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夜里做梦的时候，我又梦到了那个背影。
白天上课脑子里也在想这件事。
陆介今天一天都没搭理我，和乔婉打得火热。
我递给他早饭的时候甚至还一脸厌恶的将饭打落。
下午没课，我准备再去那个酒吧碰碰运气。
从天明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他。
烦闷中不知不觉就喝了一整瓶威士忌。
估摸着时间该回去了，我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走出酒吧。
可是走到一个巷子口时却出现了几个小混混。
他们冲我吹着口哨，又要动手动脚。
我眼疾手快，推倒离我最近的那个人，往反方向撒腿就跑。
跑着跑着好像绊到了什么东西，我腿一软，重重的摔在地上。
本来就醉，摔了这一下，瞬间眼前天旋地转。
这时有一辆车停在我面前。
下来一个男人，是昨天那个人，他冲那群人说：「滚。」
我趴在地上仰望着那个身影，真的好像哥哥。
他把我带到车上，检查我的伤势。
「你没事吧，小景……」
熟悉的语调。
我这次真的看清了，他就是哥哥。
可是他的脸摇摇晃晃的出现在我眼前，这是在梦中吗？
看着看着，我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哥哥，你这是第一次，出现在我梦里。」
哥哥慌乱的替我擦着眼泪。
好想你。
我揪着哥哥的领子，想要吻上去。
可是哥哥却推开了我。
「小景，你醉了。」
我撅着嘴巴，盯着哥哥看，又开始掉眼泪。
难过的快要喘不过气。
「哥哥，在梦里你也不要我，你为什么拒绝我，是不是嫌弃我……唔。」
他低头攥住了我的唇舌，堵住我还未说出口的控诉。
一只手还在为我拂去眼角的泪痕。
我们鼻息的热气交织在一起，好软，好麻。
6
我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
眼睛有些涨涨的，头也好痛。
摸到枕边的手机，全是微信消息和未接来电。
陆介：【你没回宿舍？】
陆介：【再不回来门禁就到时间了。】
陆介：【人呢？】
陆介：【接电话。】
陆介：【云景，我说了欲擒故纵没意思。】
陆介：【最后一次，接电话。】
其中每条消息里还混杂着几条语音请求。
……
我正翻看着他给我发的消息，陆介的电话又来了。
「喂。」
「你去哪了？一晚上没回来在外面鬼混什么？你觉得很有意思吗，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睡着了，不知道谁给我手机设的静音，没听到。」
陆介声音变得急躁：「你在哪？和谁在一起？」
「我……不知道。」
我也很好奇我在哪里，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四处打量。
这应该是个独栋小别墅，装修的很有格调。
我走出房间下楼。
昨天喝醉了好像还被人追，然后就做梦了。
梦到了哥哥，内容还很，嗯，想到这我脸有点发烫。
所以我是睡在大街上被好心人捡回来的？
一楼有人在厨房做饭，他刚好端着早餐转身看向我。
我看着那人愣住了，这不是梦。
手机顺着楼梯滚落在地上，还传来陆介的：「喂，喂？」
哥哥扶住摇摇欲坠的我：「酒醒了？」
是真实的声音，真实的触感。
我使劲抱住面前这人，又用力攥的更紧。
他也回抱着我，轻轻拍着我哭到抽搐的脊背。
7
原来院长爷爷没有骗我。
哥哥是走丢了被送到孤儿院的。
那几年陆家夫妇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终于在孤儿院找到了哥哥。
哥哥有心脏病，丢失的时间里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
陆家夫妇找到哥哥时，他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于是他们当即带哥哥去了美国，也就是院长爷爷口中很远很远的地方。
哥哥这些年一直在美国治病、读书，直到去年痊愈，三个月前才回国。
我问哥哥：「那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没等他回答，我又补了一句：「有新妹妹，不喜欢小景了。」
