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过了七天,突然来了一个男人。
他有些鬼脑地看着我们的铺子。
黄耀初见他神色不对就走出去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们这个店是不是管灵异的?”
“正是啊。”
“那就行,我没有找错了。”
他笑着说了一句,进来了以后他看着我们:“你们谁是头头?”
“我。”
我放下手机回着,他坐下后说:“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河神?”
这个人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些犹豫,好像是怕我们给他顶回去。
小道士放下道德经问:“你那里有河神?”
“哎,何止是有河神啊?那真的是……”
他想说点别的可最后发现,这东西好像说不清。
“看来先生是不胜烦扰啊。”
柳如烟淡淡地笑着询问,这个男人苦着脸:“别说我了,就是我们整个村子都不胜烦扰。”
“哦?你慢慢说,我们听听。”
黄耀初放下水杯说着,他听了喝口水,想着措辞。
好半天了他才开口说:“这件事,应该还去年吧?应该是去年,我们那里的水开始肆意横流。官家到了那里测量,就是找不到这涨水的原因。不得已他们只能是想法子泄洪,可都没有作用。”
他说到这里又喝了一口水,抬头看着我们说:“不得已,族长说请一个大神来看看吧。可是这里面附近已经没有什么神婆了。最后是在邻村找到了一个半吊子。半吊子也总比没有好啊。这个大神……额……应该叫神婆,毕竟是一个女人。”
他说着咳嗽一声,想了想以后继续说了下去。
“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后来干脆是设下祭坛,想着沟通看看,是不是饶了我们,毕竟这么下去,我们也活不成了。”
“你们为什么不想着离开呢?”
江好奇地问着问着,这个男人叹口气:“想过,这玩意怎么可能不想?但是……跑不出去。”
“怎么?这个东西还道路上拦截?”
“就是……怎么说呢?我们的村子现在是只许进不许出,每个月的初七有两个小时的空荡。我就是趁着这个空荡出来的。”
“那你们也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出来啊。”
江晓意识地说着说着,这个人听着就有些不喜了。
“姑娘,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老家,我也不知道你家有没有土地。他们都是土里刨食的人,如果没有了土地他们什么都不是。我知道你会说现在这个时代还打不了工吗?这个不是能不能打工的问题,是这个河神在作祟的问题。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江尴尬地一笑一笑,我听着也是有几分失笑。
她这话茬多少有点抬杠了,人家不走必然是有道理的。
每一个人的选择不同,挂念也不同,更何况性格还有不同之处呢?
所以真的没必要用自己的猜测去让别人做什么。
看得出来,这男人也是被这种人给欺负的怕了,所以语气都有些恼火了。
“她就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先生不要多想才好。”
我怕他多想忙开口说着。他听了压了压火:“我明白,就是每一次听到这种问题我就来气。不同人不同选择,非要强加意愿这又算什么事儿啊?”
王二狗见风头不对就棱着眼说:“这个东西是怎么和那个神婆沟通的?”
“具体说了什么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就知道以后要给这个河神供奉童男童女。可是谁家孩子不是宝贝啊?怎么忍心?但是人家说了,如果能接受灭门,那就随意。反正这个东西是没意见的。”
我们听了互相看了一眼后继续听着。
“最开始家家户户还是有些抗拒的,河神也不急,它就是一直涨水,最后有人见事情不对了,就……”
他沉默了,很突然可我们都知道为什么。
“给河童献祭了?”
柳如烟严肃地问着问着,男人点头,他神色严峻:“他们怕了,怕没有土地,怕没有自己的性命最后毁了那些孩子的命。”
听得出来,他很恼火。
“后来呢?”
我也端起水饮了一口,他吐出一口气说:“后来,家家户户的人越来越少,他们心里开始不安。因为我们一直按时献祭,河神的管束也能少点了,即便还是初七才有两个小时的空档,可回去晚了或者平时真的有急事出来,只要求爷爷告奶奶,也算是能出来。”
“所以你才到了此处?”
“对。”
“我想问一个问题,你是自己想过来还是那些人让你来的?”
