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唐宁雾眉紧蹙，精致绝色的脸上染霜。
池旭在电话里说这段时间莫耀霆只忙在工作，三餐从不按时！
英年早逝工作法！
她知道池旭为什么给她打电话。
因为他以为莫耀霆已经将星耀告诉了她。
她之所以来，是因为张母的那句话。
小霆已经够可怜的了。
加上莫耀霆本身就中剧毒。
情报组织那边至今还未有消息，可见害莫耀霆的人很厉害。
他的仇，她帮不了，签约还有七个月，在这七个月内，那她就做好莫少夫人的职责吧。
"我进去等他，”顿了顿，看向池旭：“暂时不要告诉他我来。”
池旭一顿，不太理解唐宁的做法，但他下意识的点头：“好的。”
唐宁一走，所有男秘书男助理，全都放下筷子，伸长了脖子，眼巴巴望着唐宁走进办公室。
“我们能给她要个签名吗？”
“我想要合影！”
“我想要电话！”
“淡定淡定，这可是少夫人，要签名？要合影？要电话？呵，要不要吃炒鱿鱼？”
激动亢奋的众人秒蔫：“……”
办公室是质感的工业风，灰冷色调，很符合莫耀霆肃冷的气质，桌上的一堆药盒格外突兀显眼。
药盒全是拆开的，有几片花花绿绿的胶囊少了几颗。
唐宁拿起药盒看成分，顿时雾眉蹙更紧。
这些药虽然是治疗胃痛，但有两种药刺激性很大，不能同时吃。
显然，莫耀霆这段时间很有可能体内的毒犯了。
他只是随便在药店买的药。
唐宁心底莫名有些生气，转眸看到电脑旁边喝掉一半的黑咖啡后，手中的药盒骤然捏扁。
下午两点，莫耀霆在高层的簇拥下走出会议室。
刚巧遇到了来找他的张舟。
“刚结束？你不会还没吃午饭吧？”
张舟自诩是工作狂，可和莫耀霆的工作强度比，他就一纨绔。
人能和不要命的疯子比吗？
莫耀霆脸色冷白，西装裤裹着笔直的大长腿，脚下一刻未停：”有事？”
“先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
张舟是常客，和助理们混的很熟，一边跟着莫耀霆的脚步，一边侧头吩咐：“订餐，订两份。”
“总裁……”
特助欲言又止，还没来及禀告唐宁在里面，张舟谄媚地推开办公室的门。
真皮沙发上，莫耀霆点了根香烟，咬在泛白的薄唇间，吐出一口烟雾，绷着的神经稍微松懈了点，单手扯开了领带。
他的手很好看，白皙修长，扯领带时欲感十足。
“有事直说，我很忙。”
“是这样的，你知道的，[栀花]剧本老早有导演看上了，因为我妈的原因，我没答应，再者我妈当了一辈子的编剧，[栀花]是她最满意钟爱的作品，越是在乎，选角越是严谨困难，就搁浅了下来。
我本来也想再等几年，现在不等了，而且我还决定了，[栀花]我亲自来拍，只不过……唉！”
莫耀霆淡淡扫了一眼：“嗯?”
张舟深叹了口气，也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张舟凝视着淡漠的莫耀霆，欲言又止的：“我妈虽然有时候神志不清，但见到少夫人后，精神好了很多，那天你与少夫人离开后，我妈就老喊南栀，我就想着着女主……”
话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以前的唐宁本就是三线演员，为此南栀这个女主让唐宁来演本就是件好事。
但张舟不确定莫耀霆会不会答应。
毕竟他不缺钱，他很喜欢他的老婆。
有哪个有钱的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去演戏的。
娱乐圈可是个大染缸。
莫耀霆一时吗，没说话，张舟深抽了一口烟，短暂沉默后，眼圈微微泛红：
"莫少，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
没等来莫耀霆的关心询问，张舟自己接戏：
“我妈的阿尔茨海默病……越来越严重了……”张舟喉间哽咽：“这就是我现在急切找[栀花]的原因，想让我妈在病情恶化前了结心愿，不想让她留有遗憾。”
莫耀霆神色漠然，轻弹了下烟灰：“节哀。”
节哀！？
节！
哀！？
张舟咬牙闭眼，攥紧拳头，竭力克制嘴边的脏话。
他有病！
有共情障碍！
理解不了别人的感受！
就一冷冰冰的石头！
别跟病人一般见识，继续演，继续煽情！
“但是……但是肯定会有遗憾！”张舟化怒火为悲伤，掩面抽泣，嗓音颤抖。
“我是个不孝子，我是个废物，我找不到最合适的女主角……不，是请不动，是少夫人不愿意参演我妈妈的心愿电影！鸣呜呜呜……注定要留遗憾了啊！”
莫耀霆眯起狭长的凤眸：“那你还吃得下去盒饭？”
张舟：“……”
他对着一白眼狼演。
白眼狼都没这么绝。
与此同时，特助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总裁，午餐到了。”
张舟：“……”
两分钟后，张舟拆开一次性餐具，化悲伤为食欲，吃的贼香。
“反正，少夫人是最最适合的人选，我妈待你不薄，小时候没少给你做好吃的，没少疼你，让不让她留遗憾，取决于你！”
煽情没用，张舟啃着红烧排骨，道德绑架。
莫耀霆胃不舒服，一口没动，用即将燃完的烟头，又点了一根烟，冷睨着卑鄙的张舟。
他没感情。
除了唐宁的感受，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
但儿时的回忆闪过，至今他体会到的唯一长辈关怀，全来自张舟的母亲。
“这个电影你主导，我可以注资一个亿，另外在取景配置上加一个亿，其他免谈。”
[栀花]的女主很苦，他不想唐宁吃那份苦。
张舟打利益牌：“莫少，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流量的问题，少夫人本就是三线演员，这若参演[栀花]日后绝对大伙。”
“说再多也无用，这件事免谈。”
“为什么？你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我妈有意见？”
莫耀霆眸光肃沉，不愿多解释：“我说了免谈，再废话就滚！“
张舟的脾气也上来了，直接摔了筷子。
“莫耀霆，你太不近人情了！我只想让少夫人参演电影，满足我妈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