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万分感慨，毕竟这种时候她们之间的感情是最难说的。
差不多半个小时了，柳如烟才真的平复了下来
“三爷爷，你现在真的是在给这个玛雅教做事吗？”
“这个……”
“三爷爷，你别骗我好不好？”
“好，不骗你，我确实是在给玛雅教做事，但是我欠人家的。”
一句欠人家的，让我听的开始沉思。
那阵子，灰八爷说了，他是被玛雅教救下来的，如果是在这里说他真的是去给她们办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三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听着问题，就是这么慢慢的说了起来。
原来，当年的时候，他是因为蛊母的护佑才活了下来。
但是他整个人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在跑多远了。
所以他只能是自生自灭，这个时候，恰好是遇到了一个玛雅教的人。
因为知道他们这个村子的人都是蛊术高手，所以就是这么给救了下来。
而他被救下来的以后，多次被人追杀，都是这个邪教帮忙救下来的。
至此，他只能是一心一意的帮着他们办事了。
用他的话就是，有什么是比救了自己性命之人重要的？
答案自然是没有的，其实他也知道这么做有毁自己的良心，但是他也顾不得这些了。
一心一意的帮着玛雅做事，这么多年来，真的算是丧尽良心。
但是你问他后悔吗？
他说的是不后悔，因为他心中觉得，没有什么是比救命之恩重要的。
柳如烟听了是又恨，又无奈。
“三爷爷，你可知道。这一次，如果你继续，我们之间就要你死我活了啊。”
“不至于，你投降过来，和我一同做这些事也就是了，当然了，你也是可以退隐江湖，不问世事。”
“三爷爷，你说了，没有什么比救命之恩重要。那我又怎么肯定抛弃，背叛我的救命恩人呢？”
“你的救命恩人？”
柳如烟就这么坐在了柳康时的脚下，缓缓说了起来，
随着她的讲述，柳康时也明白她也有着必然拼命的理由。
“小妮儿，你说的这个顾三爷是不是茅山顾家的人。”
“对，就是他。”
“难怪，难怪会让你如此痴心不改”
一句话说的柳如烟脸上微微发红。
“三爷爷，这个不是那么回事。”
“我明白，其实这个是正常的，不管怎么说，他是救了你的人，而且他确实是算得上一个盖世英雄了，你对他仰慕也是理所当然。”
柳如烟沉默下来。
“小妮儿，你还没有说说这个人呢？”
话题就是这么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这个想要降低存在感的人，不得已啊出现了。
“他就是因为我爷爷那个时候常说的应运而生。”
“哦？”
柳康时上下打量我，很久了才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
我摸了摸鼻子，心说我才大多岁数啊？
但是这话还不能说，只能是尴尬的一笑。
“三爷爷，你就把石上校给我们把。”
“小妮子，你也知道这个是不可能的。”
“三爷爷，我们如果真的战斗了，必然是你死我活，你也知道我下不去手，所以您是想要让我死了？”
柳康时摇头：“没有这个想法，此事你不插手不行吗？”
“他自己或杀不了你，但是他的术法，他的帮手也会过来的，那个时候您要怎么做？您是希望我看着刚刚回来的三爷爷再一次死了吗？”
柳如烟有点崩溃。
柳康时叹口气：“其实我也明白，你想的是什么，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你也应该明白，这大半辈子了，我都是在这个玛雅教生活的，如果离开了这里，我根本不知道会去做什么。”
“三爷爷，您知不知道？今日如果您听了我的，我们以后可以颐养天年，我还能够膝前尽孝啊。您难道忘了当年爷爷是怎么说我的命的吗？”
一句话说的柳康时神色不是太好。
“他说的那个不准，我相信……”
“您是想说能够逆天改命？您忘了，那一次的屠戮，就是您逆天改命的失败成果。”
柳如烟冷冷的说着，柳康时沉默了下来。
我听着他们之间的话，就觉得这其中或许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可是这些都都无可厚非，我只想知道，石上校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可是这话我还不能问，只能是默默的听着柳如烟继续劝说着。
