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帐东西,成天尽干些不正经的。”夏无衍微嗔道,他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异光。
“不就是几幅《仕女图》吗?父皇不要,儿臣还舍不得给呢?”夏蛰嘟囔道,所有人忍俊不禁,被这个四皇子的心性征服。
“那好吧,儿臣换件礼物便是。”夏蛰刚才只是打趣,他当然知道夏无衍不会喜欢那一类东西。
两个宫奴抬着一尊玉雕上来了,那尊玉雕刻画的是个正在起舞的女子,轻纱缦舞,活灵活现,再加上那块玉石晶莹碧透,透过光来看真像一个仙女在翩翩舞蹈,只是,那女子与梦雪很是相像。
“夏蛰,你什么意思!”夏动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暴起,直喝夏蛰。
“五弟,我什么也没做啊。”夏蛰装糊涂,他那玉雕就是照梦雪的样子刻的。
“啪——啪——”掌声响起,鼓掌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夏无殇,他站起来,走到夏蛰身边。
“好一尊绝世玉雕,很好。”夏无殇怒了,他全身充满杀伐之气,只是一震,滔天气场压下,硬生生将夏蛰,他感受到夏无殇的手掌间传过来的强大内力,直攻其心,那内力强大无比,夏蛰竟反抗不得。
“多谢九弟,我下次一定注意。”夏蛰怯生连连,他屈服了,不曾想这个夏无殇如此厉害。
其他皇子看在眼里,各露异色,夏无殇好强势的手段。
“好了,既然此物有议,那等午宴之前你们可以相互切磋一场,胜者便可得到。”夏无衍开口,这是最好的做法。
夏无殇送开夏蛰,两人一同退回座位,夏动看夏无殇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
接着是夏动的礼物,他的礼物在众皇子中是极为特殊的,他的礼物是一只活物。
那是一只小狮子,虽未长大但已是霸气侧漏,威武不凡,尤其是它经过了驯服,会听人话。“这狮子经过驯服,没有命令不会伤人,父皇可以把它当做宠物圈养。”在这天下,狮子的数量比之那些传说中的龙凤多不了多少,只有在一些人迹罕至的绝地,才能寻觅其行踪,但夏动却硬是弄来了一只训练成了宠物。
夏霜夏雨两人一同上前,他们一人拿着半块玉璧。但当两块合二为一时,异像迭生,一道祥光从其上喷发而出,那上面浮现神话中比翼之鸟的身影,这对玉璧,分开看每块只是精致无比的做工,玉也是中等之品,但一但双璧合一,那上面复杂无比的刻纹立马发挥作用,八方光线透过此璧,经过重重变化形成了异象,这对玉璧堪称神工之作。
“这是......”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这对玉璧在古时有记载,若有一对佳人持璧合一,则可引发天地异象,更改冥冥之中气运,而那对佳人,将受天地庇护,化险为夷,白头偕老,生死不离,这璧被称为天作之合。
“这东西居然真的存在。”夏无衍也动容了,没想到居然能见到传说中的器物。
“父皇喜欢便好。”
夏霜夏雨退去,而夏桓夏动眼中尽是炽热,他们都想得到那对璧,得到这天地的祝福。
“与诸位皇兄的礼物相比,我觉得好生惭愧,我的礼物只是一条情报。”
夏风烛漫不经心,但却有意看了夏无殇一眼,夏无殇当即心头一凛,又是针对他的。
“是关于天下第一的剑法,也是天下第一武功的下落。”
所有人一怔,剑法劫渊!据传被称为神学的功法,习之者一旦大成,天下之大少有敌手,它这个第一是绝对的第一,其他诸多功法,达到极致也无法与其相提并论,只因一则江湖记载,劫渊者,可以产生类似神的力量。
“八弟,莫要开玩笑,这剑法匿世,少有人见。”夏桓先开口道。
“不,在半年之前,刀圣前辈便见识过,并被其击败。”
“就是南方桃花山一役,九弟围剿天葬古冢,他对付的是赤炎新皇萧绝恨。”
此言一出,知情者不知情着皆是心中大骇,都把目光投向夏无殇,但夏无殇若无其事,端起茶杯品味起来。
“那个萧绝恨,便是劫渊主人,后来他败了刀圣,九弟随他进了天葬古冢,接着便发生异象,而后便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劫渊的人被九弟杀死了。”
所有人,都是震惊的看着夏无殇,这怎么可能?再回想之前种种,有些人心中已生疑虑。
“我想问九弟,你是如何办到的?那是发生了什么?”