哥哥敲着我的脑袋，笑的宠溺：「不可能不喜欢小景。」
「小没良心的，我从回国就打听你的消息，找到你之后一直偷摸跟在你身边，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就去你学校附近转悠，可你居然还要人家指给你看才发现我。」
所以那天在酒吧的也是哥哥，他还都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他的声音轻了下来。
「只是小景，我看你那么喜欢阿介，我不想面对这些，才躲着不肯见你。」
我羞愧的低下了头。
原来我为陆介做的这些都被哥哥看在眼里了，好丢脸。
咬咬牙索性把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哥哥，你当年走到那么急，只给我留下 一个陶瓷娃娃，我以为你死了，哭了好久好久。
「而且这么多年，你一次都没有来过我的梦里，我都快记不清你的模样了。
「直到我遇见陆介，他和你好像，所以只要能留在他身边，能每天看到这张脸，我愿意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他对我不好，我也不喜欢他，他们还说我是舔狗，贪图陆家的财富，根本没有人明白我。」
我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冤枉。
哥哥很过分，听着我凄惨的故事还翘起了嘴角，揉乱了我的头发。
「我明白，我都明白了。」
吃完早饭我终于想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
陆介又打来了十几个未接电话。
微信消息也有。
陆介：【云景，别闹了。】
陆介：【你赢了。】
陆介：【你回来吧，我可以和你在一起。】
8
我把手机丢到一边，骂了一声：「神经。」
哥哥问我：「什么消息这么气，我能看看吗？」
我慌忙拿起手机揣到兜里。
「没事，哥哥，我都能解决的。」
陆诀常年在美国，本身就和陆介不怎么熟悉。
我不想他因为我的事情和自己的弟弟有嫌隙。
哥哥心里也是猜中了七八分，见我态度强硬，苦口婆心叮嘱我。
「小景，你要记住，只要你认为自己遇到的问题棘手，尽管丢给我解决，哥哥永远无条件做你的后盾。」
我重重点头，哥哥又回到了我身边，真好。
送我回学校的路上，哥哥告诉我他要出差两周。
有事随时打他电话。
见我闷闷不乐的，又问。
「小景，你该实习了吧，有没有意向的公司。」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去陆氏实习，下周就要去了。」
其实是之前缠着陆介时，为了能够天天见到他才投的陆氏。
哥哥眼底掩不住的笑意。
「哥哥带你熟悉业务啊，正好咱们一起去云城出差，还记得小时候约定过要去云城看海吗？」
当然记得，为了去云城当时还逼哥哥跟我拉过钩的。
但我摇摇头，正色道：「要去，但不是现在。
「我不要走后门，我要凭借自己的实力和你并肩谈项目。
「而且我是按流程面进来的实习生，会有人带我的。」
哥哥这次答应的不怎么爽快。
而且还给我附带了一个怎么都不能退让的条件。
留下他的秘书小张照顾我。
9
在宿舍楼下看到陆介时，我才想起忘记回他消息了。
他也看到了我，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按住我，摇晃着我的肩膀。
「你他妈去那了，一夜不回来，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姑娘。」
他吼的很大声，被他又晃又喊的搞得头疼。
本来就有点难受，腿脚发软。
见我神色不对，陆介一把将我搂入怀中。
「下次不许这样了。」
「小景，你既然乖乖回来了，我给你发的消息还作数。」
什么作数？他好像说的是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使劲推开他，陆介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对不起，我不愿意。」
陆介脸色僵硬，眼中的怒火像要把我烧穿，咬着牙根道：「你什么意思。」
我冲他笑笑：「缠了你这几年，辛苦了，不过你也没少使唤我，就当咱俩扯平了。」
