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淑妃面色僵硬。
“那檀香也是当地一些古法所制，许是味道太浓了，皇后娘娘不喜欢。”
那件事已经过去。
姜弥月冲翻旧账的准备。
她淡然拿起一块糕点的玩意吃了口，软糯香甜，有很浓的药草味道。
吃着像是甘草。
旁侧的萧睿也吃了一块，倒是对这味道十分满意。
“不错，甘甜香糯。”
“的确不错。”姜弥月附和，这是实话。
柳淑妃笑意上了眉梢，“皇上和皇后娘娘若是喜欢，臣妾多送一些来。”
萧睿一口回绝。
“不必了，不可贪嘴，你送予皇后便可。”
萧睿站起身，扭头看姜弥月对她说，“朕回御书房。”
姜弥月站起身，从卧龙榻踏板上下来行告退礼。
“臣妾恭送皇上。”
柳淑妃往侧边站，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萧睿一走，柳淑妃站直了身子，眼眸低垂，谦恭温顺的姿态。
“皇后娘娘，您多吃一些，听闻这些甘草糕点能驱寒益血。”
姜弥月已然坐在卧龙榻上，眉眼冷锐，不苟言笑。
“淑妃有心了，只是本宫不爱吃甜食，这些你都拿回去。”
柳淑妃没有被拒绝的难堪。
“皇后娘娘可是在气我？”
她话锋一转，脸上透着无辜。
姜弥月神色平静。
“本宫何以要气你？”
柳淑妃自作聪明道：“前些时日，臣妾与皇后娘娘有些误会，饶是如此，在臣妾心中，对皇后娘娘一如往昔。”
姜弥月眼眸深处毫无波澜。
一如往昔？
她还没傻到这个程度，相信她所言。
“前日姜玉瑶行刺杨贵人，明昭寺一事也总算水落石出，还皇后娘娘清白，今日，臣妾特地前来恭喜娘娘。”
“当日所有对娘娘心存不良之人，都已伏法。”
柳淑妃一脸真诚，叫人看不出半点虚伪来。
倘若姜弥月不是查到了什么，真就让她这个样子给哄骗了。
姜弥月直勾勾盯着柳淑妃，目光锐利如同钩子一般，仿佛让她一切虚伪无所遁形。
“当日在明昭寺，本宫有没有被人下药，柳淑妃应当是不知，但皇上有没有被下药，你应该一清二楚。”
柳淑妃猛然怔住。
她都知道了？
柳淑妃故作镇定，嘴角扯了扯，“皇上当日在明昭寺被下药了？”
之前，柳淑妃和她套近乎。
一来二去，姜弥月对她产生了信任，很多事情，几乎毫无保留，好在，明昭寺一事，到底事关重大，才没有在柳淑妃面前泄露。
姜弥月目光冰冷，犹如寒冰一般。
“皇上被谁下药，有没有被下药，淑妃不是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日你想获得圣宠，给皇上下药，只可惜啊……”
“那夜你并未得逞，只因为，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伴随着一声冷笑落下，柳淑妃猛地一颤，怔怔看着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
那夜，那夜皇上宠幸了同样在明昭寺的姜弥月？
一切疑团顿时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
“那晚，是你！”
柳淑妃索性不装了，因为太过震惊、生气，面容上煞白一片，血色全然消失。
姜弥月从容一笑，眼神却格外清冷。
“没错！”
她坦坦荡荡的承认，只因为这件事，所有证据都随着姜玉瑶和那个刺客被处死，再查无可查。
柳淑妃连连往后退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子。
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为何皇上会一诏圣旨帮姜弥月休夫，又为何会册封姜弥月为惠妃。
种种缘由，都因为明昭寺那一夜，本属于她的恩宠，全都被姜弥月给抢走了！
这个贱人！
柳淑妃嘴唇使劲颤抖，声线也都在发抖，“当日你还是武侯夫人，却在明昭寺与皇上……皇上苟且，此事传言出去，你们该当如何？”
“不，皇上清风霁月，一心治理朝政，一定是那晚你使了手段，让皇上做出如此有悖伦理的事！”
姜弥月将她面上的不甘和愤怒尽收眼底，步步逼近，一声冷笑道。
“这不多亏了你给皇上下药么？淑妃，若没有你，本宫岂会有今日？说起来，本宫该感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