小道士有几分严肃地问着,他听了想了很久才回答:“都有,可最主要的原因是族长去了,他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可能请高人,处置这个河神。”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有一个好族长。”
小道士点头说着,他听着这话有些悲伤。
“他一直是最好的,今年他都九十五了,可在倒下去之前,还在为了我们奔波,可我们呢?对不起他半分啊。”
“还没有请教先生贵姓?”
“我?黄振。”
“黄先生,看得出来您对族长的爱戴,可我还是想知道,这个河神他一直是什么态度?”
吞吞地问着问着旁枝末节的事。
“他一直主张的是除掉这个东西,但是出不来,其实也有过人出来了,可是找的人要不然不愿意管这件事,要么就是没有能力白白送了命。”
“那这个东西也没有关了初七的这条路子?”
“族长说,好似这个时候对河神有什么影响,所以它不敢露面,只能睁睁地看着我们请人。”
黄振说着露出了些许的疑惑,好像没明白这其中的关节。
小道士若有所思地问:“那初七这天还有什么怪异的事?”
“好像也没有什么了吧?”
茫然地回忆着,小道士这一刻有几分仙风道骨。
“别急着回答,你先想想,毕竟此事关乎你们的安危呢。”
黄振还认真地想了想,突然间他抬头说:“听您这么说我还真是想起来了一件事。”
“什么事?”
小道士追问了一句,我也是抬眼看着。
他想了想道:“每一次到了这一天,天空上都会阴云密布,没有雨,没有风,就是单纯的风大。”
我听了心中闪过了一件事:渡劫。
“难道是鲤鱼跃龙门?”
黄耀初也说了这个可能,小道士没言声。
叶成山见此说:“也可能是渡天谴。”
“怎么说?”
柳好奇地问着问着,叶成山看了眼黄耀初:“这事儿黄耀初最应该知道的。”
“你是说他修行的方法,让他积攒了天谴?”
黄耀初后觉地问着问着,叶成山点头:“对,这个是最可能的。”
王二狗淡漠的抬眼:“据说,精怪逐渐,正道的是九道天雷为最,一本来说能够过九道天雷的,以后几乎没有多少雷劫了。即便是过也是寿命的劫数。”
“嗯,这种的倒是知道一些。”
我接了一句,众人都是点头表示自己晓得了。
叶成山见我们认真听认真地说了起来。
“而修邪路的,也就是这种童年童女,人的精,气,血等等逐渐的东西,是要过八十一道天谴之雷的,这种的几乎就是让对方死。”
“这种的是对的。”
王二狗淡淡地说了一句。
“可是也有大难不死的,他们虽说不死可也没有好多少,最后不过是回到了原点。”
“所以他是怕自己回复真身重新修炼?”
李悠悠突然插嘴问着,我摇头:“这个对于他来说都是万分之一,他真正怕的是死。”
“是啊,他这种做法也怪不得会恐惧。”
小嘲讽地说了一句。
“那他为何是每个月的初七呢?”
江好奇地问着问着,叶成山抬眼冷声说:“这天谴之力,是以一个人第一天破了规矩来惩罚的,所以初七这一天必然是他第一次吃人的日子。”
“没想到,叶成山对于这些东西是可以做到信手拈来的地步啊。果然是人要活到老学到老。”
小道士听着叶成山这侃侃而谈,有感慨地说着说着。
叶成山却所谓地一笑一笑:“您这话说得,我不过是平时看的书多,您这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所以显得知道的不多。”
“我确实没有看那么多的书,还是我不够勤学。”
今天这一下是真的把小道士刺激到了。
他现在才有点摸出水准,无论是叶成山的老谋深算还是王二狗的少言寡语。
都是因为他们有能力,没能力的人还老谋深算,并非是不想,是压根没有时间让你谋算
如果你没有本事少言寡语,那基本就是和大钱无缘了。
可人家两个并非如此,他们是能力卓越之辈。
小道士真的起了要更加勤学苦练的念头。
而我听着他们打牙祭起身开始准备东西。
“咱们明日启程。”
众人见我忙着,就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等着我的命令。
我见此干脆地说着说着。
“那我们这一次是要做什么?灭了他?”
小道士语气有几分玩味,我听得出来他生气这些人用孩子献祭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