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歌推门而入。
入目的，一片红，凤翎歌整个人的心都停跳了半拍。
她着急上前，将地上的人给扶了起来。
“外祖父，外祖父您没事吧？”
柳重山趴在地上，碎片混合着茶水与血水，将他的衣服打湿，显得格外的狼狈。
他口角歪斜，半侧身子根本动弹不得。
当他听到凤翎歌的声音后，他震惊的转头看了过去，随后，呆愣在了原地。
直到凤翎歌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回过了神，伸出了还能动的胳膊，摸向了她，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你是翎歌？”
他很是不敢确定，可是内心里却在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他思念了许久的外孙女，那个日思夜想的可怜的外孙女。
凤翎歌哭着点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
“外祖父，是我，我是翎歌，我回来了。”
柳重山激动着，可随后却好像是想到什么，开始推搡着她。
“你走，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柳重山的这番行为让凤翎歌很是疑惑，可她也大概猜测的出来，无非就是不想让凤翎歌看到这样的他。
凤翎歌伸出手将柳重山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与他贴近。
她的声音轻柔，语气却格外的镇定。
“外祖父，您不要赶我走，您是我最亲的亲人了，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
“我没有了娘亲，难道您也不愿意要我了嘛？”
柳重山伸出去的手声声停住。
他不舍，他心痛，他……
最终，眼泪不争气的往下落，哭成了个泪人。
直到柳伯带着轩墨尘和团子过来，两人依旧是那样抱着，都未曾放手。
团子从轩墨尘的怀里挣扎着跑了下来，跑到了两人身边，伸出小短手抱住了二人。
“娘亲……不哭，你还有团子！”
柳重山的身子一僵，抬头看向了团子，目光中带着质疑和打量。
看清楚团子的长相，他眼中的激动之情表露无遗。
“这孩子……这孩子……”
看他激动的说不出话，凤翎歌忙帮他解释。
“外祖父，这是我的儿子，叫团子。”
“团子，这是你曾外祖父，快叫人。”
凤翎歌给二人介绍着，柳重山还在激动中，而团子则已经甜甜的开了口。
“曾祖父。”
他觉得，曾外祖父是很陌生的词汇，也是很远的距离。
既然娘亲与他那样的亲近，而他也想要有个家人，他想，曾祖父，会更好。
一声曾祖父，叫到了柳重山的心坎里。
哪怕，他身体无法动弹，哪怕，手指不听使唤，他依旧想要摸摸这个孩子。
“好孩子，好孩子！”
看着二人相处的如此好，凤翎歌很心安，心情很好。
“外祖父，我看您身体似乎不太好，我先扶您上床，我帮您把脉看看吧。”
在他还没有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的时候，凤翎歌就读懂了他的意思。
凤翎歌轻笑着开口，“外祖父，我这五年过的很好，还自学了医术，您可愿意相信我？”
柳重山迟疑着，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轩墨尘先凤翎歌一步将柳重山给带到了床上，随后这才将位置让了出来给凤翎歌。
柳重山疑惑轩墨尘的行为，可他没有问，他会知道的。
凤翎歌坐下帮他把脉，她很是紧张，紧蹙着眉头，想要将他体内所有的问题都查看清楚。
大概过了一刻钟，凤翎歌缓缓收回了手，眉头依旧蹙着。
“外祖父，您的身体我已经大概了解，不过并不严重，只要好好调养，配合我的针灸和药物治疗，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的。”
凤翎歌把话说的很清楚，可轩墨尘却知道，她下意识攥紧手的小动作已经出卖了她。
她在担忧，在害怕。
他没有戳破她，而是站在一侧，看着。
柳重山的眸子在听到凤翎歌的话后，激动了起来。
他已经躺在这五年了，像个废人一样，可现在竟然告诉他身体还能好起来。
“翎歌，你是说真的嘛？你没有骗外祖父吧？”
“如果……如果是假的，你就直接告诉外祖父，外祖父可以承受。”
凤翎歌摇头，“外祖父，我没有说谎，都是真的。”
只是……
柳重山这五年来已经废了，可是她竟然在他的体内发现了毒的存在。
他都已经如此了，到底是谁还能将他视为敌人如此对待？
那毒每天都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各处神经。
如此往复，最多再有一年，人必死。
“外祖父，我现在就去帮您配药，我去去就回，先让团子陪着您说说话可好？”
团子很识趣的直接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跑到了柳重山的身边，笑着。
“曾祖父不怕哦，娘亲医术很好的，团子在这里陪你，很快就会好的。”
看着小团子脸上甜甜的笑，柳重山瞬间就燃起了生的希望。
“好，好！”
一连说了两个好，凤翎歌这才安心的带着轩墨尘一起离开。
看着离开的两人的背影，柳重山笑的一脸慈爱。
与凤翎歌一起离开的路上，轩墨尘看着这样的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是大将军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凤翎歌的表现无疑不在透露着柳重山的身体情况不好。
他在意着，很是关心。
凤翎歌抬头与他对视，眸底的情绪被他一览无余。
“王爷！”
凤翎歌深呼吸，压下心底的情绪，继续开口，“我不知道我的外祖父如此还能得罪什么人，但是他的身体真的很差，我一定要找到幕后之人严惩不贷。”
她双拳紧紧攥起，怒气不断上涌，情绪有些失控。
轩墨尘伸出手牵她，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手中，“有本王在，所有与你做对之人，所有想要伤害你之人，本王定将其严惩。”
定会，护她与团子周全。
将她，保护好，不必再受一点苦，让她开心。
这，是他的心愿，将会用一生来完成。
凤翎歌感动，眼眶又开始泛红。
“王爷，你对我可真好。”
“既然本王对你这么好，那你就嫁给本王如何？”
凤翎歌刚刚还激动的情绪，瞬间就有点崩。
她斜睨了他一眼，撅嘴，“王爷这是要拐我回家？”
轩墨尘笑看着他，温柔缱绻，“是，你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