“八哥好精准的情报啊,杀了便是杀了,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八哥可遣人进去查探,何必我多费口舌。”
“只是太匪夷所思,我不得不多想一些。”夏风烛笑道,但眼底尽显凶光。
“刀圣前辈与他交手都没有怀疑什么,八哥的确是多想了。”
夏无殇和夏无衍对视,两人通过眼神交流了许多,这次对视,让夏无衍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老八,你说关于劫渊的下落只是这个!”夏弥开口问道。
夏风烛嘴角一掀,道:“自然不是,这件事关系到另一个人,那就是刚被提升为候的风烛秋,他会长渊剑法,这意味着什么,大家自然清楚。”
长渊,劫渊的仿品。
“风烛秋与那个萧绝恨的关系可不一般,他极可能是赤炎的王。”
赤炎之王,这是一个让所有大夏人忌惮与痛恨的封号,当年赤炎的辉煌,有一半是他们建立起来的。
“我想劫渊所在,可能知道的只有风烛秋和杀死劫渊主人的九弟了。”
“八哥讲的真好,我差点就信了。”夏无殇起身站到众人面前。
“八哥这番推理不无道理,但是,就算我有劫渊,试问天下有几人能习得,那些绝世武学,无一不是逆天之举,若要修得大成,少则十载,多则一生,其中艰辛自不必说,更何况那劫渊未曾出世,难道他断了传承,只是那能修习之人,几百年才出一个,欲成天下第一,谈何容易。”
“武学者,固本身,但在真正的操控者面前,顶多只是一枚稍微有用的棋子,再厉害的人,也有力穷之时,而人之智谋,渊源无尽,我们是大夏的皇族,是掌控者,我们的精力该在这君临天下之上。”
夏无殇说的慷慨激昂,夏无衍被他震撼了,众人都点头称道。
“八哥,你的礼物不讨好啊”
“好不好,半年之后自见分晓,我只是给大家提个醒。”
夏风烛退回,夏无衍颇为不悦。
夏无殇一笑,从袖间取出一掌大小的木雕,呈给夏无衍。
“父皇,这是我的礼物。”
那块木雕,虽只有巴掌大小,但却雕着两个小人,一大一小,形象鲜明,纹络清晰,到了可以看清那木人眉毛浓密的程度,做工之精湛称木匠之绝,重要的不是这细腻的做工,而是这木雕所成木人的形象,是一个中年人牵着自己七八岁的孩子,中年人慈祥的笑着,那孩子有些雀跃,眼力好的人都看到了,那个中年人是夏无衍,而那孩子与夏无殇极为相似。
夏无衍看了看木雕,仿佛领悟了什么,又看向夏无殇,夏无殇一年平静的看着他。
那一天,是夏无衍那一年唯一一次去看他,与以往不同,那次的夏无衍慈祥亲人,没了严厉与威严,他对夏无殇充满怜爱,那是夏无殇记忆中,夏无衍唯一一次对他那般好。
“孩子,我是有苦衷的,生在皇室,不走向毁灭,只有经历痛苦,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只要你好好活着。”
“九弟,我没看错吧,木雕上刻的可是父皇,你不知摹父皇之像是不赦大罪吗?”夏盈天先开囗,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他不是父皇,他只是我的父亲。”夏无殇笑了,笑得很甜。
众皇子心头一震,他们都以为夏无衍对这个夏无殇爱理不理,夏无殇从小被夏无衍排斥冷落,但那木雕刻画的,颠覆了他们的认识,让他们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殇儿,你可知你犯了大罪。”夏无衍站起怒喝,将木雕掷于桌上,这一掷,本是牵在一起的父子,因此被摔开,这木雕做得精细,但也十分脆弱。
“儿臣知道。”夏无殇很平静,只是眼底多了一抺寒意。
皇后起身,把那木雕拾起,小心收好,她离夏无衍最近,她看到了,夏无衍摔木雕时不自然攥住衣袍,似是不忍,却也无奈。
“好了,今日是大年,不要动怒,孩子孝心一片,忽略了这些,这件事不要追究了。”皇后为夏无殇求情,夏无衍这才脸色愠怒退回座上。
“今天是大年,朕不计较,若有下次,按律论处。”
“谢父皇开恩。”夏无殇行礼退回席位,诸皇子不少心中得意,夏无殇吃力不讨好,还惹恼了父皇。
但也有些人明白,夏无衍如此做,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