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件,大夏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曾经的九子之争不复存在,如今只有萧绝恨和夏桓在争,目前的局势,九皇子已有继位之势,夏无衍偏重于他,诸多老臣拥护他,夏京的城防军统领是白飞,禁军统领是白常,也就是说夏京的三股军方势力被这个九皇子掌握了两股,呼延峒因为拥护夏桓,也失去了夏无衍的信任,关于九皇子成为太子的呼声愈来愈高。
“你都要成为太子了,怎么闷闷不乐?”
看到萧绝恨一人坐在草地上发呆,梦雪走过来逗趣道,“当了太子你是不是要准备建一个后宫了。”
“瞎说什么,光你就够我折腾还开个后宫。”
萧绝恨把梦雪揽入怀中,嗅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梦雪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言不语。
“我看的出,你心中有份忧虑,出什么事了吗?”梦雪道。
“我如今越是表现得强大,越是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我害怕盛极而衰。”
“那些人是?”
“帝影,我唯一忌惮的存在。”
梦雪玉手放于萧绝恨的太阳穴间,轻轻为他揉捏,安慰道:“这么多风雨都过来了,再大的困难,我想也难不住你,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大家一起,不是吗?”
“我可舍不得。”萧绝恨握住梦雪的手,两人微笑着对望许久。
“该进宫了,再耽误就到晌午了。”
今天,萧绝恨应约要去见蕙皇后。
“殿下,陛下请您前往书房。”一个宫奴叫住了正赶往皇后所在的萧绝恨,萧绝恨眉头略皱,他进宫事先并未通知夏无衍,但夏无衍似乎早有预料。
“是。”
萧绝恨乖乖跟着宫奴进了那间只有夏无衍一个人能待的书房。
夏无衍仍坐在那陈旧的木椅上,他的手旁,是一轴画卷,画未曾展开,萧绝恨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那装画的盒子上面不沾灰尘,想来这一幅画是夏无衍极爱惜的东西。
“你来了。”夏无衍看着那幅画,轻声道。
“儿臣参见父皇。”
“在这里我不是皇帝,你,也不是皇子。”
“嗯。”
夏无衍将那画卷缓缓展开,那上面,是一个素雅的女子,她笑的很美,眼中尽是温柔。看到她,就像看见了一潭平静的柔水,夏无衍有些痴了,仿佛这个人,他一辈子也看不够一样。
“你知道她是谁吗?”
“孩儿的娘亲,父亲最爱的女人。”
夏无衍平静地望了萧绝恨一眼,又转头看向那女子,也就是依薰。
“她,是我此生唯一所爱。”
“你今日来,也是为了她吧。”
一语点破,夏无衍居然掌握着皇后的一举一动。
“有些事,过去太久了,我想知道,有些事,错了太久,我想改正。”
“我又何尝不想。”夏无衍轻叹一声,望着画中人许久不语。
“殇儿,你想要我的那个位子吗?”
萧绝恨一愣,这句话让他怎么回答?难道说想,说不想也不可能,如果沉默不就代表默认想要了,夏无衍问这句话,他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人人都说帝王好,熟不知,帝王也有很多无奈,登上这个位子,你将不代表自己而活,登上这个位子,你就必须做你不想做之事,这个位子,让我失去了此生最爱的女人,只因为我是帝,我是帝,却也救不了她。”
“父亲,我不会让那些人逍遥法外的。”
夏无衍悲惨的一笑,摇了摇头。
“你知道帝影吗?”
“大夏的隐秘力量,帝王的影子,据传里面都是实力非凡的卓越高手。”
“你果然比他们聪明一些,帝影的存在,只有每代帝王知道,外界传闻,也只是模棱两可,不辨虚实,既然你知道,所以你才会在议立太子时没有那么早把我搬出来,你知道帝影会保我的命,而你,更想利用老二和老五的无知把他们扳倒,或者说,我只想看看他们到底如何争,而你,是唯一知道我目的的人。”
“父亲高明,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是他们太自以为是,你只不过稍加利用,从皇子的身份来看,你做的很好,帝王之家无兄弟,倒应了这句话。”
萧绝恨的神情归于凝重,他终于认识到这一代大夏君主的厉害,萧绝恨所谋之事,居然被他一眼看破,这个帝王,好生精明。
“听说你现在还没有住进白虎府,是有什么问题吗?”
“五哥死了,雪儿和他曾有些渊源,所以……”
“当时你想过要杀死老五吗?”
“想过,在星月就是因为他我才重伤垂死,他也差点害死了雪儿,若非雪儿求情,我真想杀了他。”
“星月一行你让我很担心,好在没事,老五他生性好斗,若他为人再磊落些,或许就不是这个下场了,好了,你去吧,该知道的你都会知道。”
“是,父亲。”萧绝恨离开,夏无衍将那画又小心收藏起来,这时,一个黑影从书房的角落里走出,是个老人,苍老得难以辨识他的容貌,白发陋衣,极为神秘。”
“你也听到了,怎么样?”
“他很危险。”
“他是我的儿子。”
“他也可能不是。”
老人转身看向殿外,喃喃道:“将邪,来自那个神之种族,劫渊,传承于那株擎天之树,他拥有着超越人道的力量,这力量,凡人是不可能修炼出的,他的身份是个谜。”
“他认得他的娘亲,知道那些往事,他心中的那份情感是真,他就是我的儿子。”
“或许吧,赤炎可以做到的事,超出你的想象。还有上古三巫的魍魉祝,到底他们做了什么,我们无从查知,还是小心为好。”
夏无衍显然在和那个老人争论着什么,夏无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太子之位不能给他,一切有可能异变的因素,都得排除在外。”
“不是还有你们吗?他有在乎的人,不会乱来,你们总是担心,不怕毁了大夏统一天下的契机吗?”
“算算时间,如今已到应劫之时,我们不能冒险,他有超越人道的实力,不好对付,我们只要保住大夏基业就可,顺应天地之势,大夏必定会一统天下,无衍,别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你是想把亡妻的爱转给他吗?无衍,这可不行,赤炎灭亡已让我们困惑,血月又让我们察觉不祥,这个变了个人一样的夏无殇让我们感到了恐惧,这是那三位的旨意,你最好照办。”黑暗的角落又走出一个黑影,他的声音有些怪异,但他的话,让夏无衍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