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灵雨的心思,他懂。
“那我陪你。”
“不用。”樊灵雨果断地拒绝,转身就朝前走去,也不打算坐他的车了。
无奈,赵凌臣赶紧下车,追上她。
“你要去哪里?”
樊灵雨简单回答:“酒店。”
赵凌臣与她并排走,“那行吧,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不用,你快回去,我不知道要住到什么时候。”樊灵雨声音低柔地劝说他,“再说了,你出来这么久了,如果不回家,就要过年了。”
“你住到什么时候,我就陪到什么时候呗,反正哪儿都能过年。”赵凌臣无所谓地摊摊手。
樊灵雨感觉有些无力,一时间不说话,慢慢往前走着。
赵凌臣心中喜悦,樊灵雨莫不是同意他跟着了!
但走了几步,她突然站定脚步,回头认真看着对方,眼睛亮晶晶的,“我说真的,你不用陪我了,我想一个人静静,求你了,别跟着我了,好吗?”
那恳切的眼神,还有哀求的神情,都让他有些动容。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终于他退步了。
“知道了,谢谢你这些天的陪伴。”樊灵雨冲着他温柔的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前走。
有些路,必须自己一个人走,有些事情,一定要自己去做。
樊灵雨始终相信,医院里看到的那人,就是陆萧骏!
她内心隐隐不安,陆萧骏为什么会住院呢?
他突然的住院,会不会跟提出跟自己分手有关呢?要不然怎么会突然要分手。
真的太突然了,前一天晚上还在卿卿我我,山盟海誓,不可能说变就变的。如今看到他在轮椅上,还憔悴了许多,说明他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为了不连累自己,陆萧骏才突然玩失踪,事后又让梅安妮告知要与自己离婚。
樊灵雨不是真的傻笨之人,洞察秋毫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她越想越觉得这样的推测合理。
所以,这次她一定要找到他,问清楚。
她已经想好了,就在医院附近,找家酒店住下来。明天再去医院住院部,逐一寻找,慢慢蹲点。
如果他真的在的话,肯定可以找到他的。
做出决定后,樊灵雨预订了医院附近的酒店。
到酒店刚安顿好,爸爸打电话过来询问她面试的情况了。
樊灵雨如实说失败了,自己还想在这边找找,过年那几天才回家。
“你也别太着急,慢慢找。找不到年后还有很多机会的。”樊铮泳宽慰她。
累了一天,樊灵雨坐在床沿,安安静静地回答,很乖巧,没有贫嘴,“知道了。”
知女莫若父。樊铮泳能听出她的沮丧,拉着樊妈妈也来安慰她。
殊不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男人!
想安静处着的樊灵雨,说自己累了,便让爸爸妈妈挂了电话。
……
病房里。
自从在走廊里看到了那一个闹事的女人之后,陆萧骏的情绪就一直很不稳定。
不吃不喝,只是抱着手机,不知道看着什么。
蓝护工不敢靠得太近,更不敢去看他的手机。万一冲撞到了他的火药口,爆发了,那可不妙。
蓝护工很担心他,只好把这件事告诉了梅安妮,让她想想办法。
梅安妮心咯噔了一下,说:“我马上就过来。”
梅安妮从A市过来,大概需要两个小时。
等她来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
蓝护工等候在门口外面,跟她汇报今天遇到的突发状况。
梅安妮侧着脑袋想,应该不会是她吧?
“好了,我知道了,我先进去看看,你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守着。”
梅安妮把蓝护工打发走了,才走进去看陆萧骏。
她手里捧着一束花,假装不知道今天发生点事情,一进去就笑着问陆萧骏今天的身体状况如何。
陆萧骏不理会,继续抱着手机看。
“吃过了没有?”梅安妮瞥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着的食物,皱了皱眉头。
这食物,一看就知道,没有动过。
“病人需要营养补充才能康复得好,你自己是医生,这道理还需要我教你。”梅安妮唠叨着打开了床上的小桌子,把食物搬过去。
“我想转院。”陆萧骏放下手机,认真看着梅安妮。
还在摆弄食物的梅安妮,手一顿。
“为什么?”
陆萧骏平静地回答:“今天我看到你了,她知道我在这里了。”
“那现在呢,她在哪里?”梅安妮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屋子里。
“我逃走了,她没找着,但我担心她还会来找我,昨天她去护士站问了,幸好我及时通知人去告知了护士,没让她讲出去。”
陆萧骏看起来有些丧。
梅安妮低头重新摆弄食物,“你先吃吧。”
“我想转院。”樊灵雨继续转回一开始的话题。
“不行,你现在正在接受着宋医生的治疗,他已经做好了方案,而且也有了起色,不能走,你的脚会废的。”
梅安妮不同意。
“再说,你奶奶后天要动手术了。”一旦动刀子,需要好几天的康复的,难道你就这样扔下她不管吗?”
陆萧骏阖下眼帘沉默着。
“这样吧,你尽量别走到外面去,她也就找不到了,等你奶奶动手术康复之后,也等你的状况好转一些,我再想办法,把你送到国外去。”
目前也只有如此了。
陆萧骏终于点头同意。
梅安妮如释重负,第一次劝动了他,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就是有那么一阵子,迷迷糊糊睡了,却一直梦到陆萧骏。
次日一大早,樊灵雨便去了医院,她四处走,四处找。特别是去住院部那边,仔仔细细地蹲点。
今天她决定先在一层蹲点,观察每一间病房出入的人员。
外面有长椅子,她随便找了一椅子,坐着等。
她一等就是一天早上。这一天早上,她确实把一层的病人都摸清了,确实没有陆萧骏。
下午,她去了二层。同样坐在长椅子上等候。
“就是她。”突然有几个人朝着她走过来,当前一个身穿橙色工作服的女子,指着她,“她在这儿坐了一天啦,早上在一层,下午在二层……”
身后是几个保安之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