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南襄侯的儿子?”
“正是。”那青年颇有傲色,这里是他爹的地盘,既然知道他爹的身份,那就老老实实从了。
而一旁的几名重甲军士却是面露凝重之色,他们都是战场上爬出来的,自然能感觉到梦雪展露的杀意。
“几天前你掳走了一位村民和他的妻子,他们如今身在何处?”
“这种事我做的多了,不知姑娘问的是哪一件?”青年退后,军士拥了上来。
“想报仇吗?送你这么标致的美人,倒是不错,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为好。”
“他们如今身在何处?”
“男的自然抛尸荒郊了,至于女的,嘿嘿。”
梦雪再也无法沉住气,她直接动手了,她施展的,竟是与鬼谣子极为相似的毒功,绿色的掌劲,中者皆腐,几名军士,哪怕身着重甲也挡不住,直接被毒气侵蚀化为脓水。
“好厉害的美人,真是可惜了。”青年拍手,他背后几道黑影弹射而出,那是护卫他的一些高手,其中,实力最高达及二流。
“当诛!”梦雪再动,一股内力震卷八方,毒气弥漫,那几道黑影纷纷避让。
“小侯爷暂退,此女不易对付。”
“能抓活的最好,不行就杀了她。”
那青年匆忙逃离,想不到在这儿襄州城内会有人傻到来杀他,不过,南襄侯府里可有不少护府高手,实在可惜,如此标致的美人儿。
梦雪虽会毒功,但也只是内力,她不会招式,无法发挥出内力的极致,对面的几名高手实力虽不如她,毕竟是见过生死的,能巧妙化解梦雪毫无招式的进攻,并占据了上风。
“巫,不死蛆。”只见梦雪念动一段古语,从腰间取出一块白色蚕茧,然后注入内力,彩光四射,茧丝寸裂,一只白色的如蛆虫的生物直接飞射向一名高手,它身上沾有白粉,又喷吐**,那些绝对是不可沾身之物。
那是蛊术,训蛊之术,施用时借力于蛊,极为狠毒可怕。
“想不到她练了蛊术,这又是何必呢?”恳摇摇头,似有些伤心。
那只虫快如闪电,之前撞一人未中,立马反扑向另一人,那人被蛆近身后,其身上沾染了白粉,立刻全身发红发烫,奇痒难忍,挠得皮开肉绽,活活痒死,一帮高手心惊胆颤。
“先杀了那妖虫。”
一名高手以剑气削中了不死蛆,身体两截,奇异的是,它没有死,还增长了些,分成两只进攻,一名又一名高手惨叫,在痛苦中死去。
“让那人跑了,大师,我们要去侯府吗?”
“南襄侯府内有不少高手坐镇,蛊术虽强却在于奇袭而非强攻,不能去,而且不久后会有高手来追杀我们。”
“绝不能放过他,他为恶甚多。”
“站于那妇人的角度,他破坏了她的家,杀了她的亲人,他的确为恶,心但站在南襄侯的角度,你要杀了他的儿子,你便是恶,没有绝对的善恶,做大逆不道之事,必受天谴。”
“大师的意思是我们离开?”
“你先出城去,我处理一些事。”
梦雪点头,这恳言语不凡,定为当世高人,他要行事,莫非……
南襄侯府,那个小侯爷正率领数十名高手出门,打算去茶楼擒杀梦雪,但刚出门他便呆住了,恳平静地站在门口,他的背仍驼着,他的身后,是那些人的尸骨。
“老头,你是来送死的吗?”
“是,送你往生。”
恳不曾移步,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质爆发,那气质,就像他是这天地的主宰,他的心意,可以断人生死。
“上,杀了他。”青年面露惧色,他看出了恳的不凡。
“寂——”只是一个字,整个天地在这刹那静止,风不动,叶不落,那些高手,停在了他们刚刚做出的动作上。
“自作孽,不可活,人在做,天在看,汝,当诛!”
白光一闪,整个世界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只是短短的一个刹那,再恢复正常的,南襄侯府,凭空消失!
“你,不该偏袒你的儿子做孽,所以,你一家都要去赎罪,你,就在世上活着,为他还债。”恳对着消失的府邸喃喃道,他是在句南襄侯传音?
梦雪出了城,不久后她便打听到了城里的最新消息,南襄侯府在刚才凭空消失,南襄侯的家人不知所踪,南襄侯私军封锁了城池,好像在盘查什么人,梦雪心中一惊,难道会是恳,幸好她提前出城了。
“我们继续赶路吧。”恳从另一侧缓缓走来,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
“大师,是你……”
“是天。”
梦雪点头,不再说什么,继续上路。
夏无殇府上,萧绝恨与青龙发生了矛盾,两人兵刃相见,互不退让。
“让你看个人你都能弄丢,你还有资格训斥我?”
“记住,我和你们这帮人不一样,所有人里,只有他能制约我。”
华阳子和鬼谣子出现,两人同是皱起了眉头,华阳子全身一震,一股强悍的内力将两人震开,低喝道:“都是自己人,何必拔刀相向,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谈。”
“青龙,你不是专心练武,如今关注起这些事干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动心了。”
“我只是想警告你注意你的行为。”
“我做我的事不需你管,我自有分寸。”
“希望你能记住你的话。”
两人争吵了一阵儿终是罢休,不知道萧绝恨做了什么事,竟让青龙与之反目成仇。
“出了什么事?”柔伶这时走过来,她从未见过萧绝恨和自己的属下发生过争吵,今日倒是第一次。
“没什么,一些囗角之争。”萧绝恨似有意向柔伶隐瞒。
柔伶望着萧绝恨,心中甚是疑惑。
璀璨的星空下,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坐在静谧的原野上,他们长途跋涉,翻过了许多山,也经历了许多危险,他们曾不知疲倦,从早到晚,从太阳到月亮,一直在路上。今夜,他们终于停了下来,坐在这里一起遥望星空。
不过,恳并未抬头,他的脸,始终掩埋在那灰白色的长发里,到现在,梦雪也不曾见过他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