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来一趟白家,是非对错由我亲自来省。”
我抱着念念踏进白家老宅时,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念念在我怀里睡得安稳,小脸苍白却平静。
白老爷子坐在堂前的太师椅上。
手中盘着两枚玉核桃,目光沉静。
“外公。”我将称呼咬得清晰,指尖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
“这是念念,您血缘上的曾外孙女。我求您,保护好她。白茵茵不仅取代了我的身份,还想要念念的命。”
白老爷子放下茶盏,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住。
他枯瘦的手掌悬在念念脸颊上方,终是没有落下去:“你说茵茵偷了玉佩,冒领你的身份,甚至给这孩子下毒。”
核桃玉相撞的咔哒声变得急促:“可单凭一纸报告,我怎么能全信……”
“外公!”白茵茵提着裙摆冲进来,脸色苍白却强装镇定:“这女人从孤儿院时就嫉妒我,现在连您都要骗!”
她扑跪在老爷子脚边,揪住他的衣摆:“那个报告一定是伪造的,我才是您的亲外孙女,玉佩是母亲临终前给我的遗物,她一直都知道,她就是想取代我。”
老爷子眉头微动,再开口时语气稍缓:“李管家,带这孩子去西厢房,请陈医师过来,给她瞧瞧是什么情况。”
我下意识抱紧念念后退半步。
念念忽然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沫。
白老爷子瞳孔骤缩,沉香杖重重杵地:“还愣着做什么!”
“等等。”我侧身避开管家伸来的手,扯开念念的衣襟。
孩子心口处的淤青触目惊心。
“这是一天前白茵茵的保姆李妈给念念换药时掐的。您若不信,可以查医院23:15分的监控——她左腕上戴着紫玉镯。”
白茵茵突然尖叫:“你血口喷人!那镯子分明是……”
“是我妈妈留下的嫁妆。”我截断她的话,从贴身口袋里掏出半块残玉。
“白茵茵联手江临川将我绑架害我失去记忆,却没想到我听到了他们的密谋恢复了记忆。”
“二十三年前妈妈带着双鱼佩离开白家,白茵茵偷走了妈妈留给我的所有遗物,其中就有那个镯子。她认亲时用的是玉佩里的阴鱼,却不知道我早就将阳鱼埋了起来。”
满室死寂。
老爷子踉跄半步扶住案几,玉核桃滚落在地。
白茵茵还要开口,被他厉声喝止:“来人!送白茵茵去祠堂候着,没我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您宁可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白茵茵挣扎着被拖走时,门框上留下五道抓痕。
白老爷子厉声打断她:“够了!来人,先把念念安顿好,再派人去查清楚!”
几名佣人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从我怀里接过念念。
我看着她被抱进内室,心中稍稍安定。
白老爷子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去,安排人做亲子鉴定,我要最准确的结果。”
三天后,调查结果出来了。
白老爷子捏着亲子鉴定的手微微颤抖,他抬眼时眼尾泛红:“若曦,这些年,你和念念受苦了,是外公对不起你们。”
喉结滚动混着苍老的叹息:“从今往后,白家绝不会再让你们受一点委屈。”
大门被轻轻推开,江临川牵着安安站在大雨中。
安安小脸烧得通红,手里还攥着被剪碎的布偶。
江临川的头发滴着水珠,声音沙哑:“安安高烧了,梦里一直喊妈妈。你怎么能不管孩子,带着伪造的鉴定来白家认亲呢?”
“你不要再做手脚了,要是被白老爷子发现真相,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和我一起回家吧。”
我瞪着面前看起来人模狗样,实际上狼心狗肺的所谓的丈夫,冷冷开口:“江临川,证据都已经齐全了,你还在给白茵茵打掩护。”
第六章
白老爷子拄着手杖,目光如刀般扫过江临川:“江家小子,你倒是会演戏。当年你伙同白茵茵绑架若曦,害她失去记忆,现在还敢来我白家装可怜?”
江临川却将手机里的视频推到白老爷子面前。
视频里的我蜷缩在玻璃房的角落。
怀里抱着沾血的婴儿襁褓呢喃:“妈妈在这里,谁也抢不走外婆的玉佩……”
“您看,自从若曦被绑架,孩子夭折之后,她不仅失了忆,还得了失心疯,当时请了三位精神科专家会诊。我领养安安,就是想安抚她。”
“结果这次她不仅幻想自己是白家血脉,还伪造了那些证据,意图取代白茵茵的地位。”
白老爷子突然攥紧手杖,指尖压得发白。
视频里的我正用额头贴着婴儿哼唱着摇篮曲。
他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江临川:“若曦哼的童谣是我女儿最爱的曲子。”
手杖重重地敲击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江临川,你给我滚出去!”
