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澄钰紧张的拉过裴绪,仔细的检查他身上是不是有伤。
平时她可以对裴绪保持距离,可在涉及到他安全的大事儿上,她不会带个人情绪。
因为裴绪不是普通人,他是英雄。
把人转了好几个圈,确定裴绪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之后,温澄钰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她也才有心思问一句:“这血是怎么来的?”
裴绪乖乖的任凭她给自己检查,被她这么一问,有种做错事的心虚感。
他无声的指了指门口。
顺着他手指看过去,温澄钰忍不住长大的嘴巴:一只,濒死的,野鸡!
“你刚才不在,就是去抓它了?”温澄钰扶额。
裴绪点头。
“所以身上的血是它的?”
裴绪点头。
他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杀过鸡,没想到跟杀坏人还不太一样,不小心把血弄身上了。
“你抓野鸡干啥?”还在门口放血,温总觉得怪埋汰的。
裴绪皱眉:难道她不想吃了吗?
刚才明明看到她很想吃的样子……
他试探着写到:“刚才看你想吃。”所以我特意上山抓了野鸡。
心脏又一次像被火焰包裹,灼热到温澄钰的呼吸都仿佛停了半拍。
她上辈子的未婚夫,从没为她做过这些。
“豁,小裴上山抓的野鸡?年轻就是好啊!”刘忠拿着放好血的鸡进了门,打破了两人之间相顾无言的气氛。
然后他又小跑几步进屋找王桂芹:“老婆子,今晚有口福了,咱吃小鸡炖蘑菇!”
看着王桂芹和刘忠的状态,温澄钰觉得,夕阳红的爱情真好……
晚饭是王桂芹亲自下厨做的小鸡炖蘑菇。
刘忠给她打下手,把野鸡毛用热水蜕干净,又切成不大不小的块,放水里焯好。
因为温澄钰今天买了不少调料,所以王桂芹也没舍不得,香叶八角桂皮什么的用足了料,小火慢炖三十分钟,然后加上土豆继续炖十分钟,加盐出锅。
整道菜色泽鲜亮,鸡肉炖的软烂且入味,用筷子轻轻一下就骨肉分离,榛蘑鲜美,带着鸡肉的香气,口感嫩滑又爽口。
温澄钰上辈子在酒店吃过小鸡炖蘑菇,可是都没有今天姥姥做的好吃!
裴绪跟温澄钰感觉差不多,直接干了三碗米饭,之前他一直觉得压缩饼干挺好吃的,今天才觉得自己像那没吃过细糠的山猪……
……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农忙过去了。
在这期间,果丹皮的生意每天都很稳定,保底能卖100根,最多的时候,温澄钰卖了三百根。
机械厂很多人都知道,有个胖妹子卖的果丹皮好吃,物美价廉,还买五根送一根。
每次听着有人给自己推荐果丹皮,温长河都很不屑的轻嗤,再好吃他也不买,丢人!
温澄钰每天坚持早晚上山锻炼,又来回走四个小时进城卖果丹皮,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
胖过的人都知道,瘦的时候是全身的肉都在痩,所以温澄钰脸上的肉少了些,显得五官更加立体一丢丢。
温澄钰也想知道自己的减肥成果。
这天,她卖完了果丹皮,裴绪去处理自己的事,温澄钰就想找个称称一下,看自己这段时间掉称几斤。
这样她也能继续订制下一步的减肥计划。
温澄钰记得,在昌东路那边的农贸市场边上,就有一个能测身高体重的摊位。
当时她还问了一嘴,称体重两分钱一次,测身高三分钱一次。
从机械厂门口到昌东路之间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温澄钰不想顶着大太阳走路,就找了个偏僻小巷子抄近路。
她刚走到巷子中间,身后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听起来好像有几个人。
起初温澄钰以为,这些人可能是跟她一样需要赶路的人。
但她没来由的心里发毛,所以还是留了个心眼,悄悄把秤砣攥在手里,加快了脚步。
很快,迎面也来了四五个健壮的男人,径直冲她面前来。
“妹子,走这么快干啥?果丹皮还有吗,哥儿几个想买。”
六七个男人挡住温澄钰的去路,说话的人吊儿郎当。
温澄钰握紧秤砣的手微微发颤,语气尽量平稳:“没了,明天再来吧。”
几个人对视一眼,眼神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温澄钰,似乎想用眼神把她扒光,最终落在她脖子以下的位置。
别说,女的虽然胖,但脸不难看,胸也大……
“既然没了,那哥几个送你回家吧,上你家买也一样。”
说是要送她回去,可路上她被强制拉到哪里就不一定了。
来者不善,温澄钰没有被吓破胆,瞬间拿出秤砣,使劲砸向距离最近的说话的男人。
为首的人脑袋被砸破,顿时见了血。
借着身体重量,温澄钰撞开一个最矮的男人向前跑。
可身后的筐被人抓住。
用最快的速度扔下筐,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她买来当原料的好几斤白糖全都洒了。
温澄钰顾不得心疼,一手拽着秤砣的绳子,不停的挥着,把秤砣当流星锤用。
同时不停的大声喊道:“救命,有人耍流氓了!”
几个人被秤砣打在身上痛呼不已,一时间不能把她怎么样,直到高个子绕到温澄钰身后,用力一扯把她掼倒在地上。
“臭娘们,哥儿几个愿意跟你玩是看的起你,他妈的不识抬举!”
温澄钰奋力挣扎,可对方有七个男人,空有体重的她根本不是对手,很快就被几人摁在地上动不了。
被她砸破头的那人,从身后拿出一根绳子,狞笑着:“黑土村的温澄钰是吧,哥儿几个可是特意来找你的!”
“直接交给老张家可惜了,咱们兄弟几个先做一晚新郎,看看这女的到底有多浪!”
回应他的是其他几人的哈哈大笑:“好,胖是胖了点,拉了灯都一样!”
温澄钰的一颗心不断在下沉。
这几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知道她的信息,还找了七个男人来抓她。
还有那个老张家是谁家,她不记得跟姓张的结过仇。
温澄钰被五花大绑,几个人合力把她抬到一辆脚蹬三轮车上,她脑袋飞速运转着,希望能找到逃跑的办法。
同时心里也对裴绪升起了一丝希望:他不是说要保护自己吗,可现在自己遇到危险了,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