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若听罢,笑着说道:“没关系,你给我几颗药丸就成。”
李大夫见她坚持,就不再说什么,转身给她拿药丸。
趁着这个空闲,杜云若让松果找了一个药方,专门针对皮肤红肿,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逐一增减药方用量。
李大夫拿了一只白色瓷瓶走过来:“杜丫头,就瓶子里就五颗药丸,平日里都是些贵老爷买它,并不会批量生产。”
杜云若点了点头,对李大夫说道:“你按着药方给我抓药,再做成药丸。”
李大夫看了一眼药方,一脸惊讶道:“你这是从哪里得到的药方?”
这样大胆的药方,李大夫还真没见过,不过又觉得药方有些对症。
李大夫忍不住问道:“你这个药方,是治那人的?”
杜云若点了点头,这个方子她觉得不会有问题。
松果可是最厉害的百科全书,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找到,更别提那些小毛病。
看到李大夫惊讶的表情,她忍不住向李大夫问道:“方子可有不妥?”
难不成是药方的用法用量上有问题?自己到底不是大夫,方子的配方是没问题的,这一点可以保证。
唯一会出差池的就是在用量上面,她根据自己的经验,酌情增减了用量。
看到李大夫目瞪口呆的样子,杜云若还以为是自己的方子出了问题,久久不敢吱声,生怕被人家骂自己是‘庸医’。
沉默了半晌,李大夫看着方子一脸夸赞道:“这方子没问题,用法用量都很有考究……”
结果就是对方的职业病犯了,在杜云若面前说起了药材的理论,让她这个门外汉听得云里雾里。
真正懂行的是松果这个百科全书,自己可不懂什么医术,也听不懂这些高深莫测的理论。
杜云若拿着方子在李大夫面前晃了晃,才将他拉回来:“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吧,这会子就赶紧按照方子抓药,我还着急赶回去。”
李大夫听罢,这才缓过神来,双手拍着柜台:“我这人看着稀奇的方子,就热血上头,差点耽误了正事儿。”
难得看到这么精妙的方子,李大夫心里别提有多乐呵,亲自上阵给杜云若抓药,还给她说了用药的禁忌。
等抓完药材的时候,李大夫才忍不住问道:“杜丫头,你这方子不妨卖给我,你看行不?”
杜云若听罢,挑眉道:“不卖,白送给你。”
李大夫激动的双手发颤:“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杜云若点了点头,“这个方子因人而异,要根据情况增减药方的用量。”
李大夫连忙笑着点头道:“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挺懂行,放心吧,我行医几十年,这个准头还是有的,我拿着它权当是参考。”
杜云若听到他这般说,才开口道:“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李大夫捧着药方,笑眯眯道:“欢迎下次再来啊!”
杜云若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呵呵,下次……再来。”
谁没事儿跑医馆来呀,这李大夫真是老糊涂,放在现代的话,指不定被病患一顿痛揍。
刚才只顾着着急离开,好逃离李大夫的碎碎念,杜云若拿着抓好的药材就离开了医馆。
而李大夫得到了药方,还沉浸在喜悦中,根本没有想起来对方让他做成药丸的事情。
做药丸的事情,就这样被抛之脑后了。
既然没做成药丸,那就回去亲自做成药膏吧。
杜云若跳上马车,快马加鞭的回到三元镇。
等她回到铺子的时候,阮大明带着伙计忙活着,玉鸿文和明灏两人正坐在院子里面发呆。
那两个孩子默默的站在院子里,整个院子都异常的寂静。
杜云若走进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几个默不作声的待在那儿。
一听到动静,明灏转头满怀期待的看着她:“我的解药带回来了吗?”
杜云若拿着手中的药包,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不就是解药嘛,待会儿我让人磨成粉,再给你做成药膏,涂抹几次就好了。”
“啥,涂抹?”明灏一脸惊愕道,“你给我吃的可是有毒的药丸,只需要涂抹就成?”
他还是头一遭听闻吃了毒药的人,涂抹药膏就能解毒的。
这女人向来狡猾,说不定她是忽悠自己?
可是等他看到发红肿胀的手背和胳膊,他又不能不说服自己相信这个女人。
最近真是命苦,小主子没找到不说,还被钱绍那个缺心眼的当成贼,半路上还杀出两个如此恶毒的雌雄双煞。
杜云若也没心情去关注明灏的丰富表情,找来丫头将药材碾成粉末,然后将药粉调成药膏。
跟丫头交代了几句后,杜云若看向玉鸿文道:“你带着他们先回甜井村,我得去沛霖县将周太尉的事情告知邱县令一家。”
玉鸿文听罢,眉头一皱,让他先回去,又放心不下杜云若,偏偏有明灏这个不省事儿的家伙碍眼。
一想到这里,玉鸿文看明灏的眼神都愈发的阴鸷,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一掌解决了这个碍事的家伙!
沉默了半晌,玉鸿文才开口道:“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好吧。”杜云若瞄了一眼一旁的明灏,这时丫头正在给他敷药膏。
他这会儿还没功夫注意他们,杜云若趁着这个时候,从口袋摸出一只白色瓷瓶,对玉鸿文道:“这是我从李大夫那里拿的补气养血的药丸,若是那明灏敢出幺蛾子,你就用这个吓唬他。”
玉鸿文看着眼前的白色瓷瓶黑着脸,低沉着声音道:“给他吃补气养血的药?”
杜云若见状,感觉大事不妙,意识到自己又打翻了醋坛子,赶紧解释道:“李大夫给我说过,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只是吃个安心,平日里就是那些钱多的没处花的富家老头儿烧钱的地方,除了烧钱没什么多大的用处。”
听到药丸无用这句话,玉鸿文才点点头,接过杜云若手里的白色瓷瓶,将瓶子好生收在胸口贴合的地方。
杜云若见这醋坛子收好了瓶子,这才踏实下来,继而又提醒道:“那钱绍是个多疑之人,说不定会留后手,让底下的人注视着咱们的一举一动。若是他们跟着我,我可能会等他们走了再回去,你到时候不用管我,带着他们先回村子。”
玉鸿文才不管这么多,还是原来那句话:“我等着你!”
要说这世上唯一无法说服的人,恐怕就是玉鸿文了。
尽管杜云若如此能说会道,还是有无法说服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