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刻我有些无言,毕竟这种事着实是有些让人意外。
而理智方丈看着我:“施主,你也莫要多想什么,总有人想要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亦是如此。”
这句话说的我怪异,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指的是什么?
改命尺?舍利子念珠?
还是什么?
但是我没有过问,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听着。
“施主,此物贫僧已经无力留下,莫不如赠予你,日后愿你可善待世间。”
他挥手,一个禅杖出现。
这禅杖,高约两米,上面有九个铜环。
身子上篆刻着经文。
金光闪闪,看着只觉得贵气逼人。
可在理智大师手中却又是那样的庄严。
他递过来,我默默的伸出双手接过。
这禅杖触碰的瞬间,这禅杖竟然出现了一声龙吟。
随后,禅杖化作了龙影四处游动。
禅杖化形我有些懵,这种事我是真的没有遇到过。
“天龙八部?”
妙法莲华经之中有过几句这天龙八部的记载。
因此我也算是知道一些,可归根结底的说,这天龙八部是以非人的形态显露世间。
但是这龙吟依旧是让我有些诧异。
这流看着我:“你果真是因果的中心点,这禅杖算是百年历史了,可一直未曾显过天龙八部的身姿,你今日出现,它就显现这才是真的缘分。”
理智大师微笑着看着这一幕。
在我依旧是茫然时,这禅杖化作流光,一瞬间进入我的身体之中。
我就觉得身上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补全了。
这一刻我才是真的我。
“这种感觉……”
我伸手看着,那玄妙的感觉一时间让我说不清楚。
“这才是真的你,而你也在今日以后,不会被那个人影响了。这才是今日我带你来的目的。”
“谢谢。”
我对流说了谢谢后又对理智大师说了谢谢。
“这么多年,贫僧一直是强撑,早已经是油尽灯枯,今日贫僧任务已经完成,这也应该有了。”
他低声说着,步履蹒跚也要回到了屋中,门关上后我们就见天空之中出现了霞光。
理智大师圆寂了,就这么去了。
他这么多年的强撑只是为了给我这禅杖。
“这就是缘分吗?”
王阳东低声问着,流摇头:“并不是。”
“那是?”
“因果罢了。”
他转身走了,放下了掖着的青衫角,他依旧是那个让人觉得怪异的男人。
“你还是去找矿工吧,此事明着的因果已经结束了。”
小道士和我说着,他神色不是太好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是那么甘心。
“再等等吧,最好是把这个口处掉了在说。”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流回头看着我们:“其实没有必要。”
“嗯?”
“别觉得疑惑,你现在说了也不过是加速让他死了。”
“怎么说?”
江晓蝶好奇的看着他问着。
我却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你是说他不会独活?”
“这是自然,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当成了自己的命,你觉他会这么活下去吗?”
漫不经心的提问,让我们沉默。
“最重要的是,别忘了他是有尘肺病的,这个病本身就没有几天活头。”
流说着打个哈气:“你们吃饭了?”
“没有。”
“那我请你们吃?”
这疑问句,我只能是一笑:“我请吧。”
他满意的点头,众人就这么傻傻的看着。
请客还能这么玩?
我们去了一个苍蝇馆子,他也没有点什么贵的,就是正常的吃着。
吃饭的时候,他说:“你们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寻找口。”
叶成山淡然的回着,我不置可否的沉默着
“你呢。”
他盯着我询问,我听了说:“既然他缺少法器,加上还受伤了,最近这个阶段应该是不会动了,所以我们可以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说的容易,但是我手上还有人啊。”
王阳东不同意的说着,我听了摇头:“所谓的人命都是魂魄。”
一句话让他们都沉默了,这还说什么?
小道士放下筷子:“守株待兔固然是好办法,可我们是不是太过于被动了?”
我听着也有一些沉默,一直没有说话的流吃了两口面条。
“其实我是赞成守株待兔的,若是说你们怕他不回来,这个大可不必。”
“为何这么说?”
“天龙八部在他身上,这一次他想要炼制的魂魄,只有这天龙八部能够衬托,所以他必须要来。”
我们听着有些糊涂,但是也没有多说。
江晓蝶犹豫了一下问:“到底什么是天龙八部?”
