,院子和这里一样,我,我在这坐着,很快就天亮了……”
周萍香就算了,何盼兰真没想到孩子的亲爸都这么没心没肺,回想起刚才仅有的印象,也只能评价一句老实人,就是太老实了才会让这种亲娘当家做主,挤兑走了媳妇欺负闺女。
她自己也是有闺女的,不可能让一个半大的女孩在门外过夜。
“那你先来我们家睡吧,正好和我们家丫头一个屋,明天再送你回去,成吗?”
孩子犹豫片刻点了点,看着何盼兰大半夜又从井里挑水倒在锅里煮,走来走去的准备洗澡的衣服肥皂。
这一幕像做梦一样,无数次的发生在她的梦里,却第一次真实的存在眼前。
哪怕是家里对她最好的妈也从来没有这样温和的对待自己,有时候她也会想妈真的喜欢她吗,如果真的喜欢自己,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呢……
何盼兰看着呆呆愣愣的孩子,拎起来就放到了温水里,洗了两盆子浑水才露出白白净净的皮肤,这小姑娘实在太瘦,明明比春来大,套上春来的旧衣裳却刚刚好。
孩子打结的长头发她也给剪了一些,总算看清楚小草的样貌,是一个很清秀的小姑娘。
她飞快的弄好之后就拉着娃进了屋,看见春来沉沉的睡的四仰八叉犹豫了片刻,小草赶紧开口。
“我,我和你一块睡……”
行吧。
何盼兰也困的不行,上床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旁边的小草眼皮子打架也舍不得进入梦乡。
她悄悄的捏着身上的裙子,感受着被窝里又香又软的触觉,这里一点也不像自己隔出来的板子床,薄被子总是潮湿的,冬天手脚都会生疮……真好。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小草察觉窗外太阳的位置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掀开被子爬了起来,触摸到柔 软的被面才回想起来。
这里不是家里,她被隔壁的姨带回来了。
何盼兰看见她的时候,小草不知道又从哪儿把那身破衣裳翻出来套上了,局促不安的干站在院里。
她给了春来一个鸡蛋饼,示意孩子拿给对方,春来听话的照办,小草乖乖的双手接过来,看着黄澄澄的鸡蛋饼,根本舍不得下嘴。
“吃吧,吃饱才能长个。”
磨磨蹭蹭一个饼吃完已经很撑,她再舍不得也该离开了。
看到面色如常的何盼兰,小草不知道昨天对方帮自己解围的事是不是巧合,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憋了回去,只是低着头抠手。
“我不是坏孩子……”
何盼兰一愣,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小草是个好孩子。”
即便昨天金大锤未说出口的话很有可能和小草有关,她很难评判对错,一个几岁的孩子,最大可能也就是看见了进屋盗窃的金大锤被威胁指出了放钱的地方。
无论小草有没有私心她都可以理解,至于为什么隔天没有告诉家里,可能是怕挨打,也可能是有意的,这都不是判定她是坏小孩的标准。
生长在那样的环境,小草不怨恨是不可能的,她只是希望孩子可以正确的消化这种情绪,长大别歪就行。
警局没几天也有了消息。
金大锤老老实实的承认了盗窃,最后处以五年的有期徒刑,不仅要赔偿被盗窃人家的钱财,还要交额外的罚款。
金大锤本人蹲局子,罚款和赔的钱也只能落到爹妈身上。
邻居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怜悯老金家两口子,不过顶多宽慰两句,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该赔的钱也没人大方的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