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老夫人好了很多，但是药效也是需要时间，这只是缓兵之计。
张舟站了起来，病情还是老样子，只能用药物压制，说不遭罪那是骗人的。
莫耀霆简单的询问后，也是有些无奈。
"现在的医学确实解决不了，只能算是维持!”
他用尽了一切的办法，但还是不能让莫老夫人更舒服一些。
安顿了下老人后，张舟转身，面向莫耀霆。
有些犹豫，他鼻梁上一副银丝边框眼镜，薄唇绯红，斯文清隽。
抬手推了推眼镜，还是开口淡淡的劝:
“莫少!”
“你也不要多熬夜。”
看似一句关心的话，莫耀霆已经知道含义，点点头。
“最近……”
张舟看了一眼那旁边的女人，昨天的婚礼已经见过，是莫耀霆的妻子。
有些莫名的熟悉，但是他肯定自己没有见过她。
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人的关系，不知道是什么程度，有些事莫少是不喜欢别人知道的。
看他这个样子，莫耀霆挑眉:
”怎么像个小老头?”
也真为难他了，担心的话在人前都得咽回去。
张舟抿了抿唇，没说话。
莫灏霆也不在意，好在老人已经不咳了，张舟的手法还是有效果的，交代了一些事项，莫耀霆就让他先行离开了。
“霆儿……”
老夫人虽然脸色还是有些涨红，但是气息已经顺了下来。
“奶奶。“
莫耀霆坐在了老人的身边。
刚刚两人的谈话她也听到了，眼看着小两口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对着自己的孙子道:
”唐宁是要号脉是吗？”
“也许吧。”
他都没有给唐宁上手的机会。
"小舟的医术很好，但是宁儿不是和他一个路数，多个人帮看看，也不是坏事。”
”可是……”
在调查的文件里，也没有唐宁会行医的这一项。
“行医不是开玩笑的。”
男人仍然不同意。
“小宁是学过医吗?”
楚世蓉看向旁边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孩子。
她还是相信这个小姑娘的，这样问为了打消孙子的疑虑。
唐宁想了想自己会看面诊的过程，略答:"只是在一个高人手下学过一些。”
这回答虽然有所保留，但也算中规中距，她确实是受高人指点。
“那麻烦你给我看看。”
说话的慈爱，让唐宁有丝动容。
她的生活中永远是自己，从来没有过家，也不知道家里有个老人怎么去相处。
她看着信任自己的老人，便点了点头，
莫耀霆还想说什么，被莫老夫人一个眼神怼了回去。
他是关心则乱，老人懂。
"我呀是老毛病了，想来用什么方子缓解一下就好，除去病根，我是不指着了。”
她还拍了拍莫耀霆的手，让他也安心。
唐宁知道，老夫人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倘若治不好也没关系。
对于那些想弄清楚自己的行踪让其诊脉的情景，好像真的是上辈子了。
她微叹了一口气。
还是伸出了手，纤弱白皙的小手搭上了老太太的手腕。
脉息右寸，虚而无力，肺经气过虚了，心咳之状，咳则心痛。
唐宁聚精凝神，她的脑中已经形成了病症的形态，连最后的中药方子也一并在头脑中形成。
治疗的过程相当于一个人工智脑。
片刻，放下了老太太的手腕。
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唐宁不想表现的太过，如果不是因为救人为上，她倒并不想把这个本事过早的暴露出来。
“奶奶，晚上你更难熬一些吧？!”
她的眼眸垂了下，没有讲病症，只是把这些年老人受的苦就这么的说了出来。
只因为一句话，让老太太看向她，并没有说什么。
老毛病了，不舒服的症状何苦和孙子说，也是徒增担心而已。
“久病，药物的辅助下，需要针灸，奶奶能挪步到房间，我给你施针。”
老夫人点头，既然决定相信孙媳妇，那么吃药施针都随她吧。
周管家那边听罢，早就安排人去取。
老夫人久病，其实家里什么样的治疗都有一些，只是都不是很给力而已。
“总是这么熬着，不是办法，心脏也跟着受损，睡眠也是很重要的，我先给你针灸，疏通经络，先养足精神。”
莫老夫人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己睡眠不好，如何去说，整个夜晚，也算是小憩。
强撑的精神，也有顶不住的时候。
莫家的东西质量上乘，虽然针灸这一套工具没有自己的应手，但还是能用的。
莫老夫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屏退了其他人，只是留下了莫耀霆。
在针灸的时候，唐宁的表情严肃，冷眸冷眼，是她本来的模样。
莫耀霆在观察奶奶的情况，也在看着她。
针灸过半，莫老夫人实在撑不住了，眼皮打架，索性依着自己的本能，合上了双眼，呼吸渐长，睡了过去。
莫耀霆哪里看过奶奶这样的样子，她永远都是和蔼的笑容，端着老夫人的气质，给莫家坐镇。
而此时的她，就是一个普通的风烛残年的老人。
唐宁不为所动，只是快速的在穴位上施针。
动作很快，手法很准，力度也很轻柔，并没有让老人有一丁点的不适。
可以看出来医术并不像她刚刚所说的略懂。
如果不是刚刚奶奶执意让她诊脉，是不是，就会错过能把奶奶治疗好的可能性呢？!
莫耀霆的眸色有些沉了下来。
第一次为自己的仓促决定而感觉到有些懊悔。
思绪间，唐宁已经施针完毕，老夫人也睡的更熟了。
她起身回头望向了他，有些蹙眉:
“你怎么还在这？”
莫耀霆:“……”
刚刚从懊悔中有些回过神来，他诧异:
"我不在这，在哪啊？”
在诊治的时候唐宁确实不喜欢有人在场。
想来老人刚刚睡着，也没有太出声赶人，以为他会直接的出去。
没想到还在这里。
"出去吧!”
唐宁不做解释，下了逐客令。
“谁？”
莫耀霆已经恢复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样子，他何时被人赶过。
唯恐听错了一般。
“你!”
唐宁也恢复到了那个言简意赅却毒舌的自己。
就像一个刺猬一样，让人一点点都靠近不了。
莫耀霆:“……”
看他没有走的意思，她只好解释一句:“拔针的时候，也需要心静，且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