可他始终挡在我面前，不让我回去。
逼着我看着他，气氛尴尬，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当我已经做了和陆介耗到天黑的时候。
他退让了，冷冷开口。
「云景，你想报复我？是你自己舔着脸非要待在我身边的，现在心里不平衡了？」
继而又挂上嘲讽的笑容：「记住你现在的嘴脸，我给过你机会了。」
陆介又变回了原来那不可一世的姿态。
离去的背影非常决绝。
10
陆介和乔婉在一起了，而且搞得很高调。
听隔壁宿舍乔婉的室友说，乔婉甚至打算搬去和陆介住到一起。
班里开会讲实习的事情。
乔婉特意拉着陆介坐到我的前排。
她转身虚情假意的问我：「小景，你找好别家公司了吗？」
我很疑惑：「我去陆氏，早就决定好了的。」
陆介听了这话也转身看我，只是眼神冰冷。
没等乔婉说话，周越那贱嘴就闲不住了。
「不是吧云景？陆介都有女朋友了，还追杀到人家公司啊。」
「再说了你这工作是靠陆介拿的吧，也该还给乔婉了。」
周越声音大而尖锐，说的话刻薄的很，班里大家都听到了。
大家看我的眼神带了一丝鄙夷。
陆介知道我工作的事情从来没有拜托过他。
但他只是静静的环抱胳膊看戏，看我如何被讽刺，出丑。
室友忍不住替我争辩：「小景为了这个工作改简历写案例到半夜，怎么到你这就成了靠陆介了？」
周越嘴很硬：「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他们早就凭着片面的信息固化了对我的印象。
井底之蛙，多说无益。
乔婉却说：「小景，我和阿介已经在一起了，你也要避嫌的吧？毕竟谁不知道，你喜欢了阿介三年。」
我想了想，问到：「可是你不是去陆氏面试被刷下来了吗？」
「既然你都好意思走后门进去，我正正当当面试进来的避什么嫌。」
她的事情被我放到明面上讲，气的乔婉涨红了脸，「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陆介制止了她。
饶有趣味的说：「让她来。」
11
进公司第一天，哥哥留下的张秘书亲自来大厅接我们。
陆介自然有公司高层带着学习，实习生里除了我和乔婉还有两人。
乔婉一路上和她们窃窃私语，透露出自己和陆介的关系。
张秘书好像在公司地位还挺高。
另外两人纷纷恭维乔婉，说因为陆介的关系连张秘书都出动了。
因为我们是实习生，工作内容很简单。
平时就是整理些文件，写写简单的策划案这些。
张秘书向我们仔细交代了一些要点。
又单独叫我到一边叮嘱了许多工作上的技巧。
等我回来时，乔婉的脸色并不好看。
那两名实习生迅速围着我问我和张秘书什么关系。
我尴尬笑笑：「他是我一个哥哥的朋友。」
乔婉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始了她的表演。
「你们不知道吧，从大一的时候小景就瞧上了陆介。
「那时候整天围在陆介身边，赶都赶不走呢。
「小景贴的这么紧，在外人眼里都觉得他们在一起了呢。
「也就我们这些同学知道，陆介一直没答应小景。
「张秘书误会小景是陆介女朋友了吧，照顾她一下，才闹误会了。」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得不佩服起乔婉的脑回路。
大家都穿的平底鞋，我比乔婉高上半个头，站她旁边俯视着她。
「照你这么说，陆介都想不起来托个人照顾你，才闹的笑话？」
乔婉怒瞪我：「阿介相信的工作能力，我不需要！」
「哈哈哈哈哈，你有工作能力？这才是最大的笑话吧。」
「云景，你就是嫉妒！」
乔婉整日里只想着怎么联合另两个实习生孤立我。
照她这智商能通过实习期才怪了。
12
这两天我桌上的文件越来越多。
乔婉和她的两个跟班总是流水一样的给我推任务。
美其名曰：「赵姐看中你的工作能力，特意嘱咐让你做的。」
熬到半夜好不容易处理完，第二天看到桌子上又堆满了。
我之前愿意替她们完成工作是想锻炼自己，对公司的业务能够早点上手。
可我又不是怨种，不能一直吃哑巴亏。
我决定不忍了。
敲着桌子扫视过她们：「谁给我送来的，全部原样拿回去。」
没有人说话，当我是空气。
我干脆一份分作三份甩给她们。
其中一个小跟班苏月不干了：「你干嘛？这都是你的工作干嘛让我们做。」
「你要不要？」
她推辞着不愿意接下。
我拿起她桌上的水，全部浇在文件上。
这样一来文件又要重新整理打印归档了。
