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中,姜弥月一进来就听见武老夫人哭哭啼啼的声音,“玉瑶那小身板,日日夜夜抄写经书,废寝忘食,哪遭得住啊。也不知到底是说了什么样的话,冲撞了她,竟如此狠心。”
说完了,武老夫人低头擦眼泪。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在这控诉姜弥月。
太后面容严肃,淡淡瞟她,“到底是如何,问问惠妃就知道了。”
姜弥月已经进来,等太后的声音落下,她上前去行礼,“太后吉祥。”
武老夫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朝她看去,到底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不情不愿行礼。
姜弥月看都不看她,太后亲近万分对姜弥月招呼,“你身怀六甲,就不用这么多礼节了,来啊,赐座。”
“是,太后。”景嬷嬷示意身旁的宫人。
姜弥月坐下后,太后正色道:“惠妃,武老夫人入宫来,你可知道所为何事?”
姜弥月假装不知摇摇头,“臣妾与武老夫人如今也没个来往,自是不知的。”
武老夫人恼道:“惠妃娘娘如今在宫中深受宠爱,却也不能凭着宠爱,欺负我们才是。何况玉瑶还是娘娘的妹妹,怎就,怎就如此狠心,让她抄写经书一百遍呢?”
姜弥月面色淡然,唇角还勾着淡淡的笑意,“哦?玉瑶是我妹妹,便不能罚了么?不知她回去侯府,是如何说的?”
武老夫人自然是听信了姜玉瑶的委屈之言,说什么仅凭一句错了的话,便如此严厉责罚。
至于说错了什么,姜玉瑶并未说清楚,话里话外都说是姜弥月仗势欺人。
加上武柳城又被皇上责罚了,武老夫人更加认定,是姜弥月对武侯府上下怀恨在心,故意报复。
所以,一怒之下入宫来,找太后给还个公道了。
她义愤填膺道:“惠妃娘娘既然入宫当了娘娘,又何苦记恨我们?你如今贵为惠妃,我们是万万不敢得罪的啊。”
太后皱了眉,“武老夫人慎言。惠妃不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这其中必有缘由。”
武老夫人只觉得太后因为姜弥月怀孕了,所以万分袒护。
不过今日她都入宫来了,料定太后不敢太明目张胆,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姜弥月。
她又跪地戚戚苦苦道:“太后,求太后为玉瑶做主啊,可怜玉瑶如今还重病卧床,怕是抄不完余下那几十遍了。”
说完,她假装擦擦眼泪。
太后即便厌恶她这副模样,但既然都来了,自然是要做做样子的。
她问姜弥月,“惠妃,当时什么情形,你与哀家说说?”
“是的,太后。”
姜弥月冷瞥一眼武老夫人,当即把当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娓娓道来,随即道:“本宫只是罚她抄写百遍经书,算是罚轻了的,否则,当日|本宫大可禀报皇上,让皇上治罪。”
武老夫人没想到原来是这样,顿时脸色煞白,这么来看,姜弥月的处罚的确是轻了。
那可是诋毁帝君的大罪啊!
太后面容沉了下来,凌厉道,“你都听见了?如此胆大妄为,诋毁皇帝,没要了她的小命,已然算对你们武家格外开恩了,你竟还敢入宫来,大吵大闹,简直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