“三爷爷，我现今就您一个亲人了，您不想看着我出嫁吗？不想看着我要如何去战斗吗？落骨之地可没有几天了，您不想让我带着遗憾战斗吧？”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觉得委屈了，柳如烟再一次哭了起来
“我这么多年，除了顾三爷以外几乎没有人能够护着我，可是顾三爷修的是童子功，我和他之间没有结果。后来遇到了孟河他们，人家都有归宿，有家人。我呢？什么都没有。”
柳如烟抬起头悲哀的说：“我有的时候都好奇，我到底为了什么活下去。真的说起来，大仇以报，我应该去死了，可是那个时候我是对顾三爷有执着，执念的。现今我没有了执念，我还要为了什么活下去？”
“三爷爷，求求你了，做我活下去的理由好不好？”
她说着已经是自己抱着自己痛哭起来。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明白她为了什么会那喜欢抱着岁寒了。
或许，某种时候，岁寒是她心中的寄托。
那是孤独，无助。
“傻妮子，不哭了。”
柳康时幽幽的说着，他摸了摸柳如烟的头说：“可是我也不能对不起他们啊。”
我见柳如烟已经有些急了就说：“前辈，晚辈有几句话不知道行不行说。”
“你说吧。”
“其实您说不能欠他们的，但是您为了他们卖命这么多年，按理说这个恩情已经是偿还了。如果说他们把你当成了家人，那怎么都好，可是他们把您当成了什么？当成了工具啊。”
他听着也恍惚起来，其实他这么大年岁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但是那个时候他和柳如烟相同。都是无牵无挂。
或许这个报恩就是他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您是人，您是需要自由的，大仇得报了，大恩也已经有了结局，那您为何还要执着呢？”
他默然无语，我见此就是继续说了下去。
“当初，您或许是因为无牵无挂，所以无所谓，就是作恶也没有什么，毕竟整个家族都没有了，你说承负，你说因果，那玩意还能够怎么样？就是真的说报应我这辈子都是活了这么大了，也够本了。”
“但是现今您不是啊，您还有柳如烟。前辈，您真的决定了吗？要让她继续孤独下去？”
柳康时低下头看着柳如烟，心中也开始松动。
我知道现今要继续说，只有说的透彻了才行。
“您可能不知道，来的时候柳如烟说的，如果您真的执迷不悟，她或许会杀了您，可是也可能被您杀了，但是不管哪一个，她都不会活着。”
“什么意思？”
柳康时抬头看着我，他没有明白我这句话是怎么一个解释。
“如果说她把您杀了，那她是罪人，而且她也没有了最后的亲人，那她必然自杀，只有这样才能够赔罪，如果是被您杀了，那这个结果您应该不用想了吧？”
柳康时听了也落下眼泪。
自己真的要继续作恶，那柳如烟不会活下去，到时候必然是一个两败俱伤。
或者说是同归于尽。
“我懂，我懂。我虽说年纪大了，但是还没有傻。”
他疲惫的说着，我听了叹口气：“如果您真的觉得对不起玛雅教，那咱们不如来一场戏。”
“什么戏？”
我眼波流转：“咱们来一次炸死瞒名。”
他听了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怎么做？”
“这种事，最好的就是您和我打一架，然后您败了，被我杀了。”
他这种人，是何等的聪明啊，一下子就彻底的透亮了。
“但是有问题，我能够去什么地方呢？”
我想了想：“茅山。”
“我是邪门歪道，这茅山……”
“您弃暗投明，改邪归正了，这邪门歪道怎么还能够存在呢？到时候您去颐养天年，而柳如烟无事了就去找您，这不正是两全其美？”
我咬重了两全其美四个字，他听了恍然大悟。
“确实是两全其美，小伙子，你不错，很不错啊。”
他欣喜的说着，见他同意了，我终于是松口气。
心说还真是不容易啊。
而他看着柳如烟点头：“小妮子，这个主意很好，待会就这么来，你们杀了我以后，就去我这个座位下面，石上校就在那里呢。”
“多谢前辈。”
我揖礼说着，他摆了摆手说：“不必了，我们待会就是互相都留点情就行。”
一切就在变成好事的时候，一个人却突然出现。
“哼，我看不用炸死瞒名了，你现今就可以真正的去死了。”
我们三个人听着声音就是看向了上面。
原来上面不知道何时有一个人挂着。
见我们发现他了，他就是飘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