可赵姐当天下发的任务必须当天完成。
乔婉她们也坐不住了，面色慌张。
「既然是我的活，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她们气急，又不占理。
这时张秘书来了。
乔婉好像找到靠山一样，亲切的上前打招呼。
「张秘书，云景强迫我们帮她整理文件，不答应她就随意损耗公司的资料！」
张秘书虚晃了一下，没让乔婉靠近。
「刚才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其他人开始窃窃私语，说我这次踢到了铁板。
乔婉眉目中的得意更重了几分，开始威胁我。
「云景，你好好道歉并且在天黑前整理好，我还能在张秘书面前替你求求情。」
「小景需要道什么歉？」张秘书冷冷开口。
乔婉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压下去。
她小声的对张秘书说：「您搞错了，现在我才是陆介的女朋友。」
「我当然知道，不然就凭你也能待在这里实习？」
这话说的并不小声，乔婉脸色彻底僵硬，又不敢反驳什么。
张秘书是陆诀的私人秘书，是跟随陆诀从美国总部调来的。
在陆氏，所有陆诀来不及处理事情他都有权利代劳。
因为能力出众，张秘书在公司很有威望。
他随意指了指苏月：「自己收拾一下，中午十点之前离开。」
苏月泪水盈满眼眶，向乔婉投去目光，可乔婉哪敢多说一句话。
张秘书冰冷的目光扫视过每一个人，清了清嗓子。
「虽然还没来得及处理你们这些欺负新人的潜规则，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一下。」
他语气顿了顿，盯着乔婉道。
「有的人，不是随便一些垃圾能动的起的。」
乔婉嘴唇轻颤，连连点头。
张秘书走后，乔婉咬牙切齿的留给我一句话。
「怪不得不纠缠陆介了，原来勾搭上了张秘，但是你别忘了，陆氏不姓张。」
13
部门一起聚餐，陆介作为乔婉的家属也来了。
饭桌上乔婉有意无意的挤兑着我。
很无趣，我低头扒拉饭，屏蔽她们的信号。
饭后乔婉又吵着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转瓶子，第一把瓶口就刚好对准了我。
「小景，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呀？」
选大冒险岂不是给乔婉机会整我。
「我选真心话。」
说罢环顾四周：「谁问？」
一直沉静不语的陆介开口了。
「你喜欢的人……姓什么？」
还挺贴心，给我保留了些神秘感。
我没避讳，平静的回望他：「姓陆。」
场上寂静了下来，陆介眼中逐渐亮起了光。
乔婉一拍桌子，索性不装了，撕下了她伪善的嘴脸。
「云景你还要不要脸？！」
「闭嘴！」陆介冲她吼道。
我看再待下去也没意思，拎包走出包间。
走到一楼，陆介追了上来。
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小景，你还喜欢我，是吗？」
陆介这人真有意思，我追在他身后三年，他没有回头。
他对我没有价值了，又搞这些。
「陆介，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这时张秘书来接我，没有打扰我们，远远冲我挥了挥手。
陆介看到这幅情景，双目通红。
「乔婉说你和张秘书有一腿，看来是真的，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为什么？还是说你不满足，那天你彻夜不归就是跟他？」
「你有病？」
我打断陆介的话，一字一顿道：「别让我觉得你这个人恶心。」
13
今天组里汇报方案。
乔婉一直不怀好意的盯着我。
当她上台时放着我加了好几天班做成的PPT时我才明白。
这个小偷！
轮到我时，我也放映了相同的设计方案。
乔婉恶人先告状，指控我偷了她的方案。
谁主张谁举证，我不会落入她给我设好的圈套。
「乔婉，你说我偷你东西，证据呢？
「大家同时开会，总不能因为你自己先上台的就是你的了吧。
「要不咱们查查公司监控，你会说监控坏掉了吧。」
她既然做了这件事，肯定想好了后路。
乔婉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赵姐让小刘去查监控，果然昨天晚上十点线路出现故障了。
