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莫耀霆任由手机响着,可是手机确实没有在他的身边,而他现在连起身去接的力气都没有,有些狼狈的半趴在书桌上。
就像年少时,有些痛苦是应该独自承受的。
他的冷汗直流,脸苍白的不像样子,却紧咬着牙关听着咚咚的敲门声,恍若梦中。
“莫耀霆?”
唐宁试探着叫他的名字,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但是灯光是亮着的。
等了一会,唐宁再次开口:“你在里面么?”
是唐宁,男人听出了她的声音。
他已经承到了极限,药物控制的越来越轻。
所以这个时候不能让她进来。
外面的唐宁刚要开锁,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什么事?”
气息虽然稍显不足,但仅凭三个子还不足以判断他怎么了。
但这三个字的语气很冷。
一向清冷的唐宁语气也没有什么波澜,仍旧淡淡的,“你有一个朋友叫穆辰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话落,她敏锐的听到书房内的动静,里面的手机声音响了。
为什么没有接?
唐宁抿了抿唇,没有理由的心里有些担心。
“知道了。”莫耀霆便再无动静。
不对劲,唐宁当机立断,拿下头上的发夹两下折成了工具,卡,门应声而开,动作快的如眨眼间。
进门一瞬间,男人的脸上那面露惊讶的模样,还没有来得及收回。
他整个人靠在椅背,眉宇间难掩倦怠,薄唇肤色透着不正常的冷白。
脸色苍白如纸,黑发稍显凌乱,略显狼狈。
“你怎么进来了?”
\"怎么,哪里不舒服?”
任他如何装作没事,也瞒不过医术圣手之称的唐宁。
她三步并成两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但是莫耀霆哪里是在人前示弱的。
“没什么,刚歪了脚,”莫耀霆的汗是他控制不住的,但是面上表情却是控制的相当不错。
没有平时的嬉笑轻松,现在的样子有些冷冷的,气场是拒人千里之外。
唐宁没有理,直接用手探上他的额头,但下一秒却被男人避开。
“我没事,你出去吧。”
唐宁抬眸,疏冷的狐狸眼犀利的望向他。
从男人那双潋滟的桃花眸中看到了强烈的不愿意。
此刻他很不想她碰他。
这不是他的作风。
不然他也不会半夜锁住她,跟她睡一张床上。
唐宁轻挑雾眉,伸手,白嫩指尖捋了下她胸前的发丝:
“莫少,你应该很清楚,我要是真想碰你,你现在恐怕也挣脱不开,懂?”
唐宁语调狂妄玩味,又冷若冰霜,直截了当说出他现在的状况,他此刻对她来说,废人而已。
“……”
莫耀霆一愣,满心颤动,狭长深邃的丹凤眼中闪过震惊,难以置信唐宁会这样对他说话。
而且她明显是在关心他。
这个清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关心他?
他有些受宠若惊又不可置信。
怀疑唐宁不是唐宁,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应该是喜悦的,狂喜。
“莫耀霆,让我给你把脉,嗯?”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拒绝,撵她走。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莫耀霆抑下所有情绪,冷着脸,声线也是冷的,盯着她漂亮的眼睛,认真又无情。
“呵。”
唐宁不惊不恼,勾唇嗤笑。
狐狸眼中的冷清依旧。
她一手直接落在男人刚毅的下颌线条,下一瞬,她手上用力,骤然掐住莫耀霆的脖子,将人禁锢。
“真是一点也不听话!”
“你还没完没了,较上真了?”
\"欠收拾!”
“……”
平时很有可能唐宁没有实力压制莫耀霆,但此刻不一样。
她只要一碰他,就足够让莫耀霆身心诚实。
狗男人!
非得动粗,才老实!
\"嗡嗡嗡……嗡嗡嗡……”
书桌上,黑色手机又闪烁振动了起来。
而手机的主人莫耀霆,正被女人压制着。
冷若冰霜的女人落在男人眼中却是热情似火、好似凌迟折磨着他的意志。
让他浑身火烧,让本就滚烫的的身体愈加滚烫。
唐宁一触到他就知道这男人在发烧。
他在发烧,那还倔强个什么?
这是崴脚?
借口都不会找,唐宁心中腹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手心有汗,但是确是冰冷的吓人。
这次莫耀霆没有挣脱,他实在折磨的没有力气,也不想挣脱。
晦暗的眼眸难掩病色,俊美的容颜现在有些憔悴。
第一次压了莫耀霆一头,这样有些莫名的胜利,让唐宁没有一丝的喜悦。
但是无论这个男人怎么装作没有事情,可是脉象是做不了假的。
知道自己执拗不过他的小娇妻。
更知道,他的小娇妻喜欢赢。
索性有些破罐子破摔,任她摆弄。
他的背部仍然挺起,他仍在硬撑,仍然发着烧。
唐宁微眯着妩媚的狐狸眼,目光深邃,红唇紧抿,她一手轻按在男人起伏的胸膛处,一手给他把脉。
随之神态变的有些凝重,脑中所有的药物都是在乱转,却没有形成一个完成的药房。
他的脉气杂乱不堪,没有章法的横冲直撞。
这样的程度,相当于抽魂,老元讲过,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
唐宁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马上又收了回来,她不能不专心,因为手上被脉象冲的压抑不住,她猛的松手。
片刻不犹豫,再一次把手按在了脉上,度上了灵力。
灵力对于她这样的人,不轻易输出,珍贵非常,损伤极大。
可是她微微闭着双眸,把注意力集中,把灵气细细的注入在男人体内。
一直乱转的邪气顿时无处可躲。
两者气息相撞,莫耀霆用了最大的毅力才压制自己没有乱动。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女人。
他知道他的小娇妻在救他。
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但是他相信她。
“老婆……”
“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声音柔的似能掐出水来,但又沙哑不堪,染满情念的丹凤眼没了冰冷,呼吸仿佛着了火,凝视着上方,妩媚而冷清的女人。
他极力克制,压抑下心底滋生的燥。
死了……
这个词汇太让人难以接受,听的唐宁眼眶发灼:“以后不要再说这两个字,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