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严谨”是不是他的真名,就像这个代号一样,他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一副亲和的样子。
这样的人如果是在普通世界中,应该是一个颇具领导能力的人吧,不过换成危险的任务世界,其他参与者只会把他当作一个伪善的人。
真正的好人是很难在接连不断的任务中活下来的,原本的性格也会在无止境的危险中被迫改变,活下来的人只会把那些所谓的好人当成好用的炮灰。
“严谨”给人的感觉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该怎么说呢,尽管他每句话看似都在为别人着想,一直在试图维持参与者之间的团结,努力促成众人的合作,但其他人也应该都有所察觉,他只是特意在维持自己友善的人设,至于结果,他并没有表现出十分在乎的情绪。
在没有露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表现之前,如他这样的人尽管得不到所有人的信任,但也会让别人更偏向同他合作,而往往是这种人能够活到最后。
但,第一个退出任务的却是这个严谨的“严谨”。
“那家伙完了。”
“神父”重新打开了自己手上的书,低头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他之前不是好端端的么,是什么时候中招的?难道说宵禁之外的时间也是不安全的么?”
“大伊万”对刚才发生的事十分不理解,在他看来,只有宵禁期才会有危险出现,而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我不知道他早上的说辞还有多少可以信任的地方,但假设之前严谨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问题就出现在他是否真的度过宵禁期上了。”
在场众人中,只有我和“严谨”有着可以勉强称之为相似的经历,至少现在我还能确定自己没出问题,我和“严谨”的差别就只有在宵禁期结束的时候了。
“看样子楼下那个家伙很可能是真的龙王了。”
听到我的话,“飞鸟”思索一会后说道。
“还不能完全确定。”
“严谨”来到二十一楼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只有踏入他昨晚所处的楼层后,异变才突然发生,按照这么推测,验证龙王的身份还要另外一个步骤。
“林蛋大说的没错,我们必须先到二十四楼看看,不过我觉得这次并不需要所有人都上去,你们认为呢?”
“神父”赞同我的话,但看起来他并不想和我一起上二十四楼。
“怎么又开始了,算了,反正我猜不出你们的意思,只要有人去二十四楼就行了吧,那就我去!”
见我们又开始打哑谜,“大伊万”有些不耐烦地站了出来。但随后他就立即意识到了问题,众人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就我和大伊万两人去二十四楼,其他人先下去吧。”
感受到周围射过来的眼神,我点了点头,开始朝着楼上走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除了“大伊万”之外,“飞鸟”也跟了上来,这让我不免把目光放到她身上。
“我有自己的判断方法,我可以确定你并没有被替换。”
仿佛是猜到了我的意思,“飞鸟”主动说道。
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方法究竟是什么,但至少被别人信任的感觉还不错。
来到二十四楼后,因为没有“神父”和“施耐德”,观察地面脚印的任务就只能交由我自己来完成。
“你们就站在这里别动,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叮嘱身后的两人不要跟上来,我开启超人感应后仔细观察起走廊上的地毯。
首先脚印的种类是十二种,看着比二十一楼多出来的一对脚印,我心想这应该就是属于“严谨”那家伙的吧。
很好,至少我大概率不会像他那样突然消失。
接着我又寻找是否出现了同一个脚印中,深浅不同的情况。
也没有,这里的情况和那两人都不同啊。
“喂,你没事吧!”
见我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情况,“大伊万”冲我这边喊了一句。
我摆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接着找出了昨天我自己留下的脚印。
???
终于我还是找到了问题,今天早上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总觉得地毯上的脚印痕迹好像深了一点。
现在我才注意到,并不是脚印痕迹变深了,而是二十四楼地毯的颜色变浅了。
想到这里,我蹲下摸了摸地毯,果然,从手上传来一股诡异的坚硬感。
要知道地毯一般使用的都是柔软的材质,以便可以将其顺利的卷起来,但现在我脚下的这块地毯,却给人一种木板的感觉。
退回楼梯口,示意他们两人过来,因为我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大伊万”和“飞鸟”很快就站到了我身边。
“你有什么发现么?”
看我一言不发地盯着地面,“飞鸟”好奇地问道。
“恩,的确又发现,你们帮我一下。”
我点了点头,随后蹲下把手放在地毯的边缘位置上,另外两人虽然不解我的举动,但还是做出了和我一样的动作,等他们摸到地毯的一瞬间,就算没有我的解释,他们也立即明白了这里出现的异常。
“这个真的是地毯么?”
“大伊万”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看上去就是地毯,只不过里面的结构应该出现了问题。好了,我们一起把这个地毯抬起来,我想下面应该就有着我要找的东西。”
对于眼前的东西还能不能称之为地毯,实际上我也无法确定。
很快,在三个人的共同努力下,“地毯”被直接抬了起来,它就像一块巨大的木板一样整个悬在空中。
将其靠到墙壁上,随后我们把视线投向了地毯下的地面。
一对脚印从走廊口一直延伸到电梯正对着的那个房间门外,并又从那里返回了走廊起点。
“这是?”
“飞鸟”转头看向了我,似乎是想起了我在一楼大厅所说过的话。
“明明已经知道东西就是根据声音进行攻击的,但我却忽略了它自己的脚步声,除了大门、椅子、皮带以及我自己,实际上走廊也遭到了它的攻击,而且这个攻击的力度要远远超过我看到的那些。”
干燥的地毯,以及出现裂纹的地面,我不免为自己能够幸存下来而感到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