「让我想想，你是不是昨晚十点“刚好”落了东西，来公司取？」
「是这样。」陆介匆匆赶来，抢在乔婉前面回答我。
「不过是我陪小婉来的，她拿过东西就走了，没碰你电脑。」
我没过多争辩，打算让事实开口说话。
我拿过乔婉的电脑，全程投屏操作。
我把PPT里的所有字体透明度改为百分百。
立刻，每张方案的左下角都有一个「云」字。
事实胜于雄辩，全场哗然。
乔婉显然也没料到我有这么一招。
但陆介在她身边，多少让她有了些底气。
「是你偷了我的方案，又动了手脚，想要冤枉我！」
真是死性不改，我揪住她的领子问。
「你这么清楚，是不是经常这么做？你用这种方法冤枉过多少人？」
陆介抓着我的手腕让我放手。
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了陆介，逼迫他松了手。
陆介刚想开口呵斥那人，抬眼看清楚后灭了怒气。
14
听说陆介一直很怕他这个哥哥陆诀，看来是真的。
哥哥抓着陆介的胳膊甩到一边。
第一次见到他这一面，还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场。
王秘书带着一个U盘姗姗来迟。
当着所有人的面播放了那段被修复好的监控。
乔婉大晚上鬼鬼祟祟的潜入我的办公桌前。
她偷窥了我的电脑密码，找到文件，把这份方案拷走。
事成后弓着腰小跑出去。
视频清晰的拍到了她的脸和全部作案过程。
乔婉早就煞白了脸：「陆总，我知道错了。」
陆诀没有多看她一眼：「滚。」
陆介还想替乔婉求情。
「哥，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小婉这一次吧。」
「你也滚。」
陆诀的声音冷的像淬了冰。
陆介和乔婉乖乖跟着张秘书去办了手续。
哥哥喊我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一进门就贴心的拉上了百叶窗。
「不是说晚上到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一边问一边笑眯眯的抱住他的腰。
嘿嘿，有腹肌，手感真好。
哥哥拉我坐到沙发上，任由我上下其手。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给我演了一场英雄救美。」
「小景，哥哥怎么叮嘱你的，让人欺负成这样。」
哥哥语气有些不悦。
「我也没有被单方面欺负吧，明明是有来有回。」
我伸手扶上哥哥的眉头，熨平熨平。
「不过哥哥，云城怎么样，是不是很好？」
「没你好。」
言语间，他早已轻轻贴上了我的唇瓣。
15
哥哥说今天带我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车子绕过好几层山路，终于抵达。
那是我们长大的地方，院长爷爷在大门口远远张望着我们。
他已经退休了，但是放不下这里的孩子们，又回来帮忙。
我牵着哥哥的手跑过去，院长爷爷问我。
「小景，爷爷当时说你长大了会见到哥哥，是不是没骗你？」
「爷爷，你可把我骗惨啦，说什么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还以为哥哥不在了呢！」
说罢我又赶紧「呸呸呸」了几下，合理避谶。
引得院长爷爷和哥哥开怀大笑。
我和哥哥在孤儿院待了一天，跟孩子们一起吃饭一起玩。
他们真的好乖好乖，一声声清脆的哥哥姐姐叫的我们心都要融化。
虽然有很多人是有先天缺陷被爸妈遗弃的，但他们被保护的很好，满眼都是童真和对未来的憧憬。
要走的时候我依依不舍，哥哥让我安心。
说以后还会来的，他要资助这家孤儿院，到时候我们一起来谈事情。
离开时天色已经晚了。
累了一天，我倒在副驾驶昏昏欲睡。
手机叮咚叮咚的连收到好几条消息。
陆介：【小景，对不起，我不知道乔婉那天居然真的偷了你的东西。】
陆介：【不过小景，我劝你别和我哥走的太近，他只是看在张秘书的面子上才出手帮你的。】
陆介：【我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要见家长了，你别自讨没趣。】
陆介：【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惦念着他的身份，不如回头找我。】
