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升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在村子里四处收绿豆和黄豆。
村子里的人种绿豆和黄豆,大多都是用来炖骨头汤喝,这些只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的待遇,平日里豆子都是堆在仓库里面,要么就是发霉了扔出去喂鸡鸭。
他们也实在是想不到豆子还能用来做什么,每天为了田地里的活儿,已经累得不成样儿了,哪还有什么精神去琢磨其他的事情。
他们之前去过城里询问过价钱,听到收价太便宜,就没再打任何主意了,卖来的钱还不够在城里买一把青菜呢。
得知杜云升帮着杜云若收绿豆和黄豆,村里的人喜出望外。
卖给杜云若的话,就不用自己贴钱去城里卖了,自家门口卖出去,多少能赚的几个钱,比放在家里发霉要强。
他们一家子人,平日里也不怎么吃这些绿豆和黄豆,能拿出来卖掉贴补一下家用,这样挺划算的。
杜云升跟着常贵出去做事情,人变得聪明了些,价钱上面先说的很低,再慢慢给出一个合适的价钱给他们,这样大伙儿都高兴,还会心存感激之心。
如果在收东西的时候,一出口就给高价给他们,会给他们一种优越的错觉感,到时候他们不但不会心怀感激,反倒会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应当,还会想着法子抬价。
第一天出马,就收了绿豆两千五百斤,黄豆三千两百斤,就算有马车的情况下,也得分批将东西慢慢拉回去。
杜云升带着三个小伙伴儿将东西押送回去,再慢慢拖着麻布袋子来回进出仓库。
他们年纪都不大,来回进出之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杜云升看着眼前三个年纪比他大些的少年,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今天你们都累坏了吧,以后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只要你们踏实肯干,大姐大和我会罩着你们的。”
三个少年年纪虽然比杜云升大些,不过却不怎么爱说话,几人双眼相对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月的时日,会宾酒楼的郑掌柜在收货之后,神色匆匆的对杜云升说道:“不知怎么搞的,咱们酒楼的食客几天没来捧场,我让伙计出门一打听才知道,咱们卖的东西已经让人偷学了去。
那些人着实是可恶,为了抢生意,竟然低价售卖,他们也不怕亏本?”
杜云升之前就听杜云若提过,他们虽然是做这生意的第一家,但是却并不是唯一的一家,早晚有一天会被别人模仿了去。
要想知道这些,随便去打听,知道了原材料,再几番琢磨之后,这些东西也不是特别难。
“不知别家如何定价的?”杜云升好气道。
“咳,他们那些人,一味的追求价格低廉,一份素炒魔芋只收三文,魔芋炖鸭子要价半吊,一份冰粉也是卖三文。”
杜云升百思不得其解:“他们这个卖法,分明就没赚头,亏本的生意他们也做?”
郑掌柜长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他们就算故意这样降价,以低价将我们酒楼的顾客拉走。咱们酒楼的生意是三元镇最红火的,那些人明着竞争不过咱们,背后就在价钱上面做文章。”
偏巧那些竞争的对手们,都是跟会宾酒楼旗鼓相当的酒楼,想想压力就大。
杜云升听了一耳朵之后,忍不住问道:“那你们这样下去,不是也得亏本了?”
“不亏本也不行呀,不然那些食客一问价钱,转头就走别家的地方去,这几日一直靠着之前的老主顾捧场,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我也适当将一些价钱,这样多少有些竞争力。”
“拿好吧,不知郑掌柜你这回准备要多少货?”
郑掌柜想了半晌,比划着一根手指道:“魔芋送一百斤,冰粉送一百五十份吧,多了我也亏不起呀。”
问清楚了订单,杜云升将今日的货交给了郑掌柜,结付清楚银钱,回去将会宾酒楼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常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