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不用,我就顺口一提,用不着直接把人给赶出府。”她这么说着,嘴角不觉扬起,她一句话就能叫他立马把美人赶出去,说明她在他心目中还是有点地位。其实那几个按摩的美婢走不走不是重点,重点还是李臻的态度!
李臻睁开眼睛,恰捕捉到她嘴角的弧度,心就像被小刷子轻轻扫过,轻柔柔软绵绵又意外地撩人。“你能明白我对你的心就好,旁人在我眼里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着。”
沈烟云被他揽在怀里,索性瘫出个最舒服的姿势,耳边听着他腻死人的情话,只觉骨头都要被他的甜言蜜语给泡软掉。“噫,真肉麻!”殊不知在说他肉麻时自己脸上满是娇嗔。
“哦?真的吗……”尾音消弭在两人唇间,一言相合就亲上来也算是李臻的特色了。
沈烟云躺在他怀里,仰头承受着男人的亲吻,十足的享受派头,还能有模有样地品评一番李臻的吻技,还是不错的。其实应当是非常不错,不错到叫人很快晕头转向,朝夕不分。
她有时都纳闷,就两片唇一根舌头,怎么李臻就能亲上这么久,就分分合合,也不说话,沉默地亲她,竟也不腻歪。
当然她的抱怨来由是李臻亲太久导致她不会呼吸,总是缺氧,一个不小心被亲晕过去的情况不是没有。不是没跟李臻提过,没用,人家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有时还能用一句话反驳她,“你不也很享受?云儿你这叫口是心非!”
好吧,确实有一点点舒服。亲吻是两个人亲密接触的一种方式,口唇相抵,气息相融,身姿交缠,恍然两人化为一个人,这种感觉很独特,甚至是容易上瘾的。
她无法否认自己很喜欢李臻的吻,叫人该死的沉迷。自然她没跟其他人亲过,不知道比较,但在李臻这里她感受到的就是吻的美好……
时间一晃似乎又过了许久,不知被车厢闷的还是被李臻的吻给憋的,她脑子糊成了一片浆糊,飘飘然不知所在。她轻哼一声,手掌抵在他胸膛上,能感受到掌下结实的胸肌。“停!不要了……我晕。”
上头传来轻轻震动,不用看也能猜到李臻肯定又在笑,笑她傻呗,他就不知多少次说她笨地厉害,都不知道呼吸,傻乎乎地屏住呼吸,总要被憋到头晕才知道张开鼻孔透气。
软绵绵的身躯被人牢牢抱住,背上一只滚烫的大手正在来回游离,像给心爱的宠物顺毛似的,一下一下很规律,沈烟云被顺地直哼哼。紊乱的心跳回到正轨,脑子也跟着回血,突然想起被李臻岔开的话题,豁然爬起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没告诉我?”
结果他手上一停地把人捞回去继续顺,顶着沈烟云‘热切’的眼神面不改色地说:“是,马上到家了,刚才看你舒服着就没提醒你。”
沈烟云哪肯放过他,其他时候也就算了,那可是她辛苦劳动换来的八卦!“不成,一句话的事情你别装傻,快告诉我!”她没那么好忽悠,就李臻的智商怎么可能听错她的意思,摆明就是想耍着她玩儿!要到家又如何,她就不信一句话能耽误多少功夫。
李臻把头从窗户边转向沈烟云,脸色带着古怪的笑,“可是真的到喽。”
“我才不信……”然后马车就突然停下,平安在外头冲他们说:“姐姐,王爷,咱们到了。”
沈烟云……平安你再和李臻配合地这么默契,她就要怀疑她最可爱的妹妹要和李臻串通好了。
想问的东西没问出来,白搭上辛苦一番,总的来说就是被耍了一顿,沈烟云感觉一点都不愉快。下了车就扯着平安回院子,还吩咐下去今天依旧不让王爷进院子,惹地下人目瞪口呆一片。
平安被她扯地搞不清状况,扭头只见李臻神色如常地立在原地才放心地追着自家莫名发疯的姐姐,一直追到院子里头她才停止狂奔的步伐。
“姐姐你又闹什么别扭?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沈烟云豁地一转头,“刚才……你都听到了?”在马车里的他们没怎么顾忌地亲热,这会子再被人一提醒就整个挂不住面子了。
平安什么人呀,一看姐姐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当下就装傻说:“听到什么?我和车夫就在赶车呀,什么都没听到!”
