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片的真龙御军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夏无殇在劫难逃。
“谁敢动他。”一声怒吼自天穹传下,一道火焰从天而降,地裂十步,火光冲天,是圣刀狮遑。
“他是我庇护的人,谁若对他不利,我便杀谁。”无名缓缓走至夏无殇身边,他的到来立刻震慑住了那些真龙御军,在这里若刀圣想杀了夏天衍,他们不一定拦得住。
“夏无衍,你还记得二十五年前的今天吗?”
夏无衍,难以置信地看着刀圣。
“她,曾与我深爱,若她在我身边,就不会是如今这个结果了。”
夏无衍退后,他看了看夏无殇,一下都明白了,明白刀圣为什么会庇护他了。
“我永远不会忘了二十五年前的今天,那是我登位的第一次选秀新人入宫,你们以为我每年举办这个是为了自己色欲吗?我只是怀念当初,你把她带走吧,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她很像当年的她,眼中尽是沧桑和绝望,你若喜欢她,还不算晚,她还不是我的女人。”
夏无衍让步了,而且没有自称为朕,这都是因为无名和他口中的那个女人。
夏无殇一喜,不管百里灵是否抗拒便将她带走了,无名也随之退去。
“薰儿,如果你还在就好了,”皇宫内只留下一声叹息。
夏无殇拉着百里灵返回了府邸,百里灵没有反抗,一言不发看着夏无殇。
“薰儿,如果你还在就好了,”皇宫内只留下一声叹息。
夏无殇拉着百里灵返回了府邸,百里灵没有反抗,一言不发看着夏无殇。
“你先住在府里吧,如果你要走,我不拦你,但你要做傻事,我不允许。”
安顿好百里灵,夏无殇松了一口气,今晚太危险了。
梦雪端来热汤,勉作笑颜道:“没出什么事吧,把汤喝了。”夏无殇看着梦雪,没有说什么,他没有多想。
“萧绝恨,接下来是不是该你我清算一场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无名突然开口了,他像一只狮子,如临大敌般盯着夏无殇。
“无名前辈,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很明白,我亲眼看到你施展一剑隔世,你的形神,与萧绝恨一模一样,我也是因为怀疑你,才赶回来求证。”
“早知道瞒不住的。”夏无殇长叹一声,脸上尽是苦涩。
梦雪看着夏无殇,难道他真的是萧绝恨,可为什么与他生活那么久,都察觉不到他是易容的。
“你是承认了?”
“不,我不是萧绝恨,但我也不是原来的夏无殇。”夏无殇站起身来,回忆着。
那日他同萧绝恨一起进了天葬古冢,他见识了天葬古冢的可怕。
他们到了天葬古冢的中心之处,那里漆黑一片,只有点点萤火幽光,不时还飘来诡异的鬼火,让人毛骨悚然,那中心之处,四周分立了,十六块巨大石碑,那上面的刻纹都像鲜血涂抹上去一般,不远处还有三座坟冢,那是大炎王朝前三代国师的沉眠之地。
“萧绝恨,你引我来的目的不止杀了我这般简单吧。”
“但你会死。”
“你要毁了大夏?没想到我还没崛起,便要葬身这诡异之地。”
“你有什么遗愿快说吧,否则就没人知道了。”
“死亦有何难,只是我心中有三件事着实不甘。”一把匕首被夏无殇握在手中。
萧绝恨笑了,笑的有些悲惨:“我会帮你完成的。”
接下来萧绝恨并没有向夏无殇动手,只是到每块石碑前看了看,并说了一堆旁人听不懂的密语,像是在告慰天葬古冢的阴灵,直到那一刻,明月当空,萧绝恨向那三座坟冢发出祷告,“请先人助我大炎。”一时天葬古冢像有生命般受到感应震动,林子里传来厉鬼的哀嚎,恐怖无比,夏无殇被吓到了,他紧握着匕首,寻找机会。
三座坟冢的中间主坟一下炸开,一道磅礴的黑气升入空中,另两座坟也发出紫色的幽光,这异像一出,血月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变成地狱般的血红色,夏无殇看到,有十团黑气托着萧绝恨,那时的萧绝恨像极了一尊魔神,也在那时,夏无殇的眼前出现了一轮极可怕的血月,他看到了一个鬼影,,那鬼影不断向他祷告,甚至像在祝福,夏无殇昏昏沉沉的听着,却发现脑中多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感觉很真实,如亲身经历,但不是自己,那一刻,夏无殇痴迷了。
但不知为何,他又突然惊醒,发现是萧绝恨正在侵占他的意识,若他成功,萧绝恨便成了他,而他已是魂飞魄散,他在情急之下,向萧绝恨掷出匕首。
“我打断了萧绝恨侵占的进行,他又与我最后一争,但他失败了,他死了,留下一个非我的我。”
无名和梦雪万分震惊地看着夏无殇,实在难以相信,世上还有如此诡异的事。
“我融合了萧绝恨的一部分记忆,经此之后,我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的感官强于普通人许多倍,甚至能感知一定范围内的事物,而且我拥有了萧绝恨的部分力量,其中包括一剑隔世,我还有关于劫渊的记忆。”
无名和梦雪没有说话,只是十分诧异地看着夏无殇。
“我只能看到他的部分记忆,有一些太模糊,但我知道百里灵对他的重要性,那是他最后的牵挂,而且我还知道他的目的。”
无名从震惊中恢复,沉声问道:“他们如此筹划,目地是什么?”
“借我之手,加快大夏的内耗,并释放出大炎的皇子,大炎还有一股力量,他们在等待时机。”
“但他们不能如愿了,我要让大夏一统天下。”
听到这话,刀圣和梦雪都是眉头微皱。
“你们看到我找来的人,他们都把我当成了萧绝恨,这批人将辅佐我登上帝位。”
“好深的阴谋。”无名不免叹道:“应该是大炎第一代国师百里腾云的手笔,能达成如此神奇的巫术,还经历百年之久,这世上也只有这位奇人能做到了。”
“百里腾云,对他的总评价就是,他不是人。”
“这件事只有你们俩知道,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保密。”
夜深人不能寐,百里灵来了,成了他心中的一道梗。
几天之后,冬天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夏无殇府邸中一个独立出来的宅院,百里灵站在雪地里看着那园中已退尽叶绿的枯树发呆,任由雪花飘落在她身上,任由风寒欺凌她的身体,她毫不在乎。
“吱——”门被推开了,夏无殇披着貂裘,神色有些复杂地出现在百里灵面前。
“别受了风寒,进屋取暖去吧!”
百里灵望着夏无殇,仍是那个怜悯的眼神。
夏无殇眉头一皱,这个眼神就像把利剑,每次看到它都会隐隐地心痛。
“你不是深爱着萧绝恨吗?我杀了他,破坏了你们的计划,如果你想复仇,就不要先在我面前死去。”
“是他自己求死,你杀不了他。”百里灵开口了,面无表情。
“回去吧,照顾你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愿,如果他看到你这样,会有多么痛苦。”
百里灵望向夏无殇,那眼神极为犀利,仿佛能洞察人心,夏无殇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不敢与其对视。
“如果他还在,我会陪着他直到死去,可是他不再是他,我只属于曾经的萧绝恨。”
夏无殇一愣,百里灵话中有话。
“曾经的你,天真活泼,温柔似水,他很爱你,现在的你,仿佛失去了生气一般,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他也不想。”
夏无殇解下貂裘离去,一滴热泪融进雪花深处。
许久,百里灵拾起那貂裘,感受着上面的余温,双眼出神地喃喃道:“我心已死,人,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