“八部非人,八神之怪物,天众及龙众为大要,故曰天龙八部。”
“八部:一日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陀罗伽。”
“诸大乘经说,常有天龙八部。”
他慢慢的说着,他们听着也是有了一个知识的增长。
“那这个禅杖为何是天龙八部呢?”
江晓蝶的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我们有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比如说现在的流,他明显是有些不开心了。
但是对于女性的绅士风度让他没有暴走。
“此事我也说不清楚,毕竟我修习佛门的功法,但我并非是什么法器的制造之人,你这个应该去问口,毕竟对于法器的研究颇深。”
这后面的话其实就不是太好了,我们听着尴尬的一笑。
我咳嗽一声:“那依着流先生的意思,我们守株待兔必然会有结局?”
“这是自然,你现今身上的气数全部都定了下来,而他想要夺走难得不用多说。”
“我明白了。”
“我看你是明白了,但是你的朋友好像还没懂啊。”
他瞥了一眼江晓蝶冷声说着。
江晓蝶现在的这个脾气也有些增长了。
比如说现在,她觉得这流对她是一种轻视所以很认真的问:“先生,我作为新人不懂就问,可有什么错误?”
“自然没有,但是你不应该问我,我们熟吗?”
流漫不经心的怼着,江晓蝶瞬间气炸了。
“你说的好像是我问你了似的。”
流抬眼盯着她,睚眦必报的性格瞬间升腾我知道继续下去我怕是难以收场。
所以开口说:“话不能如此说,我虽说涉猎佛门。甚至于说还用佛门的东西融合了太上无极,但是这佛门涉世不深,根本无法解答你的问题。”
“小道士阅读百家,那也是皮毛的涉猎,这也不过是出于他的身份,并非是精研。”
“其他的人也是如此,王二狗,叶成山,王阳东,黄耀初,柳如烟。有一个算一个,能够回答你的只有流先生。”
“所以,你说没有问流先生这话说的怕是不中肯。”
江晓蝶听着觉得委屈,她瞬间想要哭,而小道士叹口气:“流先生,孟哥说的是正确的,他这个位置不好做,今日是说了江晓蝶,那这个人也是得罪了。”
“您的身后还有些星,我也不是什么避讳的人,你有佛门信仰,我有道家的信仰。不管是什么信仰,我们都推崇有什么说什么。”
小道士说着就看了眼委屈巴巴的江晓蝶。
而流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这是自然,你想说什么尽管直说。”
“既然流先生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必要隐瞒了。”
“好。”
“孟河这么做的根本原因是你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叫星,我们都是看在星的面子上对你恭谦有加。我其实挺好奇的,你这种睚眦必报的人,是如何行了他心通?”
后面这话说的其实就有些过了,我是真的头疼了。
我不说能不能对星交代,就是现在这个状态我要怎么说话?
真的帮流,这些人必然伤心,觉得我是胳膊肘往外拐。但是向着他们,星呢?
人家可是为了我才远走他乡,去做某一件危险的事。
这一刻我是左右为难,但是我还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我吸口气淡然的说:“都别吵了,最开始我确实因为星才对流先生恭敬有礼,但是现在我是真的很敬佩流先生。江晓蝶深究好问是一个好习惯。”
我顿了顿继续说:“但是我希望不是现在这种商议下一步计划的时候提问,你说呢?”
这个道理是绕不过去的,我们现在说正事,他确实是耽误事了。
小道士郁闷的不吱声了,我见此心中苦笑。
王阳东感受到了我的苦涩就说:“咱们还是说正事吧,这个口随时可能来我们还要早做准备。”
话题巧妙的绕过去,我们回到了正事上。
江晓蝶闷住头也不吱声,我见此就是头疼。
而小道士也感受到了我那无可奈何,他也就没有继续折腾。
后面又说了很多流才起身,他笑吟吟的看着江晓蝶和小道士:“不用这么委屈,我今日这顿饭就是最后的一顿饭了。想必日后也应该没有什么见面的可能,毕竟我是喜欢闭关修炼的。愿你们如愿以偿。”
他喝下杯中的酒转身走了,我知道他任务没有结束。
因为这个口还要指望着他去杀,但是他这刻薄性上来了,我又能说什么。
看人走远了我问了一句:“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