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玉鸿文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一片寂静,整个屋子都黑压压的一片。
玉鸿文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透着古怪。
这个时间,杜云若就算是在屋里,也不会熄灯。莫非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所以去了库房那边?
库房这边的人,这会儿正在门口纳凉,几人围在一起唠嗑。
玉鸿文刚走进库房的时候,就听到那些人在八卦。
“你们说东家跟表少爷什么时候成亲呀?”
“东家已经到了及笄之年,按说是可以成婚了。”
“表少爷的年纪瞧着比咱家主子大几岁,他家道中落才找到咱们东家,没准儿因为家底不厚实,所以一直不敢跟东家提亲。”
“你懂什么呀,不见得都得要家底儿。”
“那是,咱们东家人美心善,还这么会经营生意,谁要是娶回去都是福气,招个上门女婿也不错。”
......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句,正八卦的起劲儿的时候,常贵从屋子里走出来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人,是不是饭吃得太饱了,撑得没事儿做?若是这样的话,那我给你们多安排些活计。主子的私事儿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
听到常贵的呵斥声,再对上那一张严肃深沉的脸,众人立刻闭上了嘴。
常贵对这些闲扯的人有些懊恼,还想继续骂几句的时候,玉鸿文开口问道:“你们东家在吗?”
常贵闻声抬起头来,看到玉鸿文站在大门口,就是不知道人家来了多久。
那些工人对上他面无表情的冰块儿脸时,吓得愣在原地。还真是不能在背后说人,说什么就来什么。
大概是说了当事人的八卦,担心人家听了去,那些人一脸心虚的躲进了屋子。
常贵连忙迎了上去:“表少爷,东家她不在这儿。”
玉鸿文抬头看着无边的夜幕:“我见她不在家里,还以为她来了这里。”
常贵一脸吃惊道:“我之前远远瞧见有一辆马车从院子出去,只当是您跟东家有事儿要出门,难不成是东家自己出去了?”
玉鸿文眉头紧锁,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
两人都觉得事出蹊跷,径直回到了院子,玉鸿文一进院子,就敲响了孟氏的门。
“这么晚了,是谁呀?”孟氏的声音有些发颤,听她的声音,不像是从睡梦中惊醒的样子。
常贵听到孟氏的声音,赶紧问道:“我来就是向你打听一下,你知道东家去哪儿了吗?”
沉默了半晌,孟氏才传出声音:“我听到动静的时候,就看见她跟一个人驾着马车出去了,具体做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你是否看清了那人的样子?”玉鸿文冷冷道。
孟氏听到玉鸿文的声音,吓得心脏都扑了出来。她庆幸没有往下说,因为后面的那些话,都是她编排出来损毁杜云若的名声的。
她这般受苦受难,杜云若却过的如此滋润,每天还摆脸色给她,她自然想给人家添堵。
有玉鸿文在场,孟氏没胆子编排杜云若,只是说道:“外面太黑了,我也没看清那人的模样,听声音是个男人,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大晚上的跟一个男子出门,换做谁也会多想。常贵赶紧看了玉鸿文一眼,生怕他会生出什么误会。
常贵在杜云若身边有些时日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常贵很是了解,若不是遇上什么要紧的事儿,东家决计不会不打招呼就离开。
玉鸿文没有想别的,只是在琢磨杜云若的去向。
若是一品铺子那边来人,不会只见杜云若,而是去库房那边商量,因为那边是做吃食的,有什么事情都会跟库房那边衔接。
能这般不告而别,极有可能是君悦出事儿了,或者是民富街的院子那边出了差池。
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后者。
今天来的那些混混儿,刚被他们教训过,那些人回去,极有可能会找别的机会下手,最好对付的人就是秦大福两口子,还有杜云飞和杜云烟两个。
秦大福夫妇在院子里忙着做包装木盒,平日里出去买菜都是在集市,那些人不敢在大街上名目张胆的动手。
唯一有机会下手的对象,就是跟着李先生见识诗会的杜云飞和杜云烟。
玉鸿文脸色沉了下来,大步走向后院跳上马车。常贵见他要出去寻人,也想跟着上马车,玉鸿文却说道:“你留在村里,家里的一切还得靠你撑着。”
常贵见他一个人出门,急忙问道:“表少爷,瞧您的神色,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玉鸿文不打算瞒着他,看了一眼孟氏的屋子,然后说道:“我怀疑云飞跟云烟他们出事儿了,所以云若才会走的那般匆忙。”
“云飞公子和云烟姑娘?”常贵睁大了眸子,整个人都觉得沉重起来。
玉鸿文将马车赶到院子门口,然后回屋取出了许久不曾开光的剑。
之前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杜云若让他将剑藏起来。
现在杜云若遇到了麻烦,他倒不介意让这把剑喝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