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顷,派人盯着小贱人。”
“嗯,妈我知道的。”
“还有……”
陈婉婷戴着红宝石戒指的手轻顺猫毛,"这事不要让你爸知道,让那些家丁嘴闭紧点,就说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唐顷知道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我已经叮嘱过那些家丁了,他们不敢乱说的,刚刚我也已经给爸打了电话,就是这样说的,只不过爸他现在还在公司……”
“无所谓。”
陈婉婷现在心里对唐涛已有了怨恨,已经不在乎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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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世荣带着唐小哲满载而归,本来准备的匆忙,只是普通的儿童房,现在琳琅满目的堆满了玩具。
可见楚世蓉把他当个孙辈一样疼爱。
而此时唐小哲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玩玩具,旁边并没有他人。
但是唐小哲与之前在唐家的状态已经不一样了,唐宁来到了他的身边,他感觉到来人,抬头看着她。
小小的脸蛋微仰着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并没有叫她姐姐。
就像,此刻的他想用自己的判断来确定一些什么事情。
唐宁没有和小孩子接触的经验,现在生生的被这样纯净的眼神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索性半蹲了下来,任唐小哲这样的打量。
唐宁已经记不得是多长的时间,好像时间是静止了。
只听到唐小哲声音不大,但还是有些颤抖的问:
"我姐姐是死了吗?”
唐宁顿时睁大了眼睛,她没有想过,这个孩子问出来的是这样的话。
这……
她重生了,但是真的没有去想“死”这个字,好像是不甘,更像是逃避。
现在他们还没有联系她,应该是受到了什么阻碍,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不确定,她也急需判定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是死了?
还是只是灵魂占据这个“唐宁”的身体。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男孩的姐姐,确实是不在了。
过于熟悉的一个人,即便是样貌没有变,这个人的壳子没有变,但是只要开口,只要做事,哪里有不被发现呢?
唐涛是原主的父亲,和其继母,发现不了,那只是说明,这两人对原主之前也不熟悉。
唐宁叹了一口气,认真的想了想,想怎样才能不伤害这个过于早熟且又有些敏感的孩子。
她没有隐瞒,没有因为他年龄小而去说一些自己都会认为荒谬的谎言,而是有些郑重的,却小心翼翼的说:
”我的意识里有你姐姐的残留,她最为惦念的就是你和母亲,也希望你们过的好。”
唐宁淡淡的,语气并没有什么波澜,好像在给这个孩子讲一个和他们都没有关系的故事。
小男孩平视着她,一眼没有眨。
生怕落下一个字。
“她的记忆,我都知道,而且你现在有我陪着,日后我不会再让你和母亲受半点委屈,我会保护好你们。”
唐小哲听明白了,紧紧的咬着嘴唇,忍泪忍的辛苦。
唐宁没有哭过,她对于这样的情感是缺失的,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她残存的意识还是什么。
看着这小孩子忍到这么程度,只想抱抱他。
她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唐宁实在是不会安慰人。
她只是轻轻的抱着他,任着男孩子把眼泪糊在了她的衣衫。
男孩子好像找到了一个出口,小心的哭的哽咽。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小哲的哭泣声渐渐的减弱,抬起头,眼睛仍然有些湿润:
“姐姐。”
“她会一直记得我们吗?”
这件事太过于玄学,就像她解释不清,她为什么重生在这里。
但面对着男孩子的问题,她肯定的给出了答案:
“我想会的。”唐宁从口袋里掏出相框,冰冷的狐狸眼有着一丝内疚:
“相框我拿回来了,但是向日葵……”
“谢谢姐姐……”
看到相框,男孩子很开心的将相框拿在手中,像稀世珍宝一般抱在怀中。
唐宁抿了抿唇:“小哲,那向日葵……
看出了唐宁眼底歉意,男孩子连忙说道:
“那是我让保姆买的,因为妈妈喜欢向日葵,没拿也无没关心的。”
他以为是唐宁没拿。
不过闻言是保姆买的,唐宁心里好受多了。
看着男孩子紧紧抱着相框,唐宁心里有些暖。
不管怎样,她现在也是小哲的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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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哲睡了,今天的事情太多,心绪大起大落,成年人尚且有些顶不住,更何况是个孩子。
唐宁掖了掖他的被角,悄声的离开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看了眼手机。
已经11点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眸颤了颤。
她独自睡下。
但睡得并不安稳,仿佛回到了前世,即便她在睡觉的情况下,外面哪怕有个小飞虫在绕,她也知道在自己的哪个方向。
而这次的浅睡不是为了活命。
是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不喜欢想太复杂的东西。
唐宁需要独处,她需要理清楚。
弟弟接了回来,还有原身的母亲,她仍在医院,需要去看一看。
也许她能让这个母亲舒醒过来。
但她目前需要做的是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去与他们见面,很多事情她需要听下旁观人的意见。
比如,那个时候,这些她的手下,都在做什么?
那三个人算是前世她唯一信任的人,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没有每次的任务搏命重要。
还有一点真正让她睡不下的是,防着那个男人突然闯进来。
根据协议,假扮夫妻这一项,有同床共枕。
前几日的同床共枕都平常度过,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有些尴尬。
她本能的逃避,好在那男人并没有进来。
此时手机的提示声响起,打断了唐宁的思绪。
点开一个,是两条短信,一条是一个代码的短信,另一条是一个容易忽略的垃圾广告。
终于来了。
唐宁的红唇微勾,随即不动声色地删除。
仿佛就像没有看到这两个信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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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直升飞机,穿山越海,长途飞行了十个小时后,降停在了树影稀疏的湖泊处。
戴着面具的黑衣女人,从机舱里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