但沈烟云听完后一点都没能轻松下来,欲盖弥彰不说,平安本来就不会说谎,这下一说谎整个人都是怪怪的,她还能不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放松才忽悠她的。
这就不美好了,她蔫蔫地往桌子上一趴,懒洋洋地对她说:“你先去忙吧,帮我把门带上,我想睡会儿。”她睡觉洗漱一般很少让下面人插手,都是习惯自己来,除非是像今天这样比较复杂的装扮才会借手他人,要睡觉是肯定叫人都出去。
平安皱着眉头看着沈烟云,总觉得姐姐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情绪,眼瞅到她的一头珠翠说道:“你自己可以把这一头东西给拆掉吗?我还是留下来吧,省得姐姐待会儿又叫唤我。哎,都快晚膳了这时候来睡觉,待会儿还能吃得下东西么。”
沈烟云从头到尾都趴在桌子上听她叨叨,等她说完才慢慢抬起一边眼皮子说:“平安你越来越像个妇人了,叨叨个没完,看来我也该给你找个夫君嫁出去了。”
被她一调侃,脾气再豁达的平安毕竟也还是个未嫁人的女孩,当下就红了脸,甩下一句:“姐姐你真不正经!”扭头就离开了屋子,难为她走的时候还没忘记给沈烟云关上门。
沈烟云直起身子撸一把头上哐当作响的头饰,有那一秒在后悔没叫平安帮自己卸掉,这下好了,想睡地舒服就必须拆发饰。
这么重,这么多的发饰,还有许多在脑后,真不知道要拆到什么时候。
铜镜里头的美人正毫无形象地龇牙咧嘴,两手高高举起在脑袋上和那几根顽固的发饰纠缠,中间夹杂着几声被扯到头发的鬼叫。到最后手也酸了,头发才拆了一半不到就不得不暂停一把。
她望着镜子里头半疯子形象的自己很无语,早知道就不逞能了,这时候再叫她厚着脸皮去找平安还真做不出来,被自己坑到无话可说。
零星的两根簪子上的珠花还好巧不巧地和头发死死地缠在一起,模糊的镜子根本无法做好一个合格的助攻,不但看不清楚,还会引着她往错误的方向转动,不要更纠结。
沈烟云望着那跟和长发缠绵着挂在耳边的簪子,一晃一晃的簪子成功将她头皮扯地一阵阵疼,她咧着嘴看着那跟簪子,冒出一个念头,想到就做,突然去找剪刀。她要用最为人道的法子给他们一个结束,卡擦一剪刀多么畅快,多好!
但是,剪刀计划还没能实施成功就让一只手给拦住了,“早知道你会这么没耐心又为何要把平安推出去?”
鬼知道李臻什么时候站到她后头的!“我叫人拦住你的!”
李臻的回答就四个字,“放手,我来。”意思不用他说出来她也能领会,不就是说啥他想进来就没谁能拦住么?
沈烟云嘴里嘀咕两句“无法无天”的话,倒是乖乖坐好叫他帮自己拆。
不得不说脑子聪明的人就连手都比她灵活多了,不一会儿她的一头乱发就变成了顺滑的直发,媲美魔法的效果。她晃了晃头,看镜子里的自己也跟着晃动两下,黑长的秀发恍若流水。得出一个结论,发质甩现代的沈烟云几条街。
那也是正常现象,现代的她忙起来两三天不睡的情况都有,内分泌紊乱成那样还能拥有亮丽的秀发就得见鬼。
“云儿,你和沈烟华自小就关系不好?”李臻不知怎的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问题,她听地一愣,差点以为他察觉到了什么,过了片刻才若无其事地说:“她这么对我,我也没办法和她把关系处好呀。”
沈烟云拨了拨头发,借故偷觑一眼李臻,失望地发现人家也是神色如常,除了问题问地比较突兀外旁的都看不出毛病。可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呢?
“确实,云儿总算知道什么人好什么人不好了,还不算很傻。”
就不能好好夸她一把么,非要整地像在夸个智障,没爱了都,沈烟云扭过头就要跟他好好说说智商的问题就让李臻的一句话给堵回去了。“沈烟华的身生父亲是周裴泽,假如周玲珑没有嫁到沈家的话她应该在尼姑庵把孩子生下来,在寺庙过完一生。”
“什么!”周玲珑居然和自己亲爹搞上!还拿沈傅当了孩子的便宜爹!她就说周家对沈家为何这么厚道,就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庶女未免有点奇怪,感情还有这么一段纠葛在!
沈烟云被这个劲爆的消息给炸地不行,有一点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了个假八卦,实在内容太过重口,叫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根本齁不住!
李臻看她小脸煞白煞白的,这是被自己巴巴想知道的八卦给吓到的怂样。既然说了他也不介意把最核心的东西说给她听,“他们不是亲父女,只是名头上的父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