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在此时,在人群里藏了好一会的苏珍儿突然冲了出来,揭开了手中油桶的盖子往江月身上泼去。
听到朱珠提醒的秦牧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抱着江月就往一边闪去,躲开了大部分的汽油,但还是有少许的汽油溅到了他身上。
至于江月则是被他好好的护在怀里,身上一定没沾。
江月愣了愣,她刚打算躲开就突然被抱住了,随即又有些感动,她听到提醒首先想到的是躲开,而秦牧想到的却是她的安全,还用自己的身体把她完完全全挡住。
被他抱在怀里江月只有一个感觉,这个怀抱好暖温暖,还有种父亲的安全感,不在是小时候那个干干瘦瘦十分清冷的怀抱了。
扑通,扑通,扑通,江月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加速。
周围不少人糟了秧,身上多多少少沾了些,开始骂骂咧咧。
“有病吧!”
“哪里来的疯子!”
“……”
秦牧已经做好了疼痛的准备,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
不是硫酸!
秦牧心中松了一口气,在这种地方泼人的东西一般不是硫酸就是汽油!
等等!汽油?
好大的汽油味!秦牧明锐的察觉到了危险,回头一看苏珍儿正拿着打火机,看着他们狰狞的笑着,边笑边流着泪: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会是天工奖的前三名,我会是珠宝协会的成员,我还是骄傲的苏家大小姐,穿漂亮的衣服,带漂亮的首饰。
哈哈,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轮落到去给五十多少岁的老男人陪睡的地步!
今天我就要你的命!哈哈哈!”
苏珍儿笑的十分疯狂,然后把手中的打火机扔在地上,火势迅速蔓延。
秦牧反应最快,在苏珍儿扔下打火机的一瞬间迅速闪到了安全的地方,但是还是慢了一点,沾了汽油的裤腿还是燃了,秦牧迅速将起火西裤撕下了一大截丢了出去,然后把沾了汽油的外套也脱下丢进了火里。
但其他人就没有秦牧反应这么迅速了,附近几个身上被泼了汽油的路人慢了两步,身上迅速冒起了火苗,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周围的人连连往后退去,生怕被殃及池鱼。
苏珍儿站在火中间笑的很是凄惨!看着站在火外完好无损的江月喃喃道:
“你真幸运!”然后发出了惨叫声。
以她的骄傲她受不了如今这样肮脏的自己,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去当那些老男人的玩物。
看着火中痛的打滚,声音渐渐减小的苏珍儿,周围的人不知是该憎恶她好还是该同情她好!
路人打开了干粉灭火器,对着大火一喷,很快火就被扑灭了。
闻讯赶来的保安以及附近的警察迅速控制了现场,疏散了群众。
朱竹此时也挤到了江月身边,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不放心的四处为江月检查了一下。
江月摇摇头,声音有些压抑:“没事!”然后转头看向苏珍儿,此时的苏珍儿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一个警察走过去探了探,朝另外一个警察摇摇头,表示没气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而且她的死还跟她有关系,说不触动那是不可能的,江月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失焦,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可是她明明也没做什么啊!
秦牧看到江月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低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要错也是苏昌平的错,谁会想到他居然为了苏家把自己的女儿送给那些人当成玩物!这样的人不配做父亲。”
江月也知道苏家变成如今这样完全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苏昌平太过贪心,又喜欢用些阴损手段,又怎么会到如今的地步呢?如果他当初和美人珠宝公平竞争就算争不过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名声扫地,不得不关闭苏记珠宝。
苏珍儿也是可怜摊上了这么一个爸爸!为了钱财连亲生女儿都能舍弃。但是也没必要寻死啊!为什么不逃离苏家呢?她有手有脚的,还有设计方面的天赋,又不是养不活自己。
朱竹握住江月的手,给她温暖和安慰,她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敏锐的感觉到眼前这人的死和江月有些关系。
江月朝两人笑笑:“我没事!”眉头却依然紧促着。
秦牧也知道再劝也是无用,看着江月原本因为朱竹回国而展露的笑颜变成了现在的闷闷的不乐,心里给苏昌平记了一账,等他回头空出时间来,非整死他不可。
警察统计了一下受灾人数,死了的只有苏珍儿一个,重伤一人,轻伤十人,都直接送了医院。
他们都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
警察本来想让江月去警察局录一下口供的,但是鉴于她身边站的全是惹不起的大神,最终没敢提把江月带到警察局录口供的事情,只是在现场询问了几句,最后判定为自杀。
至于其他的人医药费当然是由苏昌平代为缴纳了。
苏珍儿机场放火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一些在机场蹲新闻的记者完完整整的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包括苏珍儿讲的那些话,全部放在了网上。
一时间原本名声就不好的苏家,这下子名声彻底臭了,一个小时之内,苏家公司股票直接跌停,原本谈好的合作商也全部打电话给苏昌平,取消了同苏家的合作,生怕沾上一点。
得到消息的苏昌平想方设法也没能挽回这些合作商,尤其是他用苏珍儿求得的那些合作商更是无比坚决。
苏家的公司彻底陷入了混乱,而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而无法阻止的苏昌平把书房能砸的全砸了,也没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
“死了好,死了干净!”
他完全没想到,苏珍儿居然会选择这么惨烈的方式寻死,还把他做的事情全部斗了出来,心中也隐隐有些后悔。
发泄完的苏昌平瘫软在地,喃喃道:“完了,全都完了!”
坐了半晌,苏昌平眼睛一亮,“不,还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