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姑娘多次照顾我的生意,您又是我的大主顾,我王婆子感激不尽。这么着吧,大人我算的是五两银子,我就给您打六折,那孩子我就不收钱了,就收一百零五两。
我也知道杜姑娘是心善,换做其他的主顾,怕是瞧都不会瞧他们一眼,让他们跟着您,多少能得口热饭吃不是。”王婆子笑眯眯道,等着杜云若答复。
杜云若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成人跟那些十几岁的孩子,算下来只有三两银子,这样也还可以。
原本好好的平民百姓,就这般被人买去做奴仆,还真是有些酸楚。
谁让这是古代的旧制呢,他们为了活命,只能出卖自己的劳力,换取那么丁点活命的机会。
玉鸿文掏出银子给王婆子,王婆子之前见过他,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就算戴着斗笠,还是盖不住公子俊俏的模样。”
玉鸿文看了一下婆子,没有说什么,将手里的银子递给王婆子,王婆子将这些人的契书拿出来交给他。
王婆子瞧着这三十几号人,向杜云若热情道:“杜姑娘,您瞧这么多人呢,不如我找人给您送过去?”
“不妨事儿,麻烦你替我跑一趟,去买两辆马车过来,还是之前的大车厢。”杜云若向王婆子说道。
王婆子拍着胸口保证道:“得嘞,烦请杜姑娘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您办去,一定包你满意。”
杜云若在牙行里边喝茶,边等着王婆子去马行买马车。
一炷香不到的功夫,王婆子就拉着马车回来:“杜姑娘,这次我跟马行的老板说您之前去他们那儿买过马,老板看您是老主顾,就找人为您定做好车厢,这回一共只花了一百两银子。”
杜云若瞧了一眼门口的两辆马车,车厢倒是挺大的,以后能装不少东西呢。
只是他们选的马匹,没有玉鸿文上次挑的好。
不过也能看出他们很用心了,上回买的可是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呢。蓉城、三元镇到甜井村,不管坐什么马车,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也犯不上特别好的马。
再说一匹汗血宝马,得花一百八十两呢,这还省下了两百多两银子。
杜云若扫了一下马车,表示很满意,就打赏了一两银子给王婆子。
那些灾民分别坐在三两马车上面,杜云若和玉鸿文分别赶着一辆马车。
杜云若走在前面,玉鸿文跟在后面,另外一辆马车,杜云若让其中一个男人驱使着,紧随他们后面。
牙行里面剩下的那些灾民们,看到那些坐在马车里面离去的人,都投向了羡慕的眼神,恨不得被买走的是他们。
他们这些人哪敢对主顾有上么要求,只要能有一口热饭吃,有一个栖身之所就成。
坐在马车里面的灾民们,对于自己的前途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被主顾买走了,今后能有口饭吃,哪怕是残羹冷炙也行。
他们经过乡村的田地跟村庄,勾起了他们每个人的伤心处。
他们这些人也是有田地的人家,甚至比这里的条件更好,只是这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杜云若将马车停在库房前面,后面的马车也都慢慢停了下来。
正在库房忙活的常喜闻声走了出来。
杜云若对他说道:“你待会儿给他们安排一下。”
常喜点头道:“放心吧,我这就安排。”
灾民们一个个的从马车上面下来,面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心里有些害怕,躲在一处瑟瑟发抖。
杜云若看着他们一行人蓬头垢面的,又向常喜说道:“瞧着他们怕是受了不少的罪,先让他们梳洗一番,再给他们填饱肚子,让村里的婶子过来帮忙张罗一下。"
这些人不知道饿了多久,看上去都无精打采,身上还脏兮兮的。若不是眼珠子在转动,还以为是雕塑呢。
俗话说的好,要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干活儿,而是让这些人填饱肚子。
常喜出去找人帮忙,杜云若让这些灾民在库房外面候着,自己将马车赶去了院子的马棚里。
马棚一下子有三两马车,看上去真是拉风。
常喜很快从村子里找来了几个帮手,忙活着给灾民们烧热水,还带来了皂荚果子。
古代的人,不像现代社会有洗发水之类的东西,都是用皂荚果子做清洁。
库房除了能储藏货物,还修建了好些房间,这三十几个人住进去完全没问题。
常贵将这些人,先按照家庭划分,其他的不是一家的,就按照性别划分,让他们都有自己休息的地方。
看着他们身上破旧不堪的衣衫,这会儿买是来不及了,暂且去村里打听打听,从村民手里回收一些干净的衣裳,先应付一下。
这些人洗干净收拾一下之后,看着有精神多了。
杜云若看着他们说道:”大伙儿一路奔波,先去吃些东西填饱肚子,待会儿再给你们安排活计。”
村里来的婶子们熬了一大锅米粥,再做了些面饼子,那些人都吃的挺香,像是吃着什么山珍海味。吃过东西后,他们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我知晓大伙儿都不容易,不过饭得一口一口吃,你们饿了许久,突然这般暴饮暴食对身体没什么好处。我既然将你们买了回来,自然不会缺了你们的吃食。
你们日后就是在后山做工,将药材养好,除草捉虫之类的。我对手底下的人,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老实本分、踏实肯干。若是想着偷懒或者混吃等死的,我不妨就发善心,将他们打发到牙行发卖了。”
这会子手底下多了这么多的人,若是不给他们立规矩,说不定日后不好管束,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