我探究的盯着陆诀认真开车的侧脸，长长的睫毛随着灯光倒影在面颊。
「哥哥，你是不是想带我见家长？」
我把微信内容念给他听。
哥哥动作顿了一瞬：「小景，我是把咱们的事告诉爸妈了，没告诉你是怕你认为我强迫。
「我都听你的，什么时候公开，什么时候见面，都是你一句话，我随时准备着。」
我沉思了一会，好像少了什么关键流程。
「哥哥，你是不是应该先求婚啊？」
哥哥听罢弯起了嘴角，胸有成竹的样子。
「该有的流程当然少不了我们小景的。」
16
我还真没想到哥哥准备的求婚就是今天。
晚上回了家，我开门一看地上铺满了花瓣，指引我进入心形的花阵中。
满屋的气球飘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像梦里一样浪漫。
我正沉醉在这如诗如画的情景中，听到哥哥轻声唤我。
转身一看，他已经单膝跪地，举着一只鸽子蛋戒指。
「小景，我们中间隔了这么多年，我很遗憾，因此也更珍惜能够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后面的话我没听进去，对不起哥哥，都怪你这颗鸽子蛋太诱人了。
我早就准备好，等他说完，期待的伸出手：「哥哥，我愿意。」
哥哥给我带上那枚沉甸甸的戒指。
再抬头，他已经是热泪盈眶。
我有些慌了手脚，哥哥怎么还哭了。
他握住我的腰肢，将脸埋在我的脖颈处。
粗重的呼吸喷在我颈间，又酥又痒。
屋内气息氤氲，一夜好梦。
睡醒发现自己的手和哥哥十指相握着。
他另一手撑着脑袋瞧我。
「哥哥。」
「嗯。」
「我爱你。」
「我知道。」
哥哥附身蹭着我的鼻尖。
「带我回家吧。」
他迅速回望我，有些错愕：「嗯？」
我逗他：「没事。」
哥哥捧起我的脸啄了一口，笑的肆意。
「不许反悔，我去准备！」
17
哥哥带我去了陆家，他的爸爸妈妈早就在门口等着我。
进别墅的路上陆妈妈拉着我嘘寒问暖，很是热情。
哥哥真的有把我郑重的介绍给家里人。
「陆介，过来见你嫂子。」
窝在家里玩手机的陆介抬眼看我。
口中的那句「嫂子好」生生被卡住。
他愣神间直接从沙发上摔了下来，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饭桌上，陆介一直魂不守舍的，几次陆妈妈叫他，他都没听见。
吃完饭后，我想帮忙收拾，哥哥按住了我，他和父母一起进了厨房。
偌大的客厅只剩我和陆介。
他双目通红的盯着我看了好久，终于开口：「小景，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我只能回应给他那句我已经说过数次的话：「你想多了。」
一直以来，我做的这些，都不是为了你。
「小景，我真的后悔了，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沉默不语，已是明确的回答。
陆介有些痛苦的捂住头颅，喃喃低语：「都是我的错。」
接下来一家人喝茶聊天的时候陆介都没有露面，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我离开的时候不经意回头望了一眼。
陆介站在他窗边望着我们的方向，一动不动。
18
后来陆介又找过我几次，捧着玫瑰花深情的告白。
甚至站在雨夜里苦苦等候。
他希望我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试过告诉他真相，可他根本听不进去。
像着了魔一般日复一日的做着相同的事情。
陆家父母也对这些事情了解了一二，大骂陆介活该。
再后来，哥哥不知道和陆介说了什么。
他答应不再纠缠，远去国外留学深造了。
公司里原来的同事开始对我献殷勤。
我并不喜欢这种墙头草，默默努力升职。
随着我一步一步的前进，身边少了很多逢迎的人，多了并肩前行的人。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完美在我身上得到了验证。
真的很忙。
有人敲了敲我办公室的门。
「进。」
应该是小赵来送季度报表了。
我处理着手头上的事，过了好大一会都没听到她的回应。
抬头一看，陆诀正宠溺望着我。
「下周去云城出差吧，总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