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弥月叩拜，“谢皇上。”
萧睿凝视着她，面容俊美，气息尊贵，站在那便满是帝王的气势，此时看着姜弥月的目光，却透着几分心疼。
“月儿，让你受委屈了。”
萧睿托着姜弥月的手，把她扶起。
姜弥月低眉顺眼地垂着脸，姿态雍容温婉，“臣妾不委屈，能有皇上如此疼爱，臣妾更要查出背后散播谣言之人，以正后宫之风。”
萧睿握住她的手，面色温和，“好，朕信你。”
……
关于姜弥月的传闻，愈传愈烈，压都压不住。
嫔妃们聚在一起，无非是谈论这些。
陈贵人哎呀一声，“若此事闹大，姜贵妃岂不是无望皇后的宝座？那我们先前所献上去的礼物，岂不是白送了？”
唐美人斜她一眼，埋怨道：“先前说送礼的是你，如今说白送的也是你，陈贵人，你变得可真快。”
“先前不是那势头太猛呢？你们也看到，就连太后都是喜欢姜贵妃的，谁成想，竟然会出这样的事。”
陈贵人咂嘴，手里的帕子都快被皱成一团了。
唐美人哼了哼，“后宫之事，从来都是变幻莫测的，一日没定下来，就还有转机，依我看，此次传闻这么猛，定是有人不让姜贵妃好过。”
柳淑妃端着茶水，安安静静的喝着，眉眼低垂，似乎一点也不关心。
方才人悄悄看她一眼，不知为何这几次，柳淑妃都不为姜贵妃说话了。
方才人忍无可忍，替姜弥月开口，“所谓偷人一事，定是被人故意污蔑，先前几次都证实了，娘娘是无辜的。至于二嫁女之说，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不过是二嫁罢了。”
“我依稀记得，当初姜贵妃与皇上完婚第二日，太后便说方帕落了红，姜贵妃曾是完璧之身。”
她据实而言，几个妃嫔看了她一眼，纷纷笑了出声，笑她的天真。
在这后宫之中，事实如何，一点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今刚好在选后的关键时刻，姜弥月被传出如此不堪的传闻，便不可能轻易被选为皇后了。
如此一来，反而杨贵妃的机会更大。
姜弥月不管这些，已经大规模展开了调查。
宫里的太监宫女等等那么多人，想要一一排查，不是那么简单的。
御书房。
萧衡抱拳作揖，“皇上，如今已过去了三日，姜贵妃迟迟没有调查出结果，再这么下去，恐怕难以让前朝百官信服，皇室沦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臣恳请皇上，不如降了贵妃的位份，册封杨贵妃为后，如此一来，也能保住我皇室颜面。”
萧睿眸色变得凌厉，扫了萧衡一眼，厉色如刀子一般，“你让朕这么做，是在胁迫朕吗？”
他浑身透着怒气，凛冽瘆人。
哪怕是自命不凡的萧衡，心头禁不住一怵。
他恭敬低着头，“皇上息怒，臣以为，这是平息谣言的最佳办法，并无胁迫皇上之意。”
“否则，传言越传越多，不但我皇室颜面受损，皇上的威严也会受到质疑，天下人都会觉得，皇上，皇上是个……”
萧衡故意停顿。
萧睿眯起如刀子的眼眸，面容严厉阴沉，“是什么？”
萧衡迟疑片刻，“怕是会让天下人都笑话，皇上无能，娶了二嫁女就罢，竟还将他人弃之如履的人，视为珍宝，封为一国之后。”
“萧衡！”
萧睿怒拍桌案，怒气之下的眸子一片怒红，“你简直放肆！是当腻这个王爷了吗！”
萧衡跪下，“皇上息怒，臣这么说，不过是为皇上，为北原江山和皇室考虑。”
萧睿眼底杀气浮现，“此事姜贵妃自会调查，你若还敢胡言乱语，朕摘了你的脑袋！”
他一身威严，不容违抗。
萧衡后背感觉一阵寒意，低着头不敢抬起。
太监从外面匆忙进来，跪地禀报：“皇上，姜贵妃说找到可疑之人了，请皇上过去钟粹宫。”
萧睿眉头纾解开，狠狠瞪了眼萧衡，“朕先饶了你这一回！”
他摆架前往钟粹宫。
萧衡眸光瞬间一闪而过的诧异，紧接着便是皱起了眉头，眼底满是幽幽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