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纪念堂更加地阴森、阴冷。
保安每过三小时会进行一次巡查,时间足够自己将那张纸条给拿出来了。
李诺恩拿出自己事先备好的铁丝,从缝里伸向那个被方亦辰塞进去的纸条。
只不过纸条过于薄,让她低估了这件事的难易程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纸条的位置却越来越偏,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一定会被发现的。
周围很是静谧,静到总有人自己的后颈吹气。
李诺恩的汗毛顿时全部竖起,她僵硬地回过头却只看见整齐排列的骨灰架。
就在这个时候,空荡的大厅突然传来空灵的脚步声,还有悠扬的口哨。
它们若有若无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吓得李诺恩手一抖,不知道勾倒了什么,发出尖利的“啪嗒”声。
“谁!”保安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顿时警惕起来。
等到他赶到时,就只看见有一个骨灰阁的玻璃缝隙中插着一根铁丝,而玻璃内被搅合的一团乱。
李诺恩背靠着墙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一切都完了。
当温言接到那通电话之后,整个人就被盛怒所包围。
他立刻冲了出去,全球限量版的跑车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疾驰,他不明白母亲的骨灰堂里只有骨灰和照片及鲜花而已。
到底为什么在自己妈妈死后还要去打扰她。
“你们说那根铁丝底下压着的是张纸条,到底是什么样的纸条。”
到底是什么纸条那么重要,重要到大晚上的潜入纪念堂来偷。
保安小心翼翼地将林依依留下的那张纸条递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温言静静地盯着纸条上娟秀的小字。
静谧的空气中突然传出一声冷笑,温言慢慢地垂下双手,眼中的空洞瞬间转化为冷冽。
保安们紧缩在了一起,大气不敢喘一个。
“给这张纸上面的人打个电话,就说这里出事了,请他务必现在过来看看。”
温言粗暴地扯开了领口的纽扣,猩红着双眼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候他又缓缓地拿出手机,播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铃声响了几声后就被挂断了。
温言机械般地重复着操作,不断地拨打那个号码。
直到电话的那头出现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
“呵呵。”嘲讽冷冽的笑声,瞬间让空气凝固了起来。
另一头的李诺恩挂断电话之后,连忙用手摁住了像是要蹦出来的心脏。
终于还是让那个贱人得逞了,如果不是林依依她留的那张纸条,自己怎么可能会大半夜过来偷,怎么会让这一切变得无法掌控,这一切都怪那个想要阻拦我幸福的人。
李诺恩越想越生气,神情也越来越痴狂,就连指甲扎进了手掌也毫无知觉。
林依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没人知道温言此时此刻有多么期盼来的那个人是他所期望的那个,多么希望一切只是个乌龙。
脑子里和李诺恩相处的影片,不断地在脑海里重演,现在想来里面有着太多的刻意。
即使是真相昭然若揭,但他还是愿意去相信那个在自己面前温柔善良的人。
一切都是个误会,对都是误会。
只是这一切幻想在林依依出现的那一刻全部幻灭了。
那个自己曾经误会和不屑的那个脆弱的女孩,风尘仆仆地只能由别人推着往这边赶来。
脸上的焦急让人无法忽略。
“你好,我是A区林家那对夫妻的女儿,我想问我父母的灵位怎么了。”
那个旁边的灵位竟然是她的父母。
温言知道真相后苦笑着站了起来:“您父母的灵位并未发生什么事,只是我想见你而已。”
林依依偏过头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温言
“是你,你用这种手段把人叫过来不觉得很过分吗?”原主向来娇软的声线提高了个度,连音调都变了,“是不是李诺恩和你说了什么,你才这样为爱报复?”
温言并未解释,只是缓缓地走到林依依的背后。
接替方逸辰,稳健地推着她往各自亲人的灵位走去。
“原来一直放桔梗花的人是你啊!”
他突然想起来有一日他发现母亲的照片前放了一株桔梗花,因为一整束在旁边的灵位前,自己自然而然地认为是李诺恩送的。
原来只是自己太傻啊!李诺恩每次带的都是百合自己怎么会忽略呢!
看来是真的太傻了,傻到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