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常向一旁的白飞使了个眼,白飞明白请求下殿拿取证物,不一会儿,证物带到,是一副鬼面具。
“这是臣等收拾青龙府时所拾面具,怀疑是凶手所留,另外,发现时这面具上沾有血迹,凶手也应是重伤。根据这面具,臣等怀疑,昨夜之事,与一年前白虎府一案,同出一人。”
当这鬼面具出现之时,朝中大臣便已露出惊骇之色,当年,那次血洗,他们可都在场,那个戴着鬼面具,声音哑涩的男人,给他们带来了无尽恐惧,如今,这鬼面具再现!
夏无衍眉头紧锁,若是同一人所为,那这鬼面具主人就是一个绝世高手,让禁军去抓捕他,根本不可能。当然,他自然也知道,两次血洗的都是同一人,他那个一心相保护的儿子,夏无殇。
“陛下,若臣未记错,白虎府血案之人,不是已被九殿下击毙了吗?为何今日,又再次出现,还是说……”
药师站了出来,这可是萧绝恨露出的一个大破绽,既然那人未死,那么,他一定和萧绝恨脱不了干系,无论是本人还是雇人,都是大罪。若是死了,白常白飞便有了伪造证据,欺君之嫌。
“国师是如何得知歹人已被击毙,难道是国师亲眼所见?”白飞反驳道,这可是萧绝恨教给他们的一个陷阱,他故意设局,就是用来坑人。
“这可是九殿下放出的消息。”
“国师听过九殿下亲口言及此事?外界所传的消息若未作实如何能信,况且,或许是九殿下认为他死了,可能人实力高强,另有保命手段,当时的情况,谁知道,恕臣直言,当日九殿下说三殿下有治国之才国师不信,怎么殿下放出个传言国师就如此深信不疑。”白飞一反驳,药师顿时陷入难堪境地。
“陛下,臣只是提出心中困惑,并无他意。”
过了片刻,宫奴传报,夏桓求见,怪的是,在同一时刻,夏无殇也求见,两个皇子,居然同时来了。
夏无殇和夏桓同时进入大殿,夏桓的脸色极为难看,往日的气质荡然无存,当他看到萧绝恨后,眼底更流露出恐惧之色,这世上,竟有让夏桓恐惧的人,昨夜,夏桓深深见识到萧绝恨的恐怖实力。
相反,萧绝恨笑得很坦然:“大哥,昨夜我好像梦见你了,你呢,有没有梦见我?”
在夏桓的眼里,萧绝恨的笑容就像恶魔恐怖的狞笑。
“桓儿,你可知道昨夜袭击青龙府之人是谁?”
夏桓略有迟疑,他自然是知道真相的,只是,看到萧绝恨一脸从容的站在对面,他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昨日夜里,有人戴鬼面具闯入府中,他一进府便开始大开杀戒,他的实力很强,我府中无人能敌他,幸而当时儿臣请了两位高手再府上切磋,正是这两位高手,牺牲性命击退了歹人,才保得儿臣与瑶儿平安。”
夏桓说的一丝不差,和萧绝恨设计的一样,这样,白常白飞的话,连考证都不用了。夏桓,的确省了萧绝恨不少麻烦。
早朝很快便结束了,萧绝恨在临行前被夏无衍叫住,夏无衍也没有说什么,只叫人把礼盒递给萧绝恨,说礼盒里是慧妃泡制的清茶,上次听萧绝恨说喜欢,便多制了些相赠,萧绝恨自然明白,这种时候,替慧妃赠物是幌子,里面,应该有夏无衍的信件。
“请父皇代儿臣谢谢慧妃,闲时儿臣定常去探望。”
萧绝恨离去,夏无衍眼中满是忧色,叹了一口气。
出了殿门,萧绝恨立即追上了前面的夏桓。
“大哥,今日倒麻烦你一番说辞了。”
“没什么,我不说你也有办法应付,你还是想好怎么对付那些人吧。”
“不,若不是大哥,我得费不少功夫,大哥何必如此执着,和嫂嫂过好日子也未尝不是好事。”
“夏无殇,今日我帮你是念及你顾及瑶儿之恩,日后我仍会想方设法对付你,我是不会放弃的。”夏桓快步甩掉萧绝恨,他当然不会放弃,小时候,别人都说他是天生皇者,从小时起,他便为了那个位子努力,他不会放弃,他不会甘心。
夏弥的府邸中,他今日什么事也没做,就一直在榻边守着那个让他心跳加速的女孩儿,红羽静静躺在那儿,她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她如今的样子,更像睡熟了。夏弥静静守着她,为她拉好被角,观察她的情况,他心里有多想,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她不会醒来,他不会老去,就保持着这样,他害怕,她一醒,就要离开自己了。
夏弥在小时便被订下了一门亲事,是政治联姻,后来他母妃发生意外,他向外表现的又不如其他皇子,这门婚姻便被取消了,因为他没有母妃,他失去了其他皇子那样可以利用的娘家势力,他唯有靠他一个人,所以他练就了一身武艺,诸皇子论武艺少有其手,他从小到军中历练,也是为了增加他皇子争位的资本,这一路,他都是一个人,吃了多少苦,只有他知道。或许因为习惯了一个人,所以他发誓永不娶妻,这个誓言,伴随了他十几年。
直到这个女孩儿出现,他从她的眼里寻到了他所渴望的欢乐,她很美,但她所流露的那份气质更让他着迷,他无争,她无暇,他不是未见过美丽的女子,包括梦雪也只是让他微微心动,而红羽,是让他真的心动了。
他想,他不再要孤独的陪伴了。
当初,在年宴上,蕙皇后曾对萧绝恨和梦雪说,就差你们的喜酒了,他当时的心里,是苦涩的,从未有人关心过他,他只是一个人,从未有人考虑过他,哪怕是虚假的,他,似乎注定与孤独为伴。
“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又该怎么办?”夏弥轻喃道,他有些害怕,害怕她醒来。
“殿下。”门外侍女轻声道,应该是又有人送礼来了。
夏弥起身到门外,他吩咐过,不准任何人在府中弄出较大声响,那些侍女也只能小心轻声与夏弥说话。
“出什么事了?”
“滇王府送来了重礼,还提到了殿下您儿时的婚约。”
夏弥的脸色略有难看,这帮人,先前他无势之时一个个跟躲仇家一样回避他,现在他要当太子了,一个个不是送礼,就是下婚约来巴结。
“不是说了吗,任何人来,任何东西,我都不接受,滇王府也不例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