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就如海水般将他淹没吞噔。
他有什么资格吃醋?
他们只是契约夫妻。
唐宁只是不讨厌他而已。
是他总是当真。
怪他。
不怪他的老婆。
“抱歉!“
唐宁摇了摇头,默契的软声解释:“没事,我刚刚就是在楼下碰到张舟,我烟瘾犯了,就抽了几根他的烟,你要不信的话,可以现在就他……”
“我信。”
莫耀霆嗓音哑沉松开了唐宁的手。
他确实看到了楼下的张舟,却因为陷入被唐宁打晕丢下的不安惶恐里,屏蔽了外界的一切。
莫耀霆侧脸不敢看唐宁,心脏阵阵撕疼难受:”对不起老婆,是我犯混。”
唐宁听得心也难受,莫名的很想把莫耀霆捧在手掌心里疼,这句老婆叫得真是撩人性感极了,她心软了。
但……
”哼!你道歉根本就没有诚意,看都不看我,莫名其妙发脾气咬人,以后不许这样了!”
莫耀霆沉默。
几秒后,没等到他的开窍,唐宁气鼓鼓在他手背咬了他一口:“哄我!”
好可爱。
莫耀霆喉结滚-动,侧过头,一双深邃复杂的桃花眸,在一番深思熟虑的挣扎后,理智败给了情感,压抑的占有-欲在眼底滋生蔓延。
聪明如莫耀霆,他知道唐宁想一步一步诱开他的心扉,就像开始他诱开她的心扉那般。
只不过她是逼他说出为什么生气。
理由不祥。
可能是突生的征服欲,也可能是一时兴起的玩心。
但那又何妨。
他已身处唐宁编织的深渊,甘之如饴,神魂臣服,她给予的甜蜜痛苦他都受着,哪怕捧出真心后,被丢弃践踏也无妨。
他甘愿上钓。
只要唐宁开心。
“老婆,我生气的原因不敢告诉你,会吓到你。”
莫耀霆声线低哑。
“比如?”
“我不喜欢你抽其他男人的烟。”
这是莫耀霆第N次表露想法真心。
他从不会要求唐宁什么。
就算再不喜欢唐宁的做法,不喜欢唐宁穿高开叉的性-感旗袍……男人的占有-欲狭隘作祟,不喜欢的很多很多……
他虽说过,但从来没跟今天这般,发怒!
唐宁轻嗯了一声回应:“还有呢?”
“……”
莫耀霆沉默了。
久久都没再说话。
他还是无法让唐宁看到他肮脏卑劣的心脏。
要求太多会被人厌恶,这个道理他幼年就深知。
”老婆,我刚刚是不是很讨厌?”
莫耀霆悄然转移话题,闷哑的嗓音中透着紧张,仿佛害怕唐宁因此厌恶他。
唐宁心尖微微泛酸,心里有些不好受:"……刚刚怎么了?”
莫耀霆嗓音沉沉,歉意深深:”我手……不该那样的。”
刚刚差点把她的手腕给捏断,差点要断她的手指。
她肯定被他吓到了。
唐宁抿了抿唇:“没事。”
“弄疼了你。”
“还好。”
唐宁看着男人清俊的脸庞,冷淡的狐狸眸描绘着他深邃妖孽的五官,两人视线相对时,她音色软柔说:
”莫耀霆,你放心,只要我还是你老婆,我就不会背叛你。”
莫耀霆眼眶生灼,哄他也好,假话也罢,此时被疼痛吞噬撕扯的他信了,他早已万劫不复,也从没想过抽身,再陷深一点也无妨。
以此同时。
房间内没有开灯,黑暗一片。
里面的人脸色苍白无血,泪水裹盖住的眼底恨意滔天。
坐在地板上的莫曼双手死死攥拳,她会不择一切手段苟活!陈婉婷!唐宁!张舟!毁了她的所有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唐宁与莫耀霆回来了,因为今天应酬途中离开而导致很多事情需要他解决,所以回来的男人直奔书房。
而唐宁却也没睡,她当晚夜袭了唐宅。
陈婉婷这段时间天天噩梦缠身,哪怕服用大量的安眠药,也会在午夜惊魂醒来。
为此唐涛都睡去了书房!
"啊!”
陈婉婷尖叫着从床上醒来,惊恐呆滞的双眼盯着天花板,泛紫的嘴唇微张,大口大口的喘息。
缓了几秒后,她口干舌燥,坐起身想要喝水。
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毛骨悚然。
"啊--!”
陈婉婷再次吓得失声尖叫,恐慌得看着一旁贵妃椅上的唐宁,又看向锁住的门窗,扯起被子裹住了自己。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唐宁慵懒的坐在贵妃椅上,一袭刺绣着蛇图交织的黑色旗袍,白皙美腿交叠,寒眸含笑嗜血,手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支黑色手枪。
“你很怕我啊?”
她语调似是寒暄,阴冷锐利的眸子又仿佛在瞄准射击位置。
陈婉婷被子下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自从上次在医院,唐宁用针筒扎了她一千多针,让她体会千刀万剐后,她就对唐宁有深深的恐惧。
恐惧有多深,就有多想杀了唐宁。
“……怕你?”
陈婉婷嗤笑着强装镇定,不愿在气势上输给唐宁,全然忘了她之前在医院痛哭流涕的向洛唐宁饶。
“狐媚子,贱蹄子,拿把玩具枪吓唬谁!?”
唐宁微微眯起冷厉的狐狸眼,在陈婉婷话落之际,举枪打落了挂在床头墙上的一幅画,不偏不倚,画册重重砸在陈婉婷头上。
消音手枪。
杀人于无形。
“啊!”
陈婉婷整个人被砸得眼冒金星,感觉头颅仿佛四分五裂,惨叫连连。
她夜夜噩梦尖叫,那边书房的唐涛与守夜的保镖们早已见怪不怪,自然也不会来查看。
真枪!
唐宁手里的竟然是真枪!
陈婉婷惊慌失措,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子弹窟窿,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她攥着被子连连往后躲,砰的一声从床角滚了下去。
“……你……你别过来!”
生死关头,陈婉婷哪里还顾得上面子,只觉得唐宁是疯子魔鬼,恐怖至极。
她哆嗦颤抖着大声呼救。”
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
冰冷得枪口抵在了陈婉婷的后脑勺!
陈婉婷宛如被点了死穴,呼救的话噎在了喉咙里,一时之间连大气都不敢喘了,心脏猝死般的狂跳。
”你……你想干什么?”
唐宁红唇勾笑,听着陈婉婷虚软颤抖的语调,手上缓缓用力,冰硬的枪口慢慢磨破她的头皮,凌迟折磨着陈婉婷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