江临川脸色一变,还想辩解什么:“老爷子……”
但白老爷子已经挥手示意管家将安安带进西厢房:“安安留下治病,至于你——”
老爷子将杖头狠狠戳进江临川肩窝,骨头碎裂声伴着惨叫在厅堂炸开:“白家不欢迎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走到江临川的跟前,在他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两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被你和白茵茵蒙骗的我打得。”
“这一巴掌是替被你们虐待的念念打得。”
我的声音冰冷决绝:“江临川,我们离婚吧。安安的抚养权,我一定会抢回来。”
江临川舔着嘴角血迹:“抢抚养权?安安是我和茵茵的孩子,你怎么抢?”
白老爷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的目光中透出浓浓的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江临川撕碎:“你找死!你竟敢把你和白茵茵的孽种,塞给我的外孙女养!”
江临川跪倒在地,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若曦当年出事,我也很心疼,才会让茵茵的孩子认她做妈妈。这么多年,安安只能喊亲妈干妈,难道茵茵就不可怜吗?”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觉得可笑。
他竟然可以颠倒是非到这种地步。
将他们的算计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你不必再颠倒黑白了。”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如刀般锋利:“从今往后,我要让你和白茵茵都没好日子过。我要让你们一无所有,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安安的抚养权我会亲手夺回来,而你,江临川,等着破产吧。”
白老爷子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好,白家的女儿,就该有这样的气魄。”
他将手杖举起,指向祠堂的方向:“将白茵茵和江临川这两个脏东西一起丢出去。”
白茵茵被保镖拖出祠堂时,死死抓出门框,精心做的美甲也蹦断三根。
她转头朝白老爷子哭喊,眼泪把睫毛膏晕染成两道黑痕:“外公,您生病了,我这三年天天给您炖药膳,寒冬腊月跪在佛堂抄经文,您不能这么狠心啊!”
白茵茵挣开束缚,跪倒在老爷子脚边,双手紧紧拽住老爷子裤脚:“您忘了,当年中风昏迷。是谁彻夜守在您身侧,寸步不离吗?”
“闭嘴。”白老爷子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
第七章
他目光如刀般扫过白茵茵:“药是李妈炖的,经文是念念抄的,守在我床边也不过是等着断气好继承财产。我当你是我走丢的外孙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真以为我是那么好糊弄的?”
“从今天起,白茵茵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收回,转给若曦,白家医疗集团也由若曦继承。”
他转身对身后的助理吩咐道:“通知下去,商界任何人不得与江临川合作,也不许给白茵茵任何就业机会。谁敢违抗,就是与我白家为敌。”
江临川被两个保镖架着胳膊拖行。
他挣扎着起身,却被保镖一脚踹在膝盖上。
他扭头嘶吼,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渗血的鼻梁上:“白若曦!当年要不是我救你,你……”
话没说完,白茵茵从侧面撞过来。
她披头散发地扒住江临川的衣领,用指甲在他的脖子上抓出血痕:“都怪你,要你杀了白若曦你不听,还非要留下那个小杂种!早听我的弄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江临川反手一耳光将她抽倒在地。
白茵茵捡起一块碎瓷片就想向江临川脸上划去:“你敢打我!”
保镖的铁棍重重敲在她的手腕上。
腕骨碎裂的声音和尖叫声同时炸开。
江临川趁机要跑却被拖回来按在积水的地砖上。
他的左脸被按压在地上,怎么用力也抬不起头,我蹲下身轻声说:“你还记得吗?五年前,你就是这么将我拖进玻璃房的。”
江临川瞳孔颤动,沾满泥水的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怎么会,我明明派人给你注射了那么多药剂,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我蹲下身,暴雨顺着伞骨流成水帘。
我扯开衣袖,露出手臂上处细密的针孔旧伤:“你每次注射药剂前,我都会咬破嘴唇。血的味道能让我保持三分钟清醒。”
我将他的头发捋到耳后,发丝扫过他溃烂的眼角:“你和白茵茵在办公室的谈话,唤醒了我的小部分记忆,之后我暗中寻医,医生说我意志力顽强,抵抗住了药性,记忆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接着管家递来热毛巾,我慢条斯理地擦净指尖泥渍:
“之后的每一天,我的记忆都在慢慢恢复,看到你伪装的嘴脸就恶心的想吐。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到现在吗?”
