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不可遏,下令将慕容晓晓押入大牢。
婚宴被闹得一片狼藉,尚书府的名誉也被慕容兄妹二人毁了个彻底。
眼看着已经无力回天,慕容晓晓才幡然醒悟自己被利用了。
挣脱开钳制住她的士兵,她目光死死的盯着玉雅丽,疯了一般嘶吼:“贱人!都是你害我!”
“都是你!全都是你的主意!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玉雅丽!把玉雅丽也拉进来陪我!她也有罪啊——”
女人凄厉的嘶吼声几乎传遍整个婚宴席,众人议论纷纷。
玉雅丽没想到慕容晓晓死到临头还要拉上她,瞬间脸色铁青,随即慌忙跪下:“臣女并未和慕容晓晓有勾结,请皇上明察!”
“有!你有!是你让我找个下人糟蹋玉夕微!然后再捉奸!是你将毒药给我,告诉我这是泻药!”
慕容晓晓双目猩红,嗓子都喊破了,可见对玉雅丽恨极至深。
见这女人死咬着自己不放,玉雅丽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她佯装镇定,解释道:“皇上!慕容晓晓心思歹毒,她大难临头,此刻一定是想让我和姐姐离心!切勿相信她的挑拨离间之计!我与三皇子妃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我又怎会忍心下手!”
“不信的话,大可以让慕容晓晓拿出我毒害三皇子妃的证据!”玉雅丽言之凿凿,说完便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自证清白。
而她这番话术和举动,也确实打消了大多数人的猜忌,包括皇上。
但玉夕微心知肚明,她和玉雅丽这么多年来的关系水深火热,慕容晓晓说的八成是真的。
本以为这一切都是慕容晓晓一个人策划,未成想竟然也有玉雅丽的手笔!
玉夕微冰冷的眸子绽出阵阵刺骨的寒意,这笔账,她迟早会算!
因为玉雅丽没留下任何害人的证据,众人只当慕容晓晓说的是胡话,所有罪责都是慕容晓晓一个人担了下来。
此外,侍女又指控了慕容傅和李柔,因二人都有参与,涉嫌谋害皇室,一起被带了下去。
事情到此就算落幕了,慕容一家高高兴兴的来,到最后只剩下老两口吊着半口气回去。
玉雅丽心有余悸回到座位,目光在不经意间与玉夕微对视。
后者脸上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惹得她浑身发毛,坐立难安。
玉夕微收回目光,一番勾心斗角,她也累了。
遥遥似乎察觉到娘亲的情绪不高,乖巧的坐在她怀里不哭也不闹。
好好的一场婚宴被闹成鸿门宴,皇上没了兴致,甩袖离去。
许多人纷纷离席敬酒,婚宴又变成了攀附权贵的酒局。
一位身姿娇弱的女人趁机迈出莲步,端起桌上的酒杯,朝着谢湛宸走了过去。
“三皇子殿下,心怡可否敬您一杯?”
林心怡的声音娇娇柔柔的,过于苍白的肤色在阳光下泛起光泽,说话时眼中泛起一层水雾,活脱脱一个惹人怜惜的病美人。
谢湛宸闻声抬头,看清来人后,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你这身体可以喝酒了?”
谢湛宸只是单纯的疑问,但在林心怡听来,却是多年来的惦念和关心。
女人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眼眸含春:“表哥竟还记得我身体不好?”
谢湛宸无言,任凭来个人都能看出她这脸色不对。
林心怡趁机搭上话茬:“表哥的身体可还好?”
女人含羞带怯的模样,很难不惹起玉夕微的注意。
她这么大一个人坐在这里,这女人难道看不到?
还未来得及发作,玉夕微只觉得怀里一空,谢雪遥已经蹿了出去。
“爹爹!”
谢雪遥不知道何时到了谢湛宸旁边,可怜巴巴的伸出手:“遥遥想让爹爹抱!”
恐怕没人能拒绝眼前的萌宝,即便是冰冷如铁的谢湛宸。
男人小心翼翼的捞起女儿,生怕自己一双糙手弄疼她。
谢雪遥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前面病态的女子,纳闷道:“这个姨姨是谁?病了吗?”
林心怡看着谢湛宸怀中的谢雪遥,心中嫉妒的几乎要发狂。
若是表哥和我生下孩子,定然要比这个娃娃漂亮千百倍!
林心怡扯出个难看的笑容:“我是你爹爹的表妹,没有生病,只是身子骨比旁人差些。”
“你是遥遥?早就听闻表哥有个漂亮可爱的女儿,如今一见,所言非虚。”
林心怡专挑好听的话说,本以为小孩子好哄,却不想谢雪遥不吃这套。
“谢谢姨姨的好意,但是喝酒对爹爹的身体不好,所以你回去吧。”
谢雪遥用软糯糯的声音说着一本正经的话,强烈的反差感可爱至极。
玉夕微在旁看着,不由得轻笑出声,都要忍不住捏捏女儿的脸蛋了。
谢湛宸则直接上手,轻轻的用手背蹭了蹭遥遥的脸蛋,显然是对女儿疼爱有加。
这一副温馨的场面刺痛了林心怡的眼,没等她开口,谢湛宸便放话赶人了:“今日本王不宜饮酒,林小姐请回吧。”
林心怡脸色极度难看,但也不能和一个孩子置气,她咬牙端起酒杯,悻悻的回到了座位上。
谢湛宸薄唇微抿,看向玉夕微的目光略带调侃。
玉夕微面色无辜的眨了眨眼,这男人该不会以为是她指使遥遥把人赶跑的吧?!
秋猎到此也算结束了,回府路上,玉夕微搂着遥遥不知不觉在马车上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回房间了。
她唤来喜书,喜书打趣道:“夫人,是三皇子殿下亲自把您抱回房里的!您是没瞧见,三皇子那小心的样子,生怕把您吵醒咯。”
玉夕微白了她一眼,这丫头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溜了?
喜书吐了吐舌头,而后像是想起什么大事,眉头紧皱:“对了对了!夫人,听说那林家的小姐,要来咱们府上小住几日。”
“林家小姐?”玉夕微脑海中蹦出宴会上给谢湛宸敬酒的那个病美人,“林心怡?”
“对对对!”喜书点头如捣蒜,“听说还是宁妃的吩咐,连三皇子都拒绝不了。”