在他骤缩的瞳孔中,我笑得温柔:“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你珍视的东西一件、一件碾成灰。”
暴雨突然倾盆,冲刷着两人狼狈的身影。
白茵茵的旗袍开叉处露出青紫淤青。
江临川的定制西装吸满泥水,活像条丧家犬。
我抬手示意保镖将两人丢出了白家老宅。
一个月后,白家祠堂内,檀香缭绕。
白老爷子站在祖宗牌位前,目光威严而慈爱。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若曦,今天是你和念念认祖归宗的日子。从今以后,白家就是你们的后盾。”
他抬手抚过供桌上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眉眼如画,正是我的母亲。
白老爷子的手指微微颤抖,摩挲着照片边缘:“你妈妈小时候最爱缠着我讲故事,每次我出差都会给她带礼物。有一次我去南洋,她要我带一个特殊的礼物,我找遍整个南洋,为她买下了那枚双鱼玉佩。”
“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当年,我逼迫她联姻,她执意嫁给你父亲,我气得将她赶出家门……”
白老爷子的眼眶微微发红:“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永别。”
我攥紧念念的小手,喉咙发紧。
第八章
记忆中母亲温柔的笑脸浮现在眼前。
她总是把我搂在怀里,轻声哼着那首她最爱的童谣。
“妈妈早就为我留了后路。”我轻声说,从衣领里掏出阳鱼玉佩。
“她临终前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遇到危险,就把这枚玉佩埋起来。她说,这是白家的信物,只要玉佩在,白家就一定会找到我。”
我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仿佛还能感受到母亲指尖的温度:“她总是说,若曦,妈妈不能陪你一辈子,但妈妈会永远保护你......”
念念仰起小脸,指着母亲的照片:“妈妈,这就是外婆吗?”
念念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眼睛也亮晶晶的。
医生说她最近的病情好转得很快,或许是因为找到了真正的家。
“是啊。”我蹲下身,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外婆一定会保佑我们念念健健康康的。”
我转头看向安安,他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这一个月里,安安总是蜷缩在角落。
我时常关心他,带着他和念念一起出去玩,可他怎么也不愿敞开心扉。
这次,他眼角闪着泪光,鼓起勇气开口:“妈妈,他们说我不是你的孩子,你是不是只爱念念,不爱我了?”
我心头一紧,将他拉进怀里,轻轻擦去他的眼泪:“怎么会呢?安安是妈妈的孩子,永远都是,念念是你的妹妹,你们要互相照顾,妈妈会永远爱你们。”
安安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走到念念身边,轻轻拉起她的小手:“念念,对不起......我以前不知道你是我妹妹。以后我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白老爷子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从今以后,你们要互相扶持,互相照顾。”
几天后,江临川突然闯进我办公室。
我正在给念念和安安读童话。
他穿着皱巴巴的西装,扯开领带,眼底布满血丝:“白若曦,那块地皮是我好不容易谈下来的项目,你至少给我留条活路。再怎么说,我也是念念的爸爸!”
“嘘—”我按下呼叫铃:“江总吓到我女儿了。”
五个保镖瞬间将他围住,我举起一份刚收到的亲子鉴定:“顺便告诉江总,念念的父亲……”
“是我。”低沉的男声从走廊传来。
剪裁精良的西装包裹着修长身躯,傅云深将黑色大衣披在我肩上。
男人扫过江临川手中的报告,薄唇勾起冷笑:“还想抢我的女儿,你还不够格。”
江临川的脸色瞬间惨白,手指颤抖着捡起文件。
当他看到鉴定结果时,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不可能……这不可能!”
傅云深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张旧照片。
照片里,我穿着白裙,脖子上戴着他送的翡翠玉坠。
“五年前,江临川把你带走后,我找了你很久。”他低声说:“后来在那个废弃的山洞里,只发现了这个玉坠。”
我攥紧披肩,玻璃房的记忆涌上心头。
白茵茵举着针管狞笑的脸,江临川逼问我玉佩下落的声音,还有身下漫开的血......
我掀开袖口,露出肚子上的疤痕:“他们给我注射致幻剂,这个疤痕是他们取出念念时留下的。”
傅云深握住我的手,拇指轻轻抚过伤疤:“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他们一个我也不会放过。”
江临川被保安拖出白氏大楼时,领带歪斜,西装皱巴巴的。
他挣扎着大喊:“白若曦!我才是你的丈夫……”
“江总慎言。”傅云深的特助将平板怼到他眼前。
监控画面里正是三年前他抱着昏迷的我进入玻璃房:“这段视频,警察应该会很感兴趣。”
第九章
我站在窗前,接过律师递来的文件。
离婚协议最后一页,江临川的签名旁新增了血指印。
昨夜他醉酒打伤警员,现在正被通缉。
律师轻点电子屏:“安安的抚养权已经转到您名下。”
监护权变更通知正在热搜榜首,“江氏集团涉嫌走私的货轮,今早全部被扣在公海。”
手机突然震动,是白茵茵的来电。
我按下免提,对面传来她歇斯底里的哭喊:“你这么做会遭报应的!”
“报应?”我抚过念念熟睡的小脸,“你戴着我的玉佩去认亲的时候,就该想到你会有遭报应的一天。”
窗外飘起细雨,傅云深将西装外套披在我肩头。
他指尖残留着淡淡的硝烟味。
今早江氏最大合作商宣布转投白氏,股市崩盘。
电视上,新闻主播机械的声音响起:“江氏集团董事长江临川涉嫌绑架、商业诈骗等十二项罪名,于今日凌晨驾车逃逸时发生严重车祸......”
画面切换到盘山公路,扭曲的护栏上挂着半截金丝眼镜。
我吹着茶杯蒸腾的热气,看着救护车的顶灯把江临川染血的脸照得忽红忽白。
镜头特写扫过他骨折的左手。
他的无名指上戴着我们曾经的婚戒。
傅云深关掉电视,温热的掌心覆住我的眼睛:“脏东西别看。”
他指尖还残留着今早陪孩子们做手工时沾上的胶水味。
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打破了寂静。
警方发来现场照片:白茵茵被按在倾盆大雨中。
头发黏在青肿的脸上,身上沾满泥浆。
她脚边散落着儿童手铐和针管——那是从她别墅地下室搜出的罪证。
电话铃声响起,我接起电话,耳边传来警察的声音:“白茵茵说想见她儿子最后一面。”
我带着安安走进探监室。
白茵茵一看到安安,脸上就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全然没了照片里的狼狈。
她声音轻柔,手腕间的镣铐随着动作发出声响:“安安,茵茵妈妈才是你的亲妈妈呀,这些年你都被蒙在鼓里了。”
安安下意识往我身后躲,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声音颤抖:“你才不是我的妈妈,你还欺负我妈妈和妹妹!”
他转身把脸埋在我的颈窝:“妈妈,我们回家,妹妹还在等我们拼城堡。”
白茵茵突然用额头猛撞玻璃,血顺着防弹窗流了下来:“白若曦,你教唆孩子!当年就该把你和那个野种一起烧死。”
预警的电击棒发出嗡鸣,我捂住了安安的耳朵。
白茵茵抽搐着被按压在桌上,仍死死地瞪着我:“你以为你赢了,江临川到死都戴着婚戒……”
我抱着安安走向铁门,她歇斯底里的喊叫被自动门截断。
走廊尽头,傅云深正蹲着给念念系蝴蝶结。
安安突然搂紧我的脖子,眼里还闪着泪花:“妈妈,我只有你一个妈妈。”
我摸了摸他的头,心中满是欣慰。
阳光透过高窗将四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几个月后,案件有了新的进展。
警方在深挖白茵茵罪行时,发现她与江临川绑架案紧密相关。
证据确凿,法庭上,白茵茵的辩驳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她被判处死刑。
五年后的春天,白氏庄园的樱花开了满园。
念念穿着白色小裙子在花树下转圈,裙摆扬起时露出膝盖上淡粉色的疤痕——那是她最后一次手术留下的印记。
“妈妈!”她扑进我怀里,发梢沾着樱花瓣,“傅叔叔说今天要带我们去游乐园!”
安安从二楼探出头,手里举着刚拼好的乐高城堡:“妹妹,你答应帮我拼完城堡才能去!”
傅云深从书房走出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柔如水。
他弯腰抱起念念,又牵起安安的手说:“今天不拼城堡了,我们去坐摩天